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民工之风流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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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民工之风流天下(57)

刘琴皱眉不高兴地说道,“我爸叫我回萍乡,说给我找好了一份工作,在什么机关做文员,你说我们学校机械的,居然叫我去做文员。”忽然又调皮地说道,“不过我才不理他,我和妈说了,我学了的东西就要用上,我要和你去找工作。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嘿嘿……”说完还吐一吐舌头。

我边吃饭一边漫不经心地道,“像我们这行不好找工作,你爸给你找的工作一定不会错的,他还会害你吗?他一定是为了你好不是?我看你还是别跟我去好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养活自己。再来一个这么大的你,跟着我别饿死了。”

“我不要,昨晚我爸又打电话给我,我都已经和他说了,我不回去了。可是他还威胁我,说不回去就不给我钱,让我在外边饿死,哼,我才不怕他呢。我要是饿死了,他还不心疼死。”刘琴得意地说道。

“丫头,你要明白,我们几个大男人一起去找工作,几个人租房子住一起还好说,你一个女孩子将来租房子,你有那么多钱吗?如果不住一块我还不放心呢。”

“没关系,我们就租一个两室一厅的,我住一间,你和陈风他们住一间不就行了。问题总是可以解决的嘛。呵呵……”刘琴傻笑道。

“你平时挺听说话,这次怎么就不听了?”我严肃地说道,刘琴又吐吐舌头,我提高声音说道,“别给我嘻皮笑脸,我说认真的。你给我回家。”

刘琴咬着筷子委屈地看着我,“我就想和你在一起。”

我没则了,叹道,“吃完饭再说。”

饭后我叫刘琴一个人回去,我去上网。谁知道刘琴那傻丫头,居然高兴的拍手道,“那我跟着你,我们网上聊。”

我心道,你有病。最后还是没上网,如果真去上网呆会两个人在网上聊天,那是我真有病了。

因为下过雨,天气很凉爽,我们就在学校里头瞎转。不时还能看到写着我大名的布告被雨淋得破破烂烂。刘琴问我这事到底解决了没有。我摇头,我也不知道,只能看他们会不会发毕业证给我了。

我再一次给刘琴讲一个女孩子跟着我们几个男孩子去外面找工作的难处,刘琴嘟着嘴不说话。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有没听进去,总之我是入情入理地给她分析了一遍。

路上正好又遇见曹哥和陈风从寝室出来,我说,“正好,你们两个给她讲讲,她是越大越不听话了。”

陈风问我什么事,我一说陈风立马噼里啪啦地一大串说了出来,曹哥也有一句没一句的插嘴。刘琴只听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刘琴瞪了他们俩人一眼才转头对我说,“反正我要跟着你。”说完转身就跑了。

我们三个大眼瞪小眼,我看刘琴回寝室,我便正好和他们出去玩了。陈风笑道,“伟哥,你这下惨了,小丫头认真了,这辈子就跟定你了。”

我无语,看来还是得想办法把她骗回家才行。

我们三人去外边转了两圈就转到网吧里头去了。

接下来的两天也无聊得很,现在是彻底没事可做了,就等着发毕业证,我姐又打电话给了我,像招魂似的叫我去广东,我心道,怎么急的人都是毕业生的家属呢?反而是我和陈风、刘琴这样的无业人员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我告诉我姐,我去上海找工作,我让她明白,做为一个男人,一个大学生,我可以在没有亲人帮忙的情况下找到工作。我姐也没再劝我,只是叫我再考虑一下,然后又告诉我给我卡里存了一千块钱让我找工作的。

我想了一下是不是应该先还一半给殷秀,最后还是没找她,一个我还了一半给她,我去了上海就喝西北风去了。另一个我现在害怕见殷秀,我不知道我见到她后我应该说些什么。

毕业证和集体相是同时发的,还有一张小的全班通讯录,我心想,也就这QQ号可能以后还用,手机号在一个月内大多可能都会停机了。我手里拿的只有通讯录和集体照,灵儿的微笑是整个相片的亮点,刘琴在前面像依偎在我身上似的,这些我都没心思看了。因为只有我一个人没有拿到毕业证,大家发现后也没有刚才的兴奋了,大概怕刺激我。

我倒在床上心里很难受,大学生三年只为混一张文凭,现在我连文凭都没有混上。陈风拍拍我,我勉强一笑,实在是笑不出来,我不是一个看重一张纸的人,但没这张纸叫我怎么向家里人交代。

陈风给我点了一支烟,我郁闷地抽着。班主任进来的时候我也没拽他。班主任看看我,大学里头第一见到我吸烟而没有说什么,换在以前都是直接掐掉。

陈风他们几个叫了声“李老师好”就各自忙自己的了。

班主任叹道,“你的毕业证的事,学校已经说了,还在相持不下,英语系那群人非得捉住你不放,学校也不可能为了你把整个英语组的人都给得罪了。我看我再去英语组说说看,说不准这张老脸的面子他们还会给。”

我坐起来真挚地说了声谢谢。班主任笑道,“谢啥呢?你是我的学生,我应该负责的。”

我递给班主任一根红梅,班主任毫不犹豫地接过来点上,笑道,“你就放心再呆两天,我一定把你把这事搞定。”说着站了起来又对陈风他们说道,“你们去找工作也好,回家也好,一定要注意安全。我还要去别的寝室看看。”

班主任走后,阿牛他们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阿牛第二天和别个寝室的一起去广东那边,老李请的假也只有两天了,最迟后天要走,到时候我要是还有没拿到毕业证可能就只有让陈风和老李先去上海了。

我东西也懒得收拾了,坐在床头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

晚上我们寝室四个人去眺庐最后一次聚会,也算为阿牛践行。

阿牛说十年后我们再聚。我心里一阵悲凉,狂笑道,“大家伤感什么,今天不谈友情,只为喝酒而来。”

“不谈友情”,大家一块碰杯。我们没有一个人再矜持了,我们相互敬对方的酒无不一饮而进,只有我们自己心里明白,我们都是兄弟。

酒后AA制,几个人凑了半天把酒钱给结了,才相互扶着回学校去了,路上随处可见和我们一样醉得走不直路的人们,那些舍不得分手的也到了分手的最后时刻。一种离别的情绪开始在校园内漫延开来。

我们四个人回到寝室彻夜的弹吉他唱歌,走廊里随处可见的破开水瓶的银胆闪闪发光,晃得人眼花,对于每个寝室的人来说,这将是一个不眠的夜晚。楼上有男生将书点燃扔下来,撕开黑色的夜。

对面的女生也在尖叫,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变大了。人们都在渲泄,这世界太平静了,他们需要刺激,他们渴望告诉所有人,他们毕业了。只是还有一个我,还在这份疯狂中在等待着。

这一夜我睡得很熟。第二天我是被刘琴的电话声吵醒的,刘琴着急地告诉我,她妈生病了,她爸爸要她马上回去。我本想说可能是骗局,但又一想,无论如何,刘琴能呆在家里还是好的。

阿牛听说我要去火车站忙叫我等下他一起去,我问,“你几点的车。”那家伙翻出票不好意思地说四点。靠,现在才十二点不到。

我又把陈风从床上给拉起来,“刘琴要回家了,要不要一起去送?”

陈风翻个身,“那丫头要回家关我屁事,你一个人去送就行了。”

我见刘琴的时候她身上背着一个包,手里提了一个,另一个手拖着一个行李箱。在她们楼下等着我。

我接过她手里的手提包以及行李箱,“走吧,还舍不得啊?”

“是啊,我本来还要陪你多呆几天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走了。我爸说我妈住院了。我今天得赶回去。”

“没关系,去南昌的车随时去都有。南昌到你们那如果没火车票,你坐汽车还更快。”我安慰道。

刘琴背着包跟在我后头,我看她已经没有以前的那股天真劲,心里暗叹,岁月总是会把一些美好的东西轻易地带着。

“哥,你说我们是不是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傻瓜,你想什么时候回来看看就什么时候回来呗,又没人拦你。”我拍拍刘琴的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