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公和九皇子随着上官清双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京城的集市。
到了这里,天色已近黄昏,由于皇子要回宫,他二人便示意要与上官暂时道别了。
“师傅,保重。”
”皇子也是,多多保重。“
夕阳下,京城的集市是一片热闹的景象,从卖布料的小店到出售首饰的小摊,从发出清脆敲打金属声的铁匠铺到路上吆喝着卖蒸包子小吃的,应有尽有……木桥边,小船停靠。南北各式货物琳琅满目,青石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络绎不绝。
不知何时,远方传来阵阵琴声。
好熟悉的琴声!
上官清双刚听到这琴声就愣住了,他与皇子二人道别后,便情不自禁地寻找那声音的源头——穿过街路两旁百年的老店,穿过飘香的酒家,穿过一波又一波热闹的人群……终于,他寻到了那音乐的源头——风花之地,雪月楼。
若潺潺流水的琴声不绝如缕,将往来行人的思绪,都沉浸在这若水般柔情的琴声之中。
一直站在楼外的倾听的上官清双恍然间回头张望,站在原地良久未动。
透过雪月楼正厅的大门,他隐隐约约地望见一位身穿雪白素衣的女子在正厅中央搭起的高台上独自抚琴而歌,高台四周笼着轻纱,给人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距离感与朦胧感。
这位女子似乎是是雪月楼的花魁。据说很多客人来这,都是为了一睹她的芳容。
不一会儿,大厅内已经拥挤到肩胛相碰的地步了,一个个衣冠楚楚、书生打扮的公子少爷们争先恐后地朝着笼纱的高台挤着,尽失平日里与人相处的儒雅之风。
“(这琴声……为何我终觉得有一种熟悉感?)。”上官清双站在楼外的湖畔边,闭目以仔细聆听那女子的琴声……
等到他睁开双眼,一轮明月已经升上了夜空,渐响渐远的音乐牵引着无尽的思绪:
东风着意,先上小桃枝。
红粉腻,娇如醉,倚朱扉。
记年时。
隐映新妆面,临水岸,春将半,云日暖,斜桥转,夹城西。
草软莎平,跋马垂杨渡,玉勒争嘶。
认蛾眉凝笑,脸薄拂燕脂。
绣户曾窥,恨依依。
共携手处,香如雾,红随步,怨春迟。
消瘦损,凭谁问?
只花知,泪空垂。
旧日堂前燕,和烟雨,又双飞。
人自老,春长好,梦佳期。
前度刘郎,几许风流地,花也应悲。
但茫茫暮霭,目断武陵溪。
往事难追。
……
柔情的旋律之中,藏着一丝道不出的忧郁,余音绕梁,久久回荡。
清风吹过,蓦然间,是满城如雪般纯白的柳絮在月夜下满天飞舞,然后随风飘远,消失在远处的楼阙……伴随着琴声,这摇曳的美从视觉从视觉超脱到听觉,仿佛一阵阵行云流水的音符暗涌心头。
忽而,那素衣女子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台下的人,那妖艳的面容虚幻得若水中月影,蹙眉间又是变换玉指抚琴,引得台下的那些多情人一阵恍惚……
上官清双从远处仔细观察了那雪月楼中琴女,“好诡异……这么幽怨的琴声,这位年纪轻轻的姑娘居然能够演奏的这么完美?她到底有着怎样的经历,她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