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飞又转到我前面,双手搭在我勃子上,飞飞看了我几秒钟,就垫起脚尖,将她那一对热唇向我满是烟味的嘴上贴过来。这是飞飞第一次主动吻我,以前就是有点回应,也完全属于被动。而这次被动的换成是我了。飞飞熟练地向我展示她的吻技。
我顿时心里激起了一团欲望之火。我们双双倒在了床上,彼此都很默契,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这次和上次不同,上次完全是我一个人在动,而这次飞飞的主动让我很快进入了状态。
我们帮助彼此更快地将衣服脱光,很快我们就坦诚相待了。飞飞将我压在身下,再次向我展示她的唇技,飞飞的红唇熟练地像雨点一般纷纷落在我的脖子上、胸膛上。我心里一阵痉挛,太爽了。
“熟练”我心里突然冒出来的两个字,让我一下从巅峰的顶点上摔了下来,全身变得毫无欲望。我自认为不是一个有处女情结的人,但我仍然有着传统的大男子主义。或者说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怎么想的。总之我是一秒钟间彻底无欲望了,仿佛从欲望的巅峰跌入了谷底。
我轻轻地推开飞飞,找到我的衣服,穿了起来。将飞飞平躺在床上,盖上被子,对于飞飞默默流下的泪水,我装做没看见。我淡淡地说了一句,“早点休息。”转身走出了飞飞的房门。整个过程飞飞都没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我流泪。我心里边一痛,但更多的是失落。
我的人生我究竟在追求些什么,或者说我想得到什么。我万分低落地走出飞飞那栋楼。在楼下抽了两根烟,觉得应该没什么事了才回我们那栋楼。
陈风见了我问我去哪了。
我笑道:“不是说要走了吗?我不过是和飞飞商量商量罢了。”
陈风那小子色色地问,“你们怎么个商量法。”
我又笑道:“你能想到什么法就什么法。”
“靠,不说算了,你和燕子要是走了,我就帮你把飞飞,还有那个卖衣服的,也叫什么燕子的一起收了。”陈风嚣张地说道。
“你有本事你收便是了。”我懒得理他,点了支烟抽了起来。虽然我强迫自己笑嘻嘻的,可还是不太尽人意。毕竟我不是天生的演员。
陈风问我,“你不会又被飞飞拒绝了,还是又搞了一个强奸未遂?”
我鄙视地看了一眼陈风,对着燕子的房喊了一句,“燕子,过两天我和你一起走。”
再次见到飞飞的时候,我本想很有风度地和她打声招呼,没想到她目不斜视装做不认识我似的从我身边走过去,跟在后面的美芳低声对我说了一句“活该”。
我心想是活该,我不能把一个女人也当成男人来看待。
这两天小小看我心不在焉也懒得叫我做事,所以我也无聊。甚至想老胡是不是从哪得到了我要走的消息了,要不然连他也不来骂我两句了,要知道要是以前他不来骂我两句心里就不舒服。转头又想,我实在是太变态了。
那天中午我们每个人都拿到了一个月的工资,扣除了饭钱还有四百多块,不过我们还要拿三百块钱,是这个月的,这就得老胡签下辞职报告了。
在我迟疑了许久后,终于还是和燕子走进了老胡的办公室。我们什么也没说,直接呈上老胡办公桌。老胡瞄了瞄我们,又看了看辞职报告。突然笑了起来。我知道他是掩饰自己的情绪,他终于认识到自己的失败了。
笑了一会,老胡才淡淡地说,“你们想好了?”
我郑重地点头称是。老胡没再说什么速迅拿出钢笔签下自己的名字,在他签字的一瞬间,我突然觉得特愧疚,觉得对不起老胡。老胡这个人不怎么样,可这是一个人的天性很难再改了,也许我又做了一次错误的决定。
老胡将报告给我们的时候,我们正要伸出手去接,他又收了回去。语重心长地说道:“唉,你们两个啊,是我最看重的,本来我打算让你们提前成为正式员工的,下个月给你们加薪水。可是你们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像那个李强,前几天我碰见他,他还求我说想回来这里,我告诉他,我是不会再用他的了……”
我觉得好笑,因为我们当中有人和小强联系过,他现在已经找到了一份工作,一千块钱,比这里要多上四百。便插嘴道:“胡总,你怎么不再给他一次机会呢?”
老胡严肃地说,“我们公司又不是饭店,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你们也一样,走出这道门就不要再回来了。”说着将辞职报告气愤地递给了我们。
我们正要走,老胡又喊了一句,“问问他们,还有谁想走趁早一起走。”这句话是毫不掩饰其情绪说出来的,效果自然不一样了。我们赶紧拿了辞职报告去财务处,心想这次比预想中的还要顺利。
谁知我们到了财务处后,财务室的一句话就让我们从山顶给跌到山谷了。“你们胡总来电话了,暂时不给你们结工资。”
我们亮出老胡签了字的辞职报告也不行,我和燕子相互对视一眼,没想到老胡翻脸这么快。
我们下去的时候,他们另外四个全在三坐标测量室等我们。
一问才知道,我们一走,老胡就跑去将他们全骂了一顿,叫他们要走就全给我滚。还说以后要走必须提前一个月写辞职报告。
结果就全下来了。
陈风问我有没有领到钱。我摇摇头告诉他们老胡又变卦的事,大伙你一句我一句地骂娘。
陈风拍拍我的肩说了一句,“要走一起走。”
我不知道说什么,陈智利以及设计部的两个人也附和道去领辞职报告。我心道,年轻人太冲动了。可又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我们六个人再次走进了老胡的办公室,老胡见她们四个人都递上一张辞职报告,怒极反笑,“好,好好,很好。”然后在每张辞职报告上都签下自己的名字,在最下面又加了一句,“扣三百块钱实习费”,而且把我和燕子那张也要回去写上了那可笑又可恨的话。
然后燕子首先表示不服,“这实习费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跑出实习费来了。”
接着就是杂七杂八的话,一人一句,不过我一直没开口。
大家说了一阵,老胡才道:“你们一个个什么也不会,来这里还要人教,把你们教会了,你们倒好,一下全跑了。像他们两个在外面学三坐标的还想工资啊,不但没工资还得交三千块钱呢。现在收你们三百算便宜你们了。”
“你也不看看我们来这里干了多少活,从搬厂到现在,搬运工,清洁工,什么没做过。”陈风也有气。
接着又是一人一句,我听得都烦了。轻轻地说了一句,算了,找何总吧。
他们也听到了,一窝蜂地全出来,满厂的找何总。可是一直没有找着,办公室的人也说不在。在车间见到模具部门我们那伙人最后一个,我们都叫他小朱,大伙才笑嘻嘻地说好好干。
飞飞目光迷离也看了看我们,这目光和我第一次吻她的神情很像,我一阵心痛。不过飞飞很快就投入到自己工作中去了。
最后我们一致决定先回去,明天再来找何总。走之前我又去和小小打了一声招呼,小小对我说,如果要不回工资就找劳动局。我笑道,没这么严重的,明天就好了。
回到家,我对陈风道:“你不觉得你刚才太冲动了吗?”
陈风狂道:“不冲动怎么叫年轻人。”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们六个人集体辞职一下就会让整个检具部门瘫痪的。
也算是老胡昔日种的因,生出了今日的果了。
晚上我们三个人又决定一起去江西小炒吃一顿,也许明天就走了。
没想到却在那里碰见老王一个人喝闷酒。我们便过去凑一桌了。
老王安慰我们道:“老胡就是这脾气,明天你们找老板一说就没事了,放心好了。”
燕子又问老王什么时候走。
老王叹道,现在这家检具公司怕又要走到头了。唉,我可能这个月底走吧。
我突然觉得这老王一下子又沧老了许多。大家也没什么话,只是随便聊,然后喝酒,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最后老王非得要他请客,还骂我们,就我们这几个钱,够用啥。
我们也不好再争了,分开的时候,老王叫我们以后到了上海就找他,有什么帮得上的他一定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