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之中浮动着引擎的声音,长桥下的车辆行驶地很缓慢并且很小心,陆议的手指搭在栏杆处,人类的眼睛望向远方,“火柴…火柴厂女工。”陆议说。
枝头的燕雀鸣叫着,树木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叶片随风飘落,“秋天,又是一个季节。”鞋子在地面上走动,白色的鞋子,白色的脚踝,那是一双女鞋,陆议转头看去,她和梦中的所有女子一样,美极了。
“你………不是陆吗?”两人相隔的不是很远,所以任何声音都可以听得很清楚,“正是在下,不…我是说…我们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面。”陆议转过身向前走了几步。
“你在这做什么?”女人问向陆议,“幻想自己会成为一名方程式车手。”人类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真的吗?”年轻的女孩微微偏头,她把视线移向桥下过往的车流,“我弄丢了一些东西。”陆议说。
“听起来,那一定很珍贵。”人类记不起她的名字,“一些科技产物和其他东西,嘿…啊…你,你看上去非常漂亮。”那服饰是一套裙装,蓝色的长裙,浅色的上衣和绿色的女士马甲,还有红色领带被打理成蝴蝶结。
“谢谢。”女人说,“在这个时间,一个女子在街上是很危险的,不如我们结伴同行,我发誓,我没有枪!”少女的秀发被微风轻轻吹动,陆议抬起左手晃了晃。
“这算不算是尴尬的沉默?”陆议说,“为什么我们一定要不停地说这些废话来维持气氛…我真希望你能对我说,来吧,陆议,让我们找个地方坐一坐,然后好好聊聊天。”陆议对陌生女子说。
“陆,你不记得我的名字,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女人的脸部表情活动量很少,她的性格让人类很难捉摸,“我当然知道你是谁,请让我想一想。”陆议说。
“我觉得明说比较好,陆。”女人看向陆议,“你的学习成绩很好,热爱自然,环保分子…你是转校生吗?”陆议迟疑了一会,然后接着说,“我忘了她是红头发。”
“我是美术社的鹤莲。”鹤莲对陆议说,“对不起,我的脑子一直有些不太灵光,不是有意的。”陆议满怀歉意地说,“真的很抱歉,你们的个子都很高,看起来…”陆议把成熟两个字憋回肚子里,鹤莲望向人行桥下的景色。
“好似天上的群星。”陆议说,“没关系。”鹤莲说话时的语气很平静,“你喜欢星星?”女人问,“如果我将从天空中陨落的流星带回来…”鹤莲听后摇了摇头。
“不要讲这种虚无缥缈的承诺,但…还是谢谢你……”陆议觉得有些奇怪,“谢什么,是指翘课还是别的?”男人说,“现在是假日。”她说,“要加入吗?”陆议问向身边的女孩。
“生活充满自由。”女人把视线移到陆议的身上,“也就是说,在这个自由的国度干什么都行吗?”鹤莲听后沉默了片刻,“嗯…再见,陆议。”
“等等,我们再聊一会吧。”陆议跟上鹤莲的步伐,“你想要聊什么?”少女问向男孩,“什么都好,你想聊什么,那些画作怎么样?”人类边走边说,“活人还是死人,通常来说死人的比较有看点。”
“猜谜语如何?”女人提议道,“谜语…解谜会给经验值吗。”陆议小声地问向鹤莲,“不会太简单也不会太难。”男人下意识地瞄向鹤莲的双手,“没有戒指。”
“我是字谜大师…”陆议说,“好吧,下列那一个比较有价值,一磅一百个标准纯金币,还是半磅两百个标准纯金币?”陆议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这附近有银行吗?”
“只有风声,还有微弱的光芒。”提问者说,“两百个?”回答者试探性地问向鹤莲,“回答正确。”女人肯定地说,“因为眼前利益大于一切。”
“真的?”陆议说,“当然,要听我讲个笑话吗?”鹤莲朝他一笑,然后开始准备步下长桥,“可能有一点不好笑,因为我不擅长讲笑话,是关于番茄和西红柿的笑话,你听过吗?”
陆议跟在鹤莲的身后,“我保证我会笑。”人类说,“我还没有讲,不过那样就没有意思了。”沉重的卡车碾过地面,巨大的声响撕裂着人类的耳膜,“这就是为什么,整个城市的人都要去看心理医生的原因。”陆议说。
“嘿,鹤莲!”女人听到声音后停下脚步,然后转过身看向陆议,“小心,那些骗子,因为……”少女抬起手臂向陆议挥了挥手,然后便走下长桥。
“人生只有一次,为什么不活的更快乐一点呢。”陆议从怀里掏出一根火柴,燃后扔到桥下,“有史以来,最成功的艳遇。”旋转的木棍在下坠时被汽车远远地撞飞。
城市之中一家新兴起的花店,门口摆放着剑兰和雏菊,“叶子长长,颜色绿绿,应该不会太好吃。”陆议站在近处观察着这些美丽的生命,花盆旁边还有溢出来的肥土。
“有什么可以帮助的吗,想要买点什么?”陆议用手指了指向日葵,“这个不错,不过会吸引蜜蜂。”店老板的体型丰满,看上去面容和善,一位皮肤黝黑的中年女性。
“你喜欢这些可爱的小东西?”店老板问向陆议,“只不过记不得它们的名字,只知道它们看起来很美丽,叶子很漂亮,花朵无比靓丽。”陆议说。
“听你这么说,这些生命一定会很开心。”女老板转身走进屋子,取出一根带刺的火红玫瑰,“我可以转卖吗?”陆议说,“我又没说,这是送给你的,如果你能把它交给正确的人。”
“什么是正确的人?”植物交到陆议的手中,“我不知道,但祝你能有愉快的一天。”人类点了点头,“好吧,谢谢。”陆议拎着这朵诱人的鲜花向街道的尽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