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光速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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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圣母在上

粘稠的雨水在天空中飘零,教堂的钟声赐福给镇上的每一个人,餐馆内的温度越来越低,“阿尼,去把垃圾倒掉。”听上去比较邋遢的声音,呼唤着陆议,“好,我现在就去马斯先生,对了,还有我的名字不是阿尼。”留有黑色胡须的中年男人,他的手掌全部都沾满面粉,就像是他的头发一样,油腻腻,却异常光滑,黑色头发充满诱人的光泽…

“你觉得这个称呼不好听,陆,那我们应该聊些什么,导演和女演员之间的关系怎么样?”白色的衬衫和红色的围裙穿在陆议的身上,“黄白黑,比起这个,说说你女儿的名字怎么样,法比亚娜。”陆议的手指放在餐桌上,转头看向马斯先生。

“我知道你有一种气质,小丑般的天赋,不需要任何演技,你就可以把傻瓜这个角色扮演的淋漓尽致。”马斯先生用他独有的口音大声地对陆议说,“我去倒垃圾,现在就去。”陆议对这家披萨店的老板摆了摆手,“好吧,好吧,快去吧,陆,袋子都长蛆了。”

“什么?”陆议非常疑惑的看向店老板,“什么…什么?”马斯非常奇怪地看向陆议,“你说蛆虫,在袋子里?”陆议看了看这间比萨店里的客人,接着又瞅了瞅门外。

马斯先生微微动了动嘴角,然后他对陆议说了一些人类很难弄清楚的区域语言,“陆,你总是想法太多,下班后要不要来我家一起吃点,肉酱面。”花格子衬衫,袖子被女人卷起,“很辣的哦。”西蒙太太对陆议咧嘴笑了笑。

“你们知道我的饭量很大。”马斯先生发出笑声,“你赢不了我的,陆,整个小镇的人都知道,我是无敌的存在。”陆议看着西蒙太太,点了点头,“那我就尝尝好了。”

“接受挑战,多准备一些肉酱,我的小粉红豹。”马斯先生的手轻轻抚摸西蒙太太的腰部,陆议有些犹豫地挪了挪步子,最后下定决心向餐馆的后厨走去。

后门被陆议推开,锈迹斑斑的大铁门,黑色的垃圾袋被陆议用手提着,运动鞋踩在水坑,溅起的水滴砸在裤脚,“这袋子,重得要命。”巨大的垃圾箱被陆议翻开,包裹着人类毕生杰作的塑料袋被丢了进去,之后随着一声闷响,盖子合上。

“觉得这里的生活怎么样,陆?”陆议看向声音的来源,西蒙太太站在铁门边,她有些好奇地问向陆议,“薪水低,住宿环境差,工作压力大,这都很好,没什么。”冰冷的雨水已经下了一整天,连绵不绝,前月的报纸有些发黄,它落在积水里。

“你就不能往好的地方想一想吗?”西蒙太太靠着铁门打了一个哈欠,“嗯…大家都很友善,一周八天,都充满了爱,这里是整个世界最干净的地方。”西蒙太太听后摇了摇头,她的手指敲动铁门,“雨水很冷,快点回来吧。”女人的短发,看上去很干练。

餐厅内吵闹的声音已经消失不见,顾客走掉了大半,“我的老板,在什么地方?”陆议问向西蒙女士,“公寓的水管坏掉了,他现在正走过去进行修理。”蔷薇油画贴在墙面就和圣母的画像一样,“阴凉的炼狱。”陆议看着画像有些出神。

“醒醒,虽然现在没有客人,但不代表一会不会来人,陆,去找点事来干。”男孩走到一旁的水桶和拖布边,“现在要拖地吗,西蒙女士?”陆议小声地问向西蒙太太。

“不,阿尼,你可以叫我,莫娜,用不着这么严肃。”说着莫娜小姐对陆议笑了笑,“叫我阿当也好呀。”陆议把湿漉漉的拖布倚在墙角,然后很随意地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上去,“那就叫阿当。”西蒙女士附和着说。

两本看上去比较厚重的书籍轻轻地送到陆议的面前,“史蒂芬金?”陆议很诧异的看向莫娜,“我很喜欢他的小说,希望你也能喜欢。”西蒙小姐穿着一条牛仔裤和陆议的款式差不多,宽松肥大。

“如果这个世界有史蒂芬·金,那不是也有乌玛·瑟曼?”莫娜坐在陆议的对面,她思索了片刻,“呃…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陆,可以给我点提示吗?”西蒙太太的手指敲了敲书籍的封面,“等等,我刚才说的那句话不算,你就当作没听到,好吗。”

“我的儿子要回来了。”莫娜小姐的眼睛看向门外,街道旁的污水流进下水道,另外还有一些初夏的树叶,“肉酱,除了肉酱面,你还想吃些什么,陆议?”女人充满诱惑的睫毛,白皙顺滑的皮肤,“啊,真该死。”陆议把头扭到别处。

“素食一点或许会比较好,因为那样会比较营养均衡,也比较好吃。”莫娜的手扶着下巴,目光呆泄的看向大门,“哈哈。”女人发出笑声。

陆议的手拖住腮部,望着大门有些出神,“莫娜,为什么我们要吃肉?”莫娜女士思索了一小会,然后她慢悠悠地对陆议说,“因为,我的丈夫会做比萨饼,而我什么都会做,只限吃的。”

“砍树,树会痛吗?”莫娜小姐的鼻子动了动,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我的儿子,很久没问我这种问题了呢。”陆议听后傻笑了几声,“或许有些时候,回答或者提问这些问题会显得很蠢吧,也许回答的理性一点就不会了。”莫娜摇了摇头,“我从不这么觉得,我很高兴在有生之年,还能听到这种问题。”

店门推动,“送你一个,阿鲁巴,马克思!”陆议抬起双手高过头顶,“我是马克思·佩恩。”小男孩手中提着的雨伞在门外抖了抖,“注意你的言辞,蒂。”莫娜的手,指向站在门口的男孩。

“啊…拜托,莫娜。”忽然响起的电话铃打断了西蒙太太的演讲,“回头算账,你今天玩完了,死小孩。”西蒙发出笑声,“你又和别人打赌了?”陆议问向西蒙,他并没有马上回复陆议的问题,而是坐在陆议对面。

“上。”西蒙和陆议一起伸出手横在空中,“下!”手掌砸在桌子上,“还是我的比较响,你没办法赢我,但这总比老二撞大树要好得多。”陆议小声地对西蒙讲,“不公平,你比我大太多。”西蒙摊了摊手。

“这没什么不公平,因为这是无意义的,就像是…嗯…我暂时找不来什么好的比喻,就先搁着吧。”西蒙点头表示同意,“要不要去桌游店,陆?”

“你,桌游,万智牌?”陆议看了看外面的暴雨天气,“有问题吗,帮工?”陆议看了西蒙一眼,“有钱就是老大。”陆议慢慢地发出这几个音节。

“帮一个忙,陆议,我知道你不是那种看重金钱的人。”陆议坐在椅子上向后靠了靠,“很抱歉,我好色,贪财,胆小如鼠,愚蠢到家,帮不上什么忙,西蒙。”西蒙女士向陆议所在的方位看了看,“陆,你知道镇外的墓地吗?”

“钓鱼的胖小孩,看到遇难者见死不救的故事?”陆议发出嘲笑声,但换来的只是西蒙的沉默不语,“我不太擅长卡牌游戏,你要如何说服你爸妈,你要去干什么,我要去干什么?”

“你到底去不去,老爷爷?”陆议眨了眨眼睛,餐馆内的空气有些沉重,西蒙的声音非常严肃,“理由,给我个理由。”陆议小声地对西蒙说,“天啊,陆,我现在能找的人只有你了,难道要我去找北城区那群混球?”

“好吧,你坚持的话,我们走吧。”西蒙兴奋地拎起雨伞冲到门外,“嘿,慢点!”陆议的声音没能留住西蒙,他站在玻璃窗外向陆议招手,“他要哪,陆?”莫娜暂时把话筒离开耳边,她非常疑惑地问向陆议,“我去拦住他。”陆议解下围裙,快步走出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