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什么叫坚强？
要不是高可过来，张琦都不肯到芹姐的办公室，他现在才懂，芹姐就是芹姐，她就是天天跟你上床，她也不会是你的女人！性是她的需要与体会，而不是她的依靠，更不是她的感情！
张琦不想见到芹姐，起码是这几天不想见到她。
可高可过来，张琦还是带着他去见芹姐，这是张琦推荐的人，正式过来总得让芹姐过过目。
芹姐见了高可很高兴，说新成立的房地产公司正少人手，这下过来可以跟着张哥大干一把，眼下就有一个大项目。
高可毕竟还是个孩子，有些拘谨，芹姐让他先出去了。
张琦向芹姐建议把徐阳调到了房地产公司这边帮忙，芹姐答应了。
芹姐说的大项目就是徐阳老家那片旧宅，俱芹姐讲现在有四家房地产公司要争那块地，当然不算他们自己。这四家里只有一家难对付，就是大头哥名下的地产公司。
芹姐问他有什么好的办法没有。
张琦说先不声张，等大头把那三家摆平了，才去争，跟大头争！
芹姐说也好，让他们先斗去吧。
张琦说要开发那块地，启动资金至少得上亿，这他可是没法子。
芹姐说这好办，钱的事由她想办法，只要把地皮搞到手，什么都会有。
说到把所有的工作都说完了，两个人都没了话，静静地坐在那里。
最后张琦小声地说：“芹姐，晚上我过去住吧。”
芹姐看了看他，笑了，那神态有些得意却不张扬：“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张琦有些无地自容，他知道他今天这样说了就把自己卖到这了，他从今天开始就不是一个男人！
芹姐站了起来：“阿琦，你不会后悔吧，我比你大十岁！”
张琦很坚定地说：“不。”
芹姐说：“好，不过有一点，你一定要注意，在外面，你仍然是我的贴身保镖，懂吗？”
张琦表情麻木地说：“我知道，再说又不是我娶你，在外面，我会知道自己的地位的。”
芹姐走过来双手揽过他的脖子轻轻地亲了一下他的下颌：“阿琦，你知道吗，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有些喜欢上你了！”
张琦没有说话，眼前这个老女人多么可怕！这是他当初所没想到的。
那两天芹姐的心情特别好，每天都是早早的回到家，然后一起去市场买些菜，张琦看着她在挑青菜时就想，其实芹姐真的和别的女人没什么区别，如果她不坐在那个位置的话。
在房地产公司运作上高可帮了很多忙，眼看着投标的日子近了，听芹姐打听到的消息，现在除了大头哥那边，别人都准备退出了，张琦想一定是大头使了手段，他找芹姐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把保证金交了，现在该出现了，只要一交保证金，不用咱找，大头自然会找上门来，听说他可是下了大力气的。芹姐说这可就是挑明了和大头对着干，弄不好会两败俱伤。
张琦说这事就交给他来处理吧，只要芹姐把银子，和人手准备好就成。
正说着副市长来了电话透个话说大头那边在市里各方面都在通关系，芹姐要是想争早做打算，不然谁也帮不上她了。
芹姐看看张琦问怎么办？
张琦笑了笑没说话，其实他心里也没谱，必竟是头一次搞这个，最后他说芹姐是不是誓在必得？
芹姐说当然，拿下它，我们的行业就会成功转型，不止是利润的问题，在各方面对我们会有很多好处。
张琦点了点头。
其实事情并不像想像中那么简单易行，芹姐把能调动的现金全调来了才不到两千万，交了一千五百万保证金，其实基本就空了，这么大的项目，要是真的拿下来流动资金至少也得上亿。眼看着投标的日子临近，芹姐通过能用得着的社会关系各方筹款。
张琦把高可找来问他预算的事做得怎么样了，高可拿来一些资料帮他分析了一下前景，购地款加上动迁费用至少在8000万左右，如果建成高档住宅区，还需要启动资金至少也得5000万，后期资金可以用拖欠工程款，材料款，还可以预收购房款解决，以上海目前的市价，如果顺利，利润至少能在2000万以上。
张琦说数字没问题？高可说他特意还请教了大学的老师帮着算了算，利润应是最保守的估计了。
张琦心里有了底，他决定去找大头，单枪匹马。
大头正为搞跑了几个竞争对手得意，听手下说又有一家房地产居然交了保证金，大头大为恼火，俱手下查来的消息，可能是芹姐的人，大头也犯了难，他知道以芹姐的势力，绝不在他大头哥之下，如果要硬碰硬恐怕会两败俱伤，再者说她芹姐应明知他大头哥争了这片地，居然不动声色地进来，后面一定有内容，绝不可小视。
大头正愁着如何处理，手下说芹姐手下的房地产公司老总来见他。
大头一愣问来了多少人。
手下说只有一个人。
大头想了想吩咐说把他让在会客厅。
张琦这是第一次见大头哥，他听说过这个大头是亡命之徒，靠的一双拳头打下的天下，在黑道上没人敢不给面子。聚了些钱财后也学了做生意，有了些产业，还控制了很多娱乐业。
和这种人打交道，张琦心里还真没底，可他知道，只有这个办法才最值得一行。
坐了一会，大头边摸着他的剃得光光的脑袋边走了出来，满脸堆着笑：“哈哈，不知这位兄弟是哪方神圣，这么瞧得起我大头哥。”
大头是个矮胖的中年人，穿着一身的唐装，一脸的横肉怎么笑也不会让人产生一丝亲切感。
张琦连忙起身客气地弯了下身子：“晚辈张琦，现在纵横地产混口饭吃。”
大头瞧了瞧张琦，他听过这个年轻的后生，是芹姐最得力的手下之一，听说跟芹姐还混得不到几年，就已经独挡一面了，哎，黄埔江上浪打浪，最后一浪站头上啊。
大头故做客套地：“坐，坐，别客气啊。”
大头与张琦落座后，又相互对视了一眼。
张琦打破了片刻的沉静：“大头哥，长话短说，晚辈今天来是有一事相求。”
大头干笑了两声：“呵呵，兄弟是太抬举我了，有什么事尽管说。”
张琦掏出一盒烟顺手递了大头一只，大头笑了笑挡了回去说他不吸烟。
张琦抽出一只来说：“不介意？”
大头摆摆手：“你吸你的，没事，呵呵，我年轻时也吸。”
张琦说：“这次来求大头哥主要是想探讨一下和大头哥合作的事。”
大头听得一头雾雨：“合作？”
张琦点了点头说是合作，他说那块地皮要是真的动起来，没几个亿铺不开的，简直就是在烧钱，如果双方真的争了起来，地价高了不说，双方的实力也会大打折扣，与其这样，不如双方明为竞争，暗为合作，这样大家才有利可图，争块地皮为了什么，无非是图个利字。
大头手指轻轻敲着桌角，他没想到芹姐的人来这么一手，利害关系也摆出来了，如果自己拒绝，就等于自己向整个黑道摆明了，和芹姐过不去，要是真合作，如何合作法？合伙的生意难免会脸红，何况双方的兄弟们都是黑脸上，冲突总是少不了的，要是把钱都交给一方经营，那么一大把银子，谁信得着谁？
大头看了看张琦笑了笑：“芹姐近来可好，怎么没来坐坐，呵呵，好久不见，正想请她喝喝茶，聚聚呢。”
张琦手指摆弄着香烟幕弹：“芹姐本来想亲自拜访大头哥的，只是近来身体不太好，关于地产之方面的事就交给我全权代表了。以后大头哥还得多多提携，晚辈哪有不当之处，还请多多教诲啊。”
大头哥听了哈哈大笑着：“哈哈，张兄弟真是客气，倒不知这如何的合作法？”
张琦想了想说：“兄弟不才，想了想，有两个稳妥的方法，正想与大头哥商议，一是双方通力合作，助一方争下地皮，然后分一半给对方，各自开发，一是双方参股，共同开发。”
大头想了想没一个好方法，一块地开发两块楼盘，势必造成竞争，参股，谁能控制谁？
大头想到这开了口：“就没有第三种可行的方法吗？”
张琦犹豫了一下，其实他知道他来的目的就是想促成他早想好的第三种方法，见大头提出来，正好趁热打铁，于是说：“其实也不是没有，只是一方要做出牺牲，我想我们一方助另一方拿下地皮，拿出些费用做为补偿，只是这补偿数额嘛……”
张琦故意停了一下，他想看看大头听了这个建议会有什么反应。
大头细声慢语地说：“其实我和芹姐在生意上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当然啊，这合作的事是好事，不过最好是能分得清些会更好，你说呢，我还是比较赞同这第三种方式。”
张琦心中暗自高兴，只有这种方法双方就可以彻底避免火拼。
两个人又经一番交锋，讨价还价，装腔作势相互推辞一番，最后敲定大头把投标价打下来，帮着张琦中标，然后张琦出500万当做补偿金付给大头，当然这保密工作得做好，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就成了，双方仍按部就班做投标的事。
大头自然高兴，为了争这个项目自己前期差不多投了一百万了，再争下去，多少费用还没边呢，再说芹姐又插进来，后势如何难料，如今白拿500万还图什么？
张琦也算过，要是按高可的预算只有利润达到2000万，拿出500万算不了什么，再说只要大头把价压下来，投标还要省了一大块呢。
张琦从大头的公司出来的时候，突然感觉太阳都变得可爱，风也温柔多了，这时他哪也不想去，只是一个人走，他不急着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别人，再说也不能让别人知道。
欣欣打来电话说有事找他，自从那次帮欣欣之后，两个人曾在一起喝过一次饭，欣欣非要请他以示谢意。对于这个女孩子，他的亲近感不知源于何处，只是见到他总有一种涌动的兴奋。
两个人来到一家茶楼，欣欣说她想离开上海了，自己也感觉没什么前途，想回老家了。
张琦问她回去有什么打算没，欣欣也没想过，她现在连房租都要交不起了，除了离开，实在没有更好的选择。
张琦想了想让她还是不要走了，他正想开一家茶楼，想让她来帮着管理。
欣欣欣喜若狂地问她没听错吧。
张琦说当然没听错。
其实张琦是看着眼前的欣欣可怜，随口说的，好轻巧，开茶楼？没二十万，三十万的用什么开茶楼？用嘴啊？
可他想先把欣欣留下来吧，他想起了火车上的那一幕，那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子。他决定帮她，钱的事再想办法。房租他先帮她交了，就算借的吧。
欣欣说那她可就留下来，要是茶楼不赚钱可别怪她，张琦笑了笑，心想她还真是个小孩子，天大的愁说散就散了。
欣欣托着下巴突然说张哥，现在此看你还真有点帅。
张琦笑着拍拍欣欣的脑门说她张哥什么时候不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