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刘琴已经不在了,我洗刷完后才注意到桌子上用一张大纸写了几个大字,“走了就别回来!”
我出神在想着,肖雨就来电话了,“刘伟,你有没出发啊?我已经收拾好东西了,马上就去汽车站了。”
对于肖雨这个罪魁祸首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叹道,“你先走吧,不用等我,我下午自己会来。”
“你不会放你鸽子吧?我……”肖雨还没说完就被我挂了。
我不再想太多,爱情是无所谓对错的。我收拾起我的包,带了把雨伞就出门了。
在汽车站没有碰上肖雨,也不知道她是先走了,还是没有来。
客车急驶在高速公路上,我茫然地望着车外边,我这一生都过了二十来年,却怎么也没有生活目标。我甚至不知道我整天在干嘛,到了台州再坐公交到黄岩。越靠近黄岩,我的心就跳得越快,马上就要见到飞飞了,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这一生还有机会再次回到黄岩,再一次见到飞飞,一直以来我都认为,她无非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罢了。现如今,我又回来见这个过客做什么呢?挽回吗?
公交停在距飞飞家东城那边还有十分钟路程的地方。
抬头望去,到处都是“模具”两个字。又熟悉又陌生的两个字,我感概万千。飞飞家我只去过一次,我却还能清楚的记得怎么走,原来我什么都没忘记啊!我心里自嘲道。
台州的雨已经停了,我收起我手中的伞,站在上次等飞飞的那个电线杆旁,却怎么也不敢再走近。抽了两根烟后,我才鼓起勇气朝那扇门走去。
一个看样子是飞飞母亲的中年妇女在屋里看到我对我说了一句方言,我一时没明白过来,便说道,“阿姨,我是飞飞以前的同事,听说她要结婚了,我来看看她。”
那中年女人又说了一串方言,由于我很久没听过黄岩话了,竟然不太听得懂。那女人又把一中年男子拉出来,那男人操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告诉我飞飞不在,和她未婚夫去布置新房了,叫我先进去坐坐。
我摇摇头说了声“打扰了”便转身走了。我开始怀疑我的目的是什么,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找了一家不远的旅馆住了下来,又去吃了碗面才再回到飞飞家。但飞飞还是没有回来。飞飞父母原本是要打个电话给飞飞的,我说算了。我问清了那所谓的新房的地址便出来了。
走路花了二十来分钟,问了几次路才到那片新住宅区。看样子是新农村建设的福利。
“你放下,不是说好了我来吗?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做这种粗活呢。”一个高大粗壮的青年生气地说道。
“我就要。这点小事有什么不能做的,我在厂里也是什么都做。”她不情愿将手中一张笨重的沙发放下,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神情。我远远地望着她,她就是飞飞,模样没变,别的什么都变了。
那大概有一米八多的青年,一只左手操起笨重的沙发往屋里走。我仔细看了一下他的右手,确实只剩下一只拇指,其它四只手指头全少了半截,看起来挺吓人的。嘴里还说道,“你现在又不在厂里,你马上就要成为我老婆了。”飞飞不甘落后地把一大包新买的被单也抱着跟了进去。嘴里还喊着,“你等我一下嘛。”
其实语言不过是我根据语境胡乱想的罢了,因为他说的是方言,我听不太懂。但是我和飞飞之间又岂是语言之间的距离?我只是傻傻地看了他们良久。缓缓地点了一支烟,感觉呼吸有点困难,此刻我的心情十分杂乱,手抖得有点厉害,我需要彻底冷静下来。也许,这回我是真的来错了。
很快他们俩又冲了出来,抢着要搬另一张沙发,男人不肯,飞飞偏要帮忙,完全是打情骂俏而已。我望着飞飞出神了一阵,见他们两个说说笑笑地争执了一翻,我感觉前所未所的无力。才抽了几口的烟便随手扔了,转身离去。生活对于我来说无非是一场又一场的电影罢了,而我,也无非是一个群众演员罢了。即不是导演,也不是编剧。
我摇摇头,黄岩终究不愿意让我留下些什么。走了没几步手机响了,我心不在焉地顺势就接了起来。
“来了为什么不说话又走?”
我呆在当场说不出话来。轻轻地挂了电话转过身来。飞飞正远远地拿着着手机望着我。表情依然是那么恬静、安然。
男人看了看我们,嘿嘿地轻笑两声,操起沙发就往里走。飞飞慢慢地走过来。我感觉喉咙被哽住了一般,眼前这个人是那么熟悉,却又那么的陌生而遥远。
“你来啦?”许久飞飞才打破僵局。
我点点头,仿佛多年的老友一般,却还是说不出话来,难道叫我说,你别嫁给他了,嫁给我好吗?我的喉咙像带了一根刺般,什么也说不出来。
“谢谢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真的,毕竟在以前厂里和你的关系最好。”飞飞的微笑淡淡的,即使在雨天,也总是给人家希望的感觉,让我觉得温暖安全。我胡乱的想着。
“你现在还没地方住吧,要不你去我丈夫家住两天也可以省几十块钱不是?哦,对了,我们这还有新房,床还是今天刚买的,反正这两天也没人,你住这也没关系。”飞飞热情地说道,仿佛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故事。也对,有些话说来尴尬,不说也罢。
我摇头淡笑道,“不用了,我已经在旅馆里住下来了。就在你家前面的和平旅馆201房间。”我干嘛说这么详细呢,我还在期盼什么吗?我心里无限鄙视自己。
“那也好,挺方便的,我们这边忙完一定找你。晚上请你一起吃饭,你午饭吃了没?”
我忙说吃了。
接下来就没什么话说了,半晌飞飞又道,“我们这边还要忙,要不你先进去坐坐?”
明显的逐客令我还是听得出来,我想了一下道,“不了,我先回旅馆吧。”
飞飞又朝屋内喊道,“老公,人家要走了,你拿摩托车送送人家。”
那大个一听,马上出来,就要发动摩托车。我忙推说,走走挺好。心里却揶揄道,谁知道你那只右手还抓不抓得住油门。
我从来没有想过刘琴也可以这么安静坚强的面对我的谎言。我默默地站在浴室门口看着刘琴坐在一个小凳上将我放在脸盆里那些脏兮兮的衣服搓来搓去的背影。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寂寞,刘琴似乎也离我好远好远。良久刘琴都在洗着同一件衣服同一个地方,显然没有心思在这里,我心疼地从后面将刘琴抱起。将刘琴转过身来,果然她已经泪流满面了,再也支撑不住了,“哇”地一声大声哭倒在我怀里。
我缓缓地拍着她的肩,把她抱回屋内。刘琴的哭声仿佛刺穿了我的皮肤,直奔我的心脏,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充斥我的大脑。
良久,刘琴才止住哭声,“哥,你不要我了吗?”
我叹了口气,“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你别胡思乱想了。”
“那你别去找那个……那个飞飞行不行?”
我沉默着。刘琴又道,“你去找她是不想她嫁给别人吗?”
我沉默。
“你……你要娶她吗?”我仿佛听见刘琴心碎的声音。
我仍然说不上话来。
“那你还喜欢我吗?”
我郑重地点头,“我喜欢你。”
刘琴苦笑一声道,“吻我”。便轻轻地闭上了眼。
我看着还带着泪痕的脸楚楚动人,情不自禁地深深吻下去。刘琴从未有过的如此激烈主动回应着我。让我一时的快感又冲激着自己的大脑,双双倒在床上。刘琴胡乱地脱着我的衣服,我忙拉住刘琴的手,“丫头,别……”
“我就要。”刘琴任性地又在我面前一件件在脱光自己的衣服,一个略带稚嫩的诱人胴体就展现在我的眼前,让我感觉口干舌燥。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又像一条蛇一般地缠住了我,一双魔鬼般的手在我身上到处抚摸。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了。什么君子道德,不过是虚伪罢了。
外面******雨又下大了。
许久过后,床单上沾着触目惊心的处女血让我头脑清醒过来了。我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流氓”,我在心里暗骂自己。我终于还是没做成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