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树怔了一怔道:“一个故事?”
“是的!”韩信淡淡笑道:“王爷可曾听说过田忌赛马的故事,数百年前,也是在齐国,有一位叫田忌的宰相,他经常与齐王赌马,屡战屡败,不得其法。突然有一天,他手下有个名叫孙膑的谋臣,站了出来道:‘我有一计,可以让相爷在赌马之上赢了大王。’田忌大喜,向他求计,孙膑道:‘用你的下等马,同对方的上等马比赛;用你的上等马,与对方的中等马比赛;然后再用你的中等马,同对方的下等马比赛,三场之中,我们故意放弃一场取胜的机会,却能从容地赢得另外两场的胜利,从总体上来看,我们得胜的次数,就自然比失败的次数多,这样相爷就可以赢得整个比赛的胜利!’”
李秀树奇道:“此乃赛马之道,和用兵似乎没有太大的关系,侯爷何以会想到这样的一个故事?”
韩信沉声道:“赛马之道与用兵之道,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分别,马分三等,士兵也同样可分上、中、下三等,所以在用兵的策略上,也自然会出现三种权变,而所谓三种权变,就是用放弃一次胜利的办法来达到三次交锋总的胜利的目的,或许说,就是赢得整个战役!”
李秀树似乎无法理解韩信话中的深奥玄理,目光直直地盯在韩信那刚毅而沉稳的脸上,眼中带出一股疑惑。
韩信缓缓地站将起来,踱步于房中,显得胸有成竹道:“两军对垒,如果你选择攻击对方坚固的地方,那么对方相对薄弱的地方也就变得坚固了;如果你攻击对方相对薄弱的地方,那么对方坚固的地方也就自然变得薄弱,当今天下,敢称作精锐之师的惟有项羽的西楚军主力,如果我们一开始就选择与之作战,那么,我们未及北上,就已经在战略上有所失算!”
李秀树听得暗然心惊,问道:“然而我们既然争霸天下,终究会与项羽一战,这是无法避免的事实!”
“不错!”韩信点了点头道:“我们当然最终会和项羽有一场决战,但却不是现在,时势不同,它所造就的结果也就自然不同,当时机成熟之时,项羽也就不会显现得如现在这般可怕!”
他顿了顿道:“当年始皇一统六国,他顾忌的强敌就是楚国,而蜀国最为偏僻,最为弱小,根本不足为患,大秦却最先攻灭了它,而将强楚留到了最后,无非也是同样的道理,所以,我们最终出兵的方向只能先打击西楚的外围。”
李秀树极是佩服地道:“那么侯爷决定在何日起兵?”
韩信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诡异之色,道:“要想不成为项羽主攻的目的,我们就只有等待,等到刘邦攻占关中之后,就将是我们起兵北上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