他的分析不无道理,就连李秀树听了,心中也难以决断,犹豫了片刻,道:“有一句话老夫不知当讲不当讲,然而藏在心中,如鲠在喉,让老夫不吐不快!”
“王爷但讲无妨!”韩信显得十分的谦恭道。
李秀树道:“所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侯爷可知要供给二十万大军每日所需,我高丽王国虽然财力丰厚,但毕竟地小物稀,土贫山瘠,全仰仗这数十年来国运亨通,历经太平盛世,才有了一定的积蓄,所以老夫并不想看着这二十万大军无谓地消蚀我高丽王国的国力,江淮军若要争霸天下,就必须做到自给自足!”
韩信并不因此而恼怒,不动声色地道:“王爷所说的话虽然刺耳,却出自一片至诚,也是我一直在考虑的一个问题,我倒不是担心这二十万大军的每日用度无法保证,大军所到之处,自可向民间索取,攻下一城,掠过一地,总能维系我江淮军十天半月的用度所需,而是在想,区区二十万大军还不足以去和项羽、刘邦这两大势力争霸天下,你我若想成功,就必须壮大声势,兵力至少要达到五十万以上才有实力与项、刘二人抗衡下去!”
李秀树的眼睛陡然一亮,沉声道:“侯爷何必担心兵力不足,你可知道此刻在我高丽国中的数十万高丽将士,早已是士气高涨,蓄势待发,大军已经压至齐国边境,只要侯爷率这二十万江淮军北上,我们就可以对整个齐国形成夹击之势,一旦齐国为我所得,那么高丽、齐国、江淮各郡就已然连成一片,可以成为我们争霸天下的根本之地!”
韩信摇了摇头,淡淡而道:“王爷的构想的确很有诱惑力,然而放在今日,却并非是明智之举,此时的齐国正是天下祸乱的中心,项羽挟数十万西楚军,纵横其中,以刘邦的才智尚且懂得避之,我们不避反进,与引火烧身又有何异?所以北进齐国,虽是早晚之事,却不是我们现在应该可以考虑的问题!”
李秀树闻言,沉吟半晌,不得不承认韩信的这一番话颇有道理,正是结合了天下大势而得出的一个精辟论断,细细想来,如果真的是照自己所言,让江淮军北上齐国,虽然在战略上对高丽王国有着切身利益,但面临与项羽正面为敌的风险,这未尝不是得不偿失。
“那么照侯爷来看,出兵既是大势所趋,而我们的主攻方向将会在哪里?”
不知不觉中,李秀树的思绪开始在围绕着韩信的思路转动,表面上看,似乎是韩信在向李秀树求计,而事实上这种谈话已经开始围绕着韩信在继续下去。
韩信微微笑道:“用兵的策略在于权变,而权变又分三种,所谓权变,其最根本的东西就蕴含在一个故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