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图书馆,陈风才神神秘秘地对我说道,“我已经有了答案。”
我一惊,“答案出来了?在哪,给我看看。”
“你急啥,我还没说完呢。是枪手去考,然后最后三十分钟把答案带出来。给我们发短信。”
“这能成吗?”
“人家都是专业的,肯定不止一两个人,我们只要把手机号,以及是A卷还是B卷告诉人家一声就行了。”
我看过我和陈风的准考证,凭N次的经验我们俩都是A卷。但我还是很犹豫。陈风笑道,“你又不是没考过,老师压根就不管,而且松得要死。上学期多少作弊的都没事,你担心啥啊。”
刘琴惊讶地问,“你们要作弊。”
陈风一把抓起她的头往后边一推,“小丫头懂什么,一边去。”
接着又对我解释道,“才两百块钱,而且事后付钱,如果答案不对不要钱。”
我也一狠心,“好,我他妈这回豁出去了。”哪个大学生敢很有种的说,我考试没作过弊,不同的是考试类型罢了。
刘琴又拉着我的衣服道,“哥,你别听陈风的,陈风就会做坏事。”说完还恶狠狠地瞪着陈风。陈风笑道,“丫头,我什么时候对你做过坏事了?”
丫头脸红不说话,我心里觉得好笑,说不准还真是陈风以前追刘琴的时候占人家便宜给人家不良印象了。
到校门口那会,阿牛和老李已经在公交站叫我们快点,我不解,“不是说去吃饭吗?”
老李笑道,“是去吃饭,去东林寺吃免费的斋饭。”
“靠,你们一个个都什么心态啊?今天又是初一还是十五?不过今天不要门票的话倒是要考虑一下。”东林寺只有初一和十五的时候对外是免费开放的,而且吃饭不要钱。
阿牛也道,“我们不是不敢忘了你嘛,你******在图书馆还拖拖拉拉。”
刘琴一听去东林寺也很高兴。
五个人到东林寺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一路上碰见好多貌似我们学校的人,这群人只有在初一十五才来的。
我们什么也没看直接冲向食堂,没想的贪小便宜的不止我们学生,还有殷秀和马俊。正在食堂吃饭。我们一个个叫了一声“殷老师好”,对马俊则是怒日相视,马俊无辜地看了看殷秀。
我一阵郁闷坐到后面去了,一顿饭也吃得没滋没味。从食堂出来那会在寺庙里逛的时候再没看见他们了,应该是已经走了。
阿牛笑道,“比我还龌龊,吃个饭就走了。”
刘琴不赞同地道,“殷老师她们一定是一早就过来了。”
“就你聪明。”我没好气地说道,刘琴不敢吭声。
整坐山转了一圈也没啥看的,去聪明泉洗了个脸就回学校去了。
回到寝室,见周围的人都在忙着做毕业设计,我们寝室四个人还没开始动手,大家一阵感叹。陈风又打电话把那个卖答案的那个挨千刀的给喊过来了,研究了一下战略问题,直到十分明了才放他回去。既然决定买答案,我也懒得去图书馆看书了,操起画板胡乱画了起来。
这些天我姐又来电话了,我很郁闷地告诉她我把工作辞了,这更助长了她叫我去广东的气焰。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广东就凭空地不喜欢,我觉得我将来要发展的地方应该是一个有历史、有文化积淀的城市。比方说江苏或者浙江。广东只是改革开放后发展起来的,历史上那里叫蛮荒之地。那里的大部分人都掉进了钱眼里,已经没有什么内涵可言,我不想将来我也成为他们当中的一个,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意见罢了。
姐也没强迫我马上就去,毕竟我现在还要忙毕业的事。阿牛不知道从哪个寝室借来一份做好了的毕业设计。我们便带上一打A0的纸和几把超大型的尺骄傲地去图书馆,在别人惊叹的眼神中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只是效果却不见好,每个人的课题都有一点不一样,这种设计的工作,只要一个数据一点不同,到后面得出的结果就会完全不相干。费了两天功夫还是没一点头绪。我一阵烦,扔给刘琴,叫她帮我做,这丫头平时很乖,关键时候就是不听话。
我们是忙得晕头转向,直到班主任老李一天晚上过来特别嘱咐我们明天英语考试不能作弊,学校这次惩罚会很严重,很可能直接退学。我才记起还有一个英语考试。我们寝室的这个老李不以为然在说,“大一那次都抄疯了怎么没见开除一个。”
陈风也只当班主任放了一个屁,只是我心里却很不安。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进考场前,我和陈风都穿了一件长袖的衬衫,将手机调成无声,为了这点还和陈风意见不合,他非要调成振动,但我的看法是,如果老师就在一旁的话,即使振动也很可能发现。最后还是陈风妥协。我们将手机绑在手臂内侧,因为衬衫是灰色的,所以很难发现。准备好了一切我们才分别进了考场。
大家都拿着学校那个破收音机在收台,我心想用完这次,这个收音机也可以下岗了。三个老师,一男二女进来,样子比较和善,我心里也没刚才紧张了。他们开始宣读考场规则,花了十来分钟才读完,那个男老师又严肃地说道,“带了手机的同学现在把手机交上来,要知道呆会开始考试后发现了,即使是关机也等同于作弊。而且这次对作弊的处分相当严重,直接开除学籍。”
我的心又不由得紧了起来,也开始摇摆不定,开始考试后,我便也在试卷上做做样子画两下。收音机里听的却是什么男性生殖健康,心里想着这个台有毛病,大白天的播这个。看了看题,确实没有几道有把握的。前一个小时,我都在焦虑不安中度过的,这是道更艰难的选择题。两个女老师在前面窃窃私语,男老师一定在后面环顾四周。无聊紧张了一阵,当女老师告诉我们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我还没有做出决定,其中一个稍微年长的女老师在下面开始转了起来并提醒大家要开始填答题卡了。我一向很慎定的,但这次我感觉自己的额头在冒冷汗,我心里在衡量得失。以前老师一直说****没过毕业证拿不到,但后来还是听人说过,这只是吓唬人的。同时我心里又抱着侥幸心理,过总比没过好。
心里越来越乱,那年长的女老师好象发现什么了,过来看看我好心地问道,“你没事吧?要不要紧?”我忙说没事,心跳是越来越快。从来没有一次作弊作成这样的失败。
她看了看我的答题卡还是空白的,又提醒我速度加快点,时间不多了。
在她再一次提醒大家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大家都发出无奈的叹息声时,我一鼓气,拿着笔低着头装做思考的样子,将衬衫前的开口稍微掀开了一点。SHIT,我在心里骂了一句,居然7个未接来电,一查看全是灵儿打过来的。我再看三条新短信,我摒住了呼吸,我猜想这三条中就有一条我想要的。我用余光看了一下周围,见没人注意,才又查看新短信,第一条和第三条都是灵儿的,第二条正是我所要的,我小心翼翼地用衬衫开口摭住了我视线以外的角度。开始在试卷上写起答案来。那个男老师从后面过来的时候,我便将衬衫放下,他看了看,见我在试卷上胡乱写了一些阿拉伯数字虽然也觉得奇怪但仍然没说什么。其实无非是1和5表示A罢了,依此类推。
我很快将答案迅速破译写上答题卡并将该短信删除,这整个过程只用了五分钟,我心里却如经历一翻生死般,看着写满答案的答题卡上,心里舒畅极了。
这时候已经只有五分钟了,教室里都是紧张的气氛,大家都很急切。我突然想到灵儿给我打了这么多个电话一定是有事,可是她能有什么事呢。我心里放松,又照老方法查看了灵儿的短信,第一条是,“刘伟,有急事,来电。”
第二条是,“刘伟,你怎么不接电话?我是真有急事,电话里不好说。”
我正奇怪什么急事,一条新短信又来了,还是灵儿,只有六个字、一个逗号,“刘伟,我怀孕了”,我当时就感觉这世界一下子全乱了似的,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做,我只觉得无助。我摊在座位上一动也不愿动。那个男老师又过来问我,有没有事。我摇摇头说没事,我交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