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飞又问张燕现在可不可以出去玩,张燕高兴地说,“好,我去把我小姨叫出来,”然后从里屋叫出一个少妇,三十多岁的样子。我们走到门口,少妇还说道:“燕子,早点回来啊。”
啊,燕子一听愣了半晌,只听见张燕应道:“知道了。”
我哈哈大笑,“燕子,人家叫你早点回去。”
陈风也笑,张燕问他怎么取这么一个女性化的名字。
燕子骂我们,说是我们乱取的外号,原名叫严松。
一路上逛来逛去没什么看的,陈风说买几本书回去,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书,我刚刚在地摊上也看见了,那些错别字特别多的,内容很多省略号的。
飞飞笑他买回去也不会看。陈风认真地说道,“我一般喜欢午夜梦回的时候拿出来看看。”
我暗笑,是午夜梦遗的时候看看吧。
不过最终陈风还是没去买,毕竟当着两个女孩子的面不好做这种龌龊的事。
张燕提议说去吃夜宵,飞飞忙说好,肚子正有点饿了,问我们怎么样。
我只能脸色难看地说没问题。
我身上只有一张十块的人民币,人怎么能穷成这样呢。
我们五个人走进一家夜宵店,我看着飞飞和张燕点了一大堆烧烤,我一边计算着价钱,正好十块钱,我心里一松,险啊。谁知道刚坐下,张燕又来了一句,“再来盘饺子吧,这里的饺子好吃。”
我一听晕了,忙给陈风使眼色。陈风会意说道,“听说晚上吃饺子,容易长胖。”
张燕一听,吓一跳,忙说不要了,谁知飞飞说道:“哪里听来的歪理,张燕别理他。”
于是多了一盘三块钱的饺子。我心想这下惨了。三块钱都拿不出来,待会等着出丑了。
陈风和燕子也吃得不安稳,大概都在想吃完留谁下来洗盘子。
我说我上趟洗手间,然后给陈风使了个眼色。一会儿陈风出来,我问陈风有多少钱,陈风掏了半天,才说“没带钱,饭票行不行。”****。
我又说道,“你回去,把燕子叫出来。”
一会儿燕子也出来了,我直接问,“有没有三块钱,还差三块钱买单。”
燕子将嘴里的饺子吞下才说道:“买单,刚刚你和陈风一出去,飞飞就买单了。”
我无话可说,只能和燕子回去,心里不知道什么感觉,虽然我不是什么大男子主义,甚至经常找熟悉的女孩子吃白食,但让自己喜欢的人付账总有一种不爽的感觉。显示了男人的无能。
张燕将最后一个饺子吃完后,才拍拍肚子说道:“飞飞,下次我们还来吃。”
飞飞笑着答应。
一行人出去,飞飞才不客气地说道:“这次你们和张燕刚刚认识所以我请客,下次可是你们请客了哦。”张燕也说对对对。
我忙说当然,心里一阵感动,分明是给我面子嘛,但我心里却更不是滋味,做为一个男人,这是最郁闷的时候,女人给你买了单还要给你找个借口。
我们把张燕送回去后,张燕还舍不得,“你们下次再来,我天天在这里给我小姨卖衣服没劲,都没人陪我说话。”
飞飞答应哄着张燕回去了,我们才往回走。陈风和燕子走在前面,我对飞飞说道:“谢谢!”飞飞嘻的一笑,“我就知道你会谢我。”
我看着这张美丽的脸,一激动就牵过飞飞的手,飞飞想挣脱,我没让步,她便也乐于我牵着她的手。
星期六从街上回来后,想到第二天睡懒觉,所以玩到很晚,谁知道一大早就被电话吵醒了。我郁闷地一接,里面王姐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刘伟啊,你们怎么还没来,老总很生气,快点过来,上海大众那个老师过来了。”
我一听王姐的声音就清醒了,又听说那个神秘高手来了,忙答应十分钟到。挂了电话我把陈风的被子一掀,“上海大众的高手来了,快起床。”陈风本来还骂骂咧咧的,一听我这么说也兴奋地起床了,我又把燕子和楼上的人的全给吵醒了,才胡乱刷了牙,一行人朝厂里冲去。
到了公司后,老胡一见我们就骂道:“一个个像什么样子,都快九点了,还在睡觉,没一点上进心,李强那家伙才刚走,你们也不想干了是不是?”我们六个人都没吭声,站在那门口,老胡见骂够了,才说了一句,“进去。”
办公室里边,王姐在自己位置上和网友聊天,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坐在许亮旁边说话。老胡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个就是李老师,一大早从上海赶过来,你们倒好,一点也不珍惜,还在被窝里睡大觉。”
我们尴尬地向李老师问好。李老师笑道:“不用客气,大家交流一下嘛。”
老胡又道:“你们有什么问题赶紧问李老师。”然后又转头向李老师,“小李啊,我这些小伙子什么都不懂,还要你好好教教啊。你就留在这里明天再走吧。”
李老师忙说,“我今天下午就要赶回去,有什么问题一天时间也够了,要是不行以后我再来嘛,有的是机会嘛。”
老胡也不好说什么,虽然知道他来一次不容易但也不能强拉着不让人走吧。
我们大伙就围在李老师和许亮面前,许亮正在问他一些专业的东西,陈风他们也听得起劲,不时插嘴问上一句。剩下我和陈智利傻愣在后面不知所云。
到后来我和陈智利干脆坐在旁边电脑上玩,不再听他们说些什么了。我总不能也问上一句,“李老师,请问什么是检具?”
那还不被人扁死。
直到中午吃饭那会,我才有机会问陈风:“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那个帅哥倒是蛮厉害的,只是老和许亮在那里说,我们都插不上几句嘴,这样一天,你说能学到什么,倒还不如说给许亮请了一个老师呢。”
我听陈风这么一说也十分泄气。
燕子听了也不爽地道:“那个许亮******就是***,常常冒出几个特白痴的问题。不愧是自学成才。呵呵……”
下午我和陈智利没再去看什么高手了,跑去车间里面帮忙,搞装配。
老胡叫我们把装配好的那副检具推到测量室去,明天准备上三坐标。我说了一说,“销钉还没有装上去。”
谁知道老胡今天吃火药了还是怎么,当场就发飚,像猪嚎一般:“销钉装上去了怎么上三坐标?你懂吗?你不懂就不要说。你要是都懂了还用得着在这里吗?销钉装了上去怎么调,你调得动啊?”
我本来还想说,“要是销钉不装上去,那调好了,再装销钉的时候还是会动的。”不过没有说出来,现在已经骂得够惨了,要是再骂就没脸见人了。
我们将检具弄上三坐标,老胡跟我们说三天时间要搞定,小小不在,我只好说知道了。
见老胡走了,我们才开始自己动手建坐标系,结果一测下来,好多地方,误差很大,不容易调,三天也不知道能不能搞定。我叹道:“看来我们又要搞通宵了。”陈智利也道:“偶尔上个夜班也无所谓,要是天天上夜班,上一个月人都会瘦个十斤八斤,如果那样的话,我就不干,回九江算了。”
忙了一下午也没什么事,陈智利在那里测来测去,我则拿了张复印纸在那时写写画画。
这副检具忙活了两天还没有完成,老胡又从外面搞来了两个破烂,还是大家伙,两个是大卡车的前后保险杠。四万八给人家修这样一个几年前早该淘汰的家伙。我有预感今天晚上我们又要通宵了,我对小小叹道:“明天白天你又一个在这里寂寞了。”
小小得意忘形地说,她就喜欢。
果然为了明天那个大家伙能上三坐标,付师傅决定今天晚上把这个解决了。我们也不能提反对意见。我担心的只是以后一直要上晚班那就不爽了。
当天晚上我们除了吃付师傅买来的夜宵的时候,基本上没有休息,一直到天亮才搞定,只是我们的目标是天亮测完,而不是天亮测好,于是我又昧着良心签了一回字,我心想迟早要遭报应的。
我发了一条短信给飞飞,告诉她我回去睡觉了。
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多了,我起来去吃了点东西,看没什么事就去厂里逛了下,测量室只有小小一个人。小小看我来了,说:“这个保险杠没法测,差得太离谱了。针都差点撞弯。坐标系和给我们的数模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