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是这句话啊,你就没有一个目标?”殷秀美丽的双方望着我,我当时很冲动,真想说,我心里的目标就是你。但立刻又被心里另一个声音给打断了,刘伟啊刘伟,为什么你总是想一些不现实的东西呢。我淡淡地说道,“上海吧,我们寝室就老李一个人现在没有把工作辞了,我想先去他那找个落脚的地方。”
“那也好。对了,你毕业的事忙得怎么样了,这几天不在学校没事吧?”
“没什么事,昨天系里答应给我一个毕业答辩机会。过了就没事了。”
“你那个记大过,到现在我们系里和学校还持反对意见呢。学校又想不了了之,我们系里那几个负责考场纪律的老顽固又非得扣发你的毕业证。”
我心里黯然,“再说吧。”
殷秀突然右手搭在我肩上笑道,“怕什么,有姐姐在,一定说服那几个老顽固,让他们把你给放了。”
我感受到殷秀近距离地呼吸,带着酒气与淡淡的香气,突然觉得女人喝了酒其实也是一种诱惑,当然前提是不能吐得倒都是的那种。
殷秀见我没说话,又问我,“刘伟啊,那你什么时候走啊?”
“拿了毕业证就走吧。”我心不在焉地说道。
到校门口那会,殷秀才放下她的手,一本正经的和我走在一起。
“殷秀,走这边好吗?”我指的这边的路很僻静,我们一般都叫情人路,那路不大,但两旁都是树林,树林里头一般是作案的最佳场所。
“这边好远啊,我走过一回就没再走过了。”殷秀为难地说。
“我想和你多说会话。”
殷秀想了一下,“好,那我们走这边吧,我晚上也没来过这边。没路灯挺吓人的。”
这边人很少,偶尔可以看见一对情侣在亲热,有时也能听见树林子里头有人窍窃私语。殷秀也发现不对了。“你带的什么路啊?”
我一屁股坐在路旁的草坪上抬头望着殷秀。
“你怎么不走了?”殷秀紧张地看看周围,见没一个人,大概心里发虚。
我一把将殷秀拉下来,殷秀嚷道,“你干嘛?很晚了,别玩了好不好,我还要回去呢。”
我拉住殷秀不让她起来,问道,“殷秀,你知道我想对你说什么吗?”
“不知道,我没时间听你说。”殷秀生气的撇开脸。
“殷秀,你知道的。你不信你这么久,什么都不知道。你是不敢面对我吧。”
“我不知道,我就是不知道。我要回去了,等下马俊还要打电话给我。”殷秀又想起身,我忙搂住殷秀。
殷秀一急,叫我放开,我笑道,你保证不走我才放。殷秀这才不情愿的答应,我当然也不情愿的放开了。
“殷秀,你为什么还留着我给你画的那副画相?”
“我,我觉得好玩就留着呗。”殷秀底气不足地说道。
我笑道,“好,那你从《窗外》那书里看到啥了。”
“没啥,不就爱情故事吗?”
“那可不是一般的爱情故事,好象是师生恋吧?”我诡笑道。
“是就是呗,那又怎么样?”殷秀瞪我一眼。
“那你就没有想过?”
“想过啊,我高中就想过,后来上了大学,我觉得这特不现实,特幼稚。想法也很变态。”殷秀又是没好气地说。
我半晌不知道说什么,殷秀问道,“你没话说,我就回去了。”
“等等,殷秀,我有话说。”我激动地又拉住殷秀,生怕她逃了似的。“给我们一次机会好吗?殷秀,我喜欢你。真的。”
我心里很紧张地看着她,殷秀眼神怪异地看着我,突然笑嘻嘻地摸着我的头道,“傻瓜,姐姐也喜欢你啊。”
我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我一把将殷秀的手拂开,站起来怒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爱你,你明白吗?要娶你做老婆的那种。你明白吗?”
殷秀也缓缓站起来,显然接受不了我这样的表白,昏暗的夜色下我也能感觉到殷秀复杂的心情,良久才拉起我的手道,“刘伟,你太冲动了,你不知道,有些话应该藏在心底的吗?”
“我没法藏了,我再藏下去,我都要走了。殷秀,你也喜欢我对不对?你明白我说的意思,你别再胡弄我了。”我认真地问道,我发誓,我这辈子没这么认真过。
殷秀吞吞吐吐地说,“我……我,我和马俊都快要结婚的。刘伟,你明天还有毕业答辩,早点回去好不好。”
“你不要转移话题了。殷秀,我只想问你,你爱我吗?”我激动地用双手抓紧了殷秀的双肩。
殷秀望着我发绿光的眼睛叹道,“刘伟,你为什么要把什么事都挑明了说呢,我不想伤害你,的的确确我是有点喜欢你,但可能也只是一个老师对一个学生的腻爱,或者也有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幻想在里边,但你想想,我和马俊恋爱都快三年了,我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你觉得我会去和你玩些不现实的‘窗外’吗?刘伟,你还是没长大,男人不应该轻易说出这几个字的。天很晚了,我先回去。”殷秀轻轻地拨开我的双手,转身离去,渐行渐远。
我无力地摊倒在草坪上。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寝室的,按道理那天应该下下雨的,可是没有。我还在楼下就听见几个醉鬼在弹吉他唱歌,从故乡唱到曾经的你,从蓝莲花唱到完美世界,许巍的歌被诠释成了一种发泄,一种对往昔的追述,一种的昨日的忏悔。
我没理他们,自个倒在床上睡觉。什么时候我已经变成铁石心肠了,已经没有失恋的感觉,毕竟也不曾真正恋过。没有洗澡,没有脱衣服在他们的狼嚎中就睡着了,我原本以为我会失眠的,因为我自认为是一个深情的人。但事实上我睡得很香,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二点了,他们三个还睡得和猪一样。外面真的下雨了,妈的,也不枉我失败一场。
收拾好自己,用过餐后,他们三个也起来了。还一口一口地骂我手脚太重了,把他们全吵醒了。要在平时我定然顶上两句,但这会我却莫名的庸懒。拿起自己的毕业设计再大略看了一遍,准备上刑场。
陈风安慰我道,“这个很简单的,也都是走个过场。你忽悠一下就过了。”
我笑笑表示明白。
班主任老李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已经在教学楼了。我赶上去的时候,看见直愣愣的两排桌子,一排已经坐了五个老师,另一排自然是我坐的了。心里一阵郁闷,原本是五对五的,现在变成了审犯人式的。我忙道,“各位领导,各位老师好,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我前几天有急事回了趟家。”
坐在最外边的老李道,“刘伟,把你的毕业设计教过来,坐到对面去。”
我老老实实地照做了。
坐在中间的老书记若有所思地说道,“刘伟?就是作弊的那个?”
老李尴尬地点点头。老书记笑道,“这倒要好好看看,会想法子作弊的,心思都比较灵活,搞设计嘛就要脑瓜子灵活的。”旁边几个什么办公室主任、学生处主任以及我们老李和专业老师都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老李忙把毕业设计先给书记过目。
“字还不错,挺工整的,只是少了点阳刚气。”我一听心里一阵惭愧,刘琴的字比我好多了,我的字说好听点那叫艺术,不好听的自然是狗爬式。
书记再没说话,大家静静地待他看完。良久,他才失望地叹口气道,“还好,不过和别人的思路也没什么不一样的。你们看看提问吧。”说着将毕业设计传给其它人。
妈的,他们一人拿几张不看完也能提问,随便一翻就问道,“这个数据怎么来的?是什么意思。”我忙跑过去把前面的来由翻给他们看。原理我即使不知道,还好我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数据从哪来的都一一弄清楚了。
问了半天都是些没水准的问题,我心里也渐渐没这么紧张了。
专业老师指着一大串的数字问我怎么来的,我心里骂道,你自己不会找啊。我又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一看就傻了。正是我问过陈风他们的,我假装翻来翻去的找,心里却在想对策,我知道这个数字是刘琴凭空给我飞出来的,我都不知道,本想去请教她的,后来想不会那么巧让我撞上火枪口吧。遗憾的是真撞上了,我吱吱唔唔半天,“这个数嘛,一定是有根据的,我做好快一个月了,有点记不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