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说刘琴?”
“除了她还有谁会让我这么晦气的。从大学认识她就没好过过。”我恨道。
“呵呵,她还真穷追不舍啊。”陈风暧昧地看着我。
“对了,丫头说要你手机号,我答应发给她的。”说着我将自己的手机开机,谁知一开机就有来电。我一想不会是丫头的吧。忙递给陈风,“找你的。”陈风那家伙忙躲开,“少来,是丫头打来的吧。”
我笑笑说不知道,便接了起来。
一接通就听见丫头哭着道:“哥,你干嘛关机呀,我打了上百个了,一直打到现在你才开机。”
我心里也有点内疚,安慰道:“好了,丫头,你别只知道哭啊,什么时候才能长大。陈风在这里,让他和你说两句。”我见陈风一直在那里摇手,见我将他说出来,撕牙咧齿地想来打我。
没想到丫头,哽咽了两声道:“不要,我就要和哥说话。”
“好好好,你说,有什么事吗?这么晚了还打电话过来?”
“哥……我,我想回九江。”丫头结结巴巴地说。
“干嘛回九江呢,阿牛他们不是都在那里吗?”我烦道。
“我和阿牛他们不在一个部门,这里的人都欺负我,什么都叫我做,还经常骂我。哥,我不想做了。”丫头说完又哭了,想必是想到了平日的遭遇心里又不好受了吧。我都不知道说什么,谁又不是这样呢。
只好安慰她,“丫头啊,我们是刚出来工作的,别人会欺负也是正常的事啊,你想想以后你成老员工了,来了几个大学生,你也可以对他们呼来唤去的对吧。‘那个谁,给你姑奶奶我倒杯咖啡来,记住不加糖。’”我学足了嚣张的声音,丫头也破啼为笑。丫头从来就是这样,一会哭一会笑。
丫头连哭带笑地说:“嗯,我以后一定要加倍让她们偿还。”我一惊,不会吧,这些老员工欺新的传统不会是我传出来的吧。
我又安慰道:“你也不要担心,先做到毕业答辩的时候,那时候不想回去便再找一份工作了。”
“嗯,我明白了,哥。”我感觉到丫头在那边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我点了一支烟正要说话,丫头又问道:“哥,刚才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在干嘛?不会又在祸害哪个良家妇女吧?”
我脸一热,暗骂这死丫头刚刚还在哭,现在就有心情开玩笑了。
“没,我们刚才正在加班,正有重要的事在讨论呢,我只好关机了。”我听丫头哦了一声后没话,便又问道:“丫头,想不想陈风,要不要和他说话?”
丫头说道:“不想,哥,我挂了啊。”
哦,我只好说了句“拜拜”挂了。
陈风见我挂了才笑道:“丫头又想你了?”
“操,当年是谁去惹人家的,惹了人家又甩人家?”我讥讽道。
当年陈风看丫头单纯可爱就天天去惹人家,结果后来丫头渐渐喜欢上他后,陈风倒好,一句“没挑战性”又不理人家了,见人家一次躲一次。
后来反而经常和我打打闹闹的,也是那个时候别人以为我们是兄妹,她才叫我哥的。
陈风听我这么一说自知理屈,尴尬地笑了笑。
回到自己床上去了。
我也脱了衣服睡觉,心想这下又没安宁了,本来换手机号的时候就不打算和以前的人联系了,尤其是这个刘琴。现在倒好,丫头已经知道了。
一夜无眠。
第二天睁着猫眼去上班。我们才刚打扫好卫生,启动了三坐标,老胡就跑过来郑重地宣布:“今天小小你再看看这三坐标怎么回事,搞不懂打电话问杨工,今天上午必须搞定这回事,明白吗?”小小默然地点点头。
老胡走的时候还不忘嘀咕了一声,“花这么多钱请你们来做什么?”
我们三个人郁闷地将昨天测过的重测一遍,误差还是一样很大,妈的,看来是惹祸了。
小小愣了半天没办法,只好打电话问杨工,给杨工讲了半天是怎么回事,杨工才说以前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小小也没办法了,正要挂,杨工又问有没有发生重大的碰撞。小小想了半天才道昨天燕子觉得好玩试了一下,结果撞上了检具,蛮严重的。杨工只好叫我们自己先试一下能不能调好测头。
上次杨工调过一次给我们看,我还有点印象,不过听小小说先自己动手看看,心里还是发虚。看了看陈智利,他也傻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老大,这测头几十万啊。”
小小道,“不用你提醒,可现在怎么办啊。”
陈智利又问,“昨天怎么让燕子给撞了,撞成什么样了?”
小小委屈地道:“昨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他过来这边玩,见没人说想试一下,结果一试速度开大了,飞了过去,一下测头就弯了一个方向。我当时都吓死了,以为断了呢,不过后来三坐标自己回零恢复过来了。”
我心想也很有可能是因为这一撞,把角度给撞偏了一点,这要是少了一度两度的,结果还不是得差几十个丝啊。便对他们说道:“我们先看看是不是测头撞偏了吧。”
见他们也点头,我就立刻开始行动起来,我找了一支笔放在检具的一个孔里头,笔尖朝外。然后将测头调成90度,一个方向定死,红宝石对准了笔尖,再升高平移到另一边去,测头旋转180度,靠近笔尖,结果错开了至少五个度数。
我们都松了一口气,可又不由一紧,原因是查出来了,可解决呢?
我又试了一下另一个轴,也同样偏了几个度数。
“动手吗?”我问小小。
小小也不知道。
算了,没人动手还真不成把杨工再叫过来,总得要一个人承担责任的。我淡淡地说道:“我来吧,准备M4、M5、M6的扳手。”
找到扳手我才发现,上面有两个类似人的关节一样的地方可以松动,我不记得是从哪一个下手了。问他们两个也都不知道。我教训了一句,“杨工在的时候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他讲。”
我最后凭印象还是下面这个M4的螺纹,我伸进小扳手的时候心跳不觉加速,如果这个时候老胡进来就完了,或者弄砸了我也完了。我吩咐他们看好门外。才狠下心来一拧扳手。结果怎么都拧不动,一急越是拧不动,我记得杨工是很轻松就动了的。难道是我错了。
最后我不死心,又加了把劲,结果好象动了一点。可是本来坚挺的测头一下功夫全软了。我傻了,这怎么调。本来只是偏一点角度的事,现在变成没角度了。
小小和陈智利的脸色都变了,我心跳更快了,这时候老胡要是来一看,我便真完了。
老胡没来,不过付师傅来了。
付师傅见我拿着扳手站在那里,便对我们说,“要是三坐标坏了,别自己动手,打电话叫他们自己的人来修。”说完就走了。
我急道:“小小,快打电话给杨工,付天明回去了,老胡就要来了。”
小小一听我这么说忙给杨工打电话,才说了两句,小小就挂了,对我说,“杨工说,下面这个不能动,是上面那个五号孔。”
我差点就要崩溃了,妈的,果然错了。我忙给下边加紧,可是和松下来一样困难。我叫陈智利帮我托住下面,他犹豫了一下,忙过来帮忙。我一紧上,三坐标就自动回零,进入自动恢复阶段。测头也变得坚挺。我摸了摸测头笑道:“终于硬了。”
气氛稍微缓和了一点,老胡就跑进来了,见我们没什么事才说道:“你们搞不定就不要乱搞,打电话叫杨工过来。”
我故做轻松地道:“没事,刚才我们问过杨工了,通过我们检测发现是测头的角度偏了一点,我们只要调过来就好了。这个很简单,以前杨工教过我们的。”
老胡才点点头道:“那就好,你快点调好,下午还要开始工作。”
我们点头称是,老胡才走。
老胡走后,我也不太急了,现在知道怎么做了。果然松这个M5螺纹的时候很轻松,我松了一点便可以调了,通过不停的转换角度,对准标准球,一个小时不到,我基本上完成了任务。
小小再将昨天测的那幅检具测了一遍,完美如初。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心里也挺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