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伤就该一个人承受,流泪,哭泣,干嚎。等待伤口愈合,凝结成丑陋的疤痕。一都会好。时间是治疗情感最好的药。当伤口还在淌血,我们不该接近,他也不需要我们的安慰,他所需要的只是一片安静的黑暗,用来隐藏,独自疗伤。把他硬逼到日光之下,以为是在帮助他,不知这又只是把他逼上绝路。
一个人跌倒了,不要去扶他,不要去围观,让他自己站起来。
我要去死。方城对彪子说。
要死的人哪有这么多废话。彪子丢一支烟给他,自己也点一支。
什么都被你看透。方城大笑起来,说。活着一切才有可能,才会有乐趣,死了什么都没了,有什么好的,谁要死。只是个女人而已。
你该很爱她吧。彪子叹一口气。至少,你爱过了,比我强。我长这样大还没有谈过恋爱呢,可悲呀。
嫂子不是在里面洗衣服?方城还是不忘调侃,虽然白色衬衫已经被酒污得脏脏的。
是呢,怎么忘了,俺现在已经有媳妇了。彪子大笑。
你们这两个疯子,笑得这么夸张,踩到牛屎了?小露出来,灵走在后面,两人各提着一大桶洗好的衣服。
你见过牛没有?方城问。
没见过牛还没吃过牛排啊。彪子说完又是大笑。
我在电视上看见过呀。小露突然装得特纯真,跟在灵的身后,费力地提着大桶衣服。地下室常年不进一丝阳光,衣服要拿到外面去晾。
怎么忘记还有电视这玩意。方城觉得特郁闷。
灵和小露一直走到停车场的尽头,才看见搭着木架子的一个突出的平台,阳光懒散地挥洒下来。小露把桶重重地放到地上,沉闷的撞击声过后,小露大声抱怨,这是我有生以来提过最重的东西,简直比我的人还重,我的手臂都快断掉了。
好了,有时做一点事,对身体有好处。灵放下桶,把衣服一件一件晾上去,架子满了,衣服却还剩半桶。灵又拉了一条绳子,把衣服晾上去。
我们去网吧上网。小露提出建议。
怕不行,留下他们两个。灵摇头。
他们是大人,又不是小孩子,走吧,上网去,我介绍几个网友给你认识。
好吧。灵说。我们开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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