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新华社的记者。请问你能跟我讲讲你的创作背景吗？”
“你好我是广州羊城晚报的记者，我想问柳妃的祖籍可不可考？”
“你好我是……”
你好我是……就这一天，这一句式在自己耳边，重复次数都快超过她在卖出去的书的扉页上签上自己名字的次数了。朱小菲对此已高兴不起来了，她写作这本书的目的，并不是想要自己多有名。
“作者朱小菲倾情讲述柳如眉，明成祖朱棣最宠信的女人。《柳如眉传》的签售仪式现场。应该就是这里了吧。你看这个现场…….”这个讨论的声音离她尚有些距离。而且这个现场人声爆棚，她更听不到这里的了。
“要不要挤进去？”
“先等等吧。毕竟来这里谈合作的，又不只是我们。”
“说的也是……”又陆续有读者从他们面前经过。已经是一天的下午4点，而且这来去的人色之匆忙，这一段竟少有人能认出他们。
“你不是你不是？”
“是他，是他！妈妈是他！”
“嘘……请问那边怎么样？”这一对母女啊，一眼就认出了自己。他也殷切地打过招呼。
“哎我也是，刚刚挤出来的。其实啊，里头的人都还不是冲着这个女作家去的。”
“是冲她背后的建文帝去的吧。”
“对啊！我们是不太能现场见得到建文帝的，不顾通过这样一个场合也挺满意的。这个女作家啊，同穿越时空的建文帝真是有亲呢！”
这边也就眨眨眼睛。因为他对于这次合作，已够充满信心了。
“怎么样，你看，我们可以进去了吧？这会儿人少多了。”在过了中午以后的那冈后啊。这会儿经纪人往里头探了探，提建议能尽快见到女作家本人。
“怎么样？”
“那就……进去吧？”去了去眉毛。他看了看手表，觉得也——差不多了。
“你好我叫石悦，来自HB宜昌。很高兴终于抢到了说话的位置。”
“喔喔，辛苦你了。”石悦告诉朱小菲，他从上午10点排队到现在。
“小菲小姐，外面有个挺有名的人来了，希望能见作家一面。”
“喔？我熟悉他吗？”
“你肯定熟悉。”
“那好吧，你请他进来吧。这会儿我书基本上是签完了。”这是《柳如眉传》写成出版后第二年的第三个月的一天。当她完成最后5本书的签名后，正打算伸伸懒腰然后给哥哥打个电话的。
“进来吧，何先生，还有……”
“陶菲霏。”
“喔，我想我还是挺熟悉她的。但她的知名度没有你的大。”签书会的策划人。她主要是负责现场秩序的维护。
“谁是……不用说了，我看到她了。”他非常聪明，一眼就能辨识出，今天的主角。坐在最中间的年轻女性。
“你不是你不是？”
“小菲小姐，没错，就是何炯！”
“没想到，您也会来我的售书现场？我是你的忠实拥趸。你为什么之前不预约呢？”HN卫视娱乐栏目的当家主持，在全国年轻人中有着广泛的影响力。
“唉，想给个惊喜。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们剧组筹拍电视剧的时间和长度其实都定下来了，所以我心中有底，不着急见到你。再说你也忙啊。”何炯跟自己的年龄其实相仿，但就连生活中，都是个主持人的味儿。
“我，我忙完了。”
“何炯，陶菲霏小姐，你们，上来吧。”顺着说话声，朱小菲便凑上去主动给何炅一行人以拥抱。之前她其实真不知道他会到这里来。算得上挺意外的惊喜。
“没提前预约的吗？”
“这个真没有，小菲。”
“小菲，就是知道了我们才不会预约的。我提出的，我不想搞得太特殊。但我还是选择了这个时间点到场。”何炯继续说。他来这里的目的，可不想给主人家添麻烦啊。
“你们上去说吧，我去给你们拿茶壶。”
“小菲，我是陶菲霏，是HN电视台的演员。今天跟何炯一起来，就是谈明朝题材的电视剧的。因为这个影响太大，我们决定，找你面对面获得第一手资料。”这时候何炅又领进了几个人。朱小菲虽说不尽跟他们都熟悉，但一个个都很有礼貌。
“我在美国的时候都经常看你的节目。只是我一直没有想法到内陆来。”借此签售的机会，朱小菲实现了一次走遍中国。香港自从回归以后，到大陆旅游的人数逐年上升，路客到香港旅游的人数也愈加频繁。所以出版社提出到大陆售书的想法也很快得以展开。朱第：“去吧小菲，这对于在全国范围内进而普及明史及引导公众正面看待建文皇帝落地21世纪，都是有好处的。”
“柳如眉，是我哥哥在现代的未婚妻，香港湾仔警署重案组的特警。不过，因为那次众所周知——我之所以是众所周知，正是因为全世界都知道‘时空之旅’这回事了。众所周知的事件，她和她所追捕的犯罪嫌疑人小玩子一起跨越时空到了明朝，又在姻缘巧合中成了明朝后来的皇帝朱棣的妃子。”在介绍《柳如眉传》写作背景的同时，主办方也跟何炅团队说起了不只是他们：“何炯小弟，我就叫你小弟了，我比你年长近20岁。在你们之前，已经有好几个大陆的剧组找到我们小菲了。其中不乏张纪中这个级别的电视剧导演。”
“我们正在投资一部明朝电视剧的拍摄，片名虽然还没定，但主角是明代的第九个皇帝。”
“是不是正德皇帝？”
“对！”何炯说话的声音比较大，朱小菲马上就反应过来。
“喔！”何炯又顽皮地去去眉毛。因为这个主题一经确定，几方都知道怎么拍了。
“其实这啊，也符合炯炯你的特点啊。请允许我叫你炯炯。”朱小菲露出了小女孩追星的那种眼神。
“允许允许。那我也可以你叫你小菲咯。就跟我们的九妹一样。”
“是谢娜吗？”何炯再顽皮地去去眉毛。就如他在做节目时一样的顽皮。
“以正德皇帝为主角拍一部电视剧是去年年初筹划起来的，但直到去年年末以前，喔，也就是你的《柳如眉传》出版以前，我们都还没有完全敲定大纲。”
“明白明白。”朱小菲频频点头。毕竟，找出中国历史上有趣的人作为主角演绎，这也符合以何炯为代表的中国新生代娱乐主持人的特质。
“正德皇帝是明朝历史中期的一个极特殊的个例。因为他的得失不在乎国体，只在乎个人品性。这也是‘靖难之役’发生一百年以后，距离明朝加速走向灭亡一百年以前出的人物。允炆和黄仁宇老人在美国的对谈中就试过以他为主要背景，讲过一期的。”
“拍摄这部电视剧的一个主要原因，还不全是娱乐。”何炯说到这里又作一停顿。他是示意经纪人替他往下，“我接个电话。”
“作为明代一个不被重点介绍的皇帝，我们希望拍成此剧为当代历史教育树立一个类型。因为我们的孩子对明史的熟悉，仅仅在于朱元璋、朱棣和于谦等突出的个体。这是中国高考制度所带来的巨大弊端。”
“虽然这个时期我们都看到了，但中国高考要能朝着所有人希望的方向发展，可能性还是很小。”
“对明史的熟悉……”HB人石悦直到这时候都没有离开的。不过他琢磨到了什么。
“是马少骅的电话。”何炯很快就过来了。
“炯炯。”
“嗯？”小菲问他。其实是——她之前已经收到过了不少明史题材电视剧的合作邀请，而且其中不乏希望她能出售原稿的(人)。
“你们打算怎么拍呢？因为正德皇帝朱厚照去‘靖难之役’已经一百年了。而建文皇帝朱允炆，已经影响不到1507年的大明朝了。”从电视剧拍摄谈到了历史教学，可以看见一旦涉及到了文化传播领域的事情，影响的面是很大的。朱小菲的意思，朱允炆给予历史的教育意义同正德皇帝，是完全不同的。
“剧本已经写好了，主要的拍摄地也已经定了。而且谁演正德帝也都已经…….”何炯不往下说了。但几秒中之内几边的人都能看懂。
“应该就是您演吧？”朱小菲试探。不然你何必亲自出马呢？
何炯并不答这句话，接着说：“但片名还没有定。我们取了好几个名字都觉得不满意。这时候菲霏提议，可以联系一下目前火遍全球的建文皇帝一行人，说不定能有好的建议。”于是她提议啊，让我们到武汉来见你：“正好《柳如眉传》下个星期就要到武汉签售了，我们到现场去一趟。长沙离武汉就3个小时的火车，只要下周的事情安排好，会很顺利的。汉口我们又都这么熟悉。”陶菲霏还在电脑上给何炯打开了媒体的报道页面。当这部电视剧计划筹拍招募主要演员时，导演一下子就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不仅是炯炯你这里约我谈正德皇帝朱厚照……”朱小菲欠笑一声，声音很好听：“其实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成的明史特型作家。在你们之前，我收到了三方面的邀请，但却都跟明朝最后一位皇帝，也就是崇祯时期的故事有关。”她说的不错，《江山风雨情》这部戏的剧组已经在上个月开完了好几场媒体见面会，因为同时几位主演还有另外几部古装戏将陆续播出：“明史作为新世纪中国影视‘战线’开篇的一大卖点，除了学术研究之外，已经是最受关注的市场话题了。”
“是《江山风雨情》吧？”
何炯经纪人问的时候朱小菲点头。他们都知道。
“对了小菲，我能问一下你仙仙这个女孩的事情吗？因为……”当经纪人突然岔开话题时，朱小菲还埋头在这里面呢。
“嗯？”
“因为这本书，这么热，我也读了一下。不管是红得发紫的那十几场在美国的对谈，还是BJ的明十三陵对建文帝的保护，其实我都能感觉到一个人的影子，那就是朱允炆在各种场合都有意无意透露的一个叫作‘仙仙’的人。她肯定是个女孩吧？年岁约摸在你之上3、4岁。因为外界对于这个名字，一直都不清不楚的。”
“您为什么问到‘仙仙’？”身为经纪人又时刻盯着改编市场，他的猜疑是理所当然的。但朱小菲出于保护，当问到小玩子的时候还是要谨慎些。
“那么，小菲你肯定知道了。”
“我是知道。而且也如你能想到的，她只比我大3岁。她在这本书的写作过程中也提供了很多意见，比如柳如眉的真正身份方面。但是我想，我能告诉你的，也就这么多了。因为……这跟我们今天谈的事情无关啊。我也不想闹得不愉快，影响我对何炯的感情。”
“行了你就别问了。”何炯对经纪人使了个眼神——也好。他还有事情要宣布：
“刚才是马少骅打的电话，建议定名《正德演义》，你们看呢？”
朱小菲听在耳里，甜在心里。这是她首次离开香港到内陆做事，就能和这么多她早就很熟悉的人攀上亲。无论他们接下来做出什么，她想她都会喜欢的。
“正德演义……《封神演义》？《三国演义》？好好好！不愧是马老师！”
“马少骅是国家一级演员。此次能够邀请到他参演这部电视剧，其实我们都挺荣幸的。而且就他的意见，片名由他来取。‘你们先忙其它的。片名方面容我再想一段时间。’”何炯模仿马少骅说话的样子。他对这个名字也非常满意。
“时间不早了呢——小菲。”这边出版社的负责人上来提醒她们。这才注意到已经是《新闻联播》时间了，比最初定的时间表是推迟了至少一个半小时。
“对了，刚才我给我哥打了电话。他说建文皇帝那边……”突然意识到的样子。真是啊，这一天忙到这阵子，她有些头晕脑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