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抱着一堆的资料满头大汗跑回来,座位上没看见冲姐,却在茶水间找到了正跟几个女同事喝茶聊天的她,笑声通过虚掩的木门传出来,哪有半点着急要的样子。陈上敲了敲门把资料递给她。她看都没看说:“行了,放我桌上吧。”
陈上刚出来做事,一开始并不知道人家故意刁难他,很痛快地把资料送回她的办公桌,这才拿着杯子去接水。好不容易坐下来喝口水,冲姐回来见他没事干,指着外面说:“茶水间湿的满地都是水,你去收拾一下。”
也不知道谁把水桶打翻了,泼的满地都是茶水。陈上拿着拖把站在茶水间,打电话给唐译,感叹自己龙困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冲姐过来检查他的工作,见他在打电话,大声训斥:“收拾了这么久也没把地弄干净,你到底是来做事还是来玩的?”
陈上把拖把往地上一扔,忍着气说:“冲姐,我不太会拖地,要不还是叫保洁阿姨来吧,省的越帮越忙。”
冲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回去后跟同事抱怨说:“现在的小孩啊,可真金贵,这个也不会,那个也不会,教他们还黑着一张脸不乐意。难道他们以为,出来做事是来享福来了?”
有人便说:“嗨,独生子女嘛,在家都是小皇帝。”
冲姐冷笑说:“在家是小皇帝,出了社会可就要看人眼色讨饭了。我们不也是这么过来的!”
回家后,陈母问他工作怎么样,陈上怕母亲知道后不让他继续做事,只说挺好的,其他的一概不提。他既然下定决心要赚钱养活自己和唐译,自然是做好了吃苦耐劳的心理准备。
因为陈上表现的不是很驯服,时不时不软不硬地顶撞几句,冲姐因此变本加厉的以折腾他为乐。虽然都是一些琐碎的杂事,却足够他忙得顾不上吃午饭。唐译在电话里听到他的惨况,特地穿越了大半个城市来给他送饭。两人坐在安全出口处的楼梯上。陈上抱着保温盒大口大口的吞咽饭菜,饿的几乎食不知味。
唐译看了很是心疼,“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以后只要我没课,就给你送饭。哪有这么欺负人的,饭也不让吃。”
陈上含含糊糊说:“嗨,我听另外几个实习生说,新人都差不多,多多少少都要受老员工的压榨,哪儿都一样。他们说,好多公司拿新人当廉价劳动力使,三个月实习期一过,根本就不签劳动合同,直接撵人。将来我要是接掌了公司,第一个就是规范公司的用人制度。”
唐译掏出餐巾纸擦了擦他脸上满头的大汗,“你又不是新人,何苦受这份罪?”陈上自己倒很不以为意,“我要是不吃点苦,怎么能知道这么多事!”说着压低声音,“你不知道,光是一个小小的部门,就有三大派系。”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嘛。我今年下半年也要实习,哎,很快就要面对这些事情了。”
陈上把饭吃得一干二净,抹了抹嘴巴就跑,“我做事去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冲她用力挥了挥手。
唐译看着他这样忙得跟陀螺似的样子,心里有种从未有过的爱恋和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