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天使人厌烦更使人产生饥饿,这不我又感到了一阵强烈的饥饿感,我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吃过早饭呢。他从包里取出了一大块面包递给我,我就着矿泉水喝了下去。
窗外的景色依然是绿色的,公路两边的街景郁郁葱葱。半个小时后,我终于看到车子前方出现了一大片建筑物,其中十层高的显得格外突兀的就是西姆安娜酒店。
车在停车场停下,明辰小心地背起了旅行包,终于踏上了旧金山的土地。
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西冷镇的空气。四周远离街道,使得这里的空气特别干净,明辰似乎精神一下子好了许多。
旧金山很大一部分是工业区,西姆安娜酒店这边也不例外。明辰一路走一路仔细地观察,不由得向我说道:“这里看上去要比内陆的中等城市还要繁华,街面上全是新盖的漂亮楼房,到处都有商店和批发市场,在镇上最主要的一条大街上,他能随时听到全国各地的方言,看起来这里吸引了不少生意人。”
然而,在大街上拐了一个弯,我们就看到了与刚才格格不入的景象。这是一条青石板铺成的老街,两边全是白墙黑瓦的老房子,街面上是古老的茶馆、酒家、裁缝铺、米店。看着周围的小巷和街头悠闲的人们,我与明辰都有一种恍惚感,仿佛一下子回到了自家的北大街。这里也就是西姆安娜酒店所在的位置,看上去应该是旧金山一百年前的样子吧。
我与明辰走进了一家咖啡馆,里面聚集了一群老人,端着咖啡杯在聊天。还有几个青年男女,背着和他一样的旅行包在休息着。我与明辰好不容易才捡了个空位坐下,向咖啡倌要了两杯热咖啡。其实我并没有心思喝咖啡,而是仔细地听着周围人们的说话。然而,这里的老人们所说的方言我一句都听不懂,只能从老人们的表情上去猜测聊天的内容。
终于,我忍不住插话了:“请问,西姆安娜酒店还在营业么?”
老人们都能听懂普通英语,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先生说道:“不营业了!前两天就关了!听说里面发生了可怕的命案!”
这是带有浓重地方口音的普通英语,听起来就像是电视剧里蒋介石的那种口音。
我点了点头,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那句话临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怎么了?年轻人,你是从日本还是韩国来的游客吧?要找住的地方对么?”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终于说出来了:“哦,不我是一个中国人,老先生,我是要找一个住的地方,听说这家酒店十分便宜没想到竟然发生这样的命案还关了门。”
几秒钟后,咖啡馆里变得鸦雀无声了。所有的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目光注视着我,那感觉就像是在看一个生了病的人。就连那几个城市里来的旅行者都停止了聊天盯着我。
“你还是找别的地方住吧!这里可住不得啊!那个刚刚死去不就的年轻女孩子好像也是一个中国来的吧!杰克?”说着他转过头面向另一个老人。
“是啊!皮特,那个女孩也是一个中国人!跟你面前的这两位先生一样都有一双黑色的眼睛!”
空气似乎凝固了,刚才我的那句话似乎造成了某种严重的后果,我与明辰的周围一时间充满了小声的嘀咕。
“看啊!又是********人!看啊!看啊!”
我茫然地看着四周的人们,想要张大了嘴为自己辩解什么,但是辩解什么呢?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这里的确发生一起华裔的命案。
几乎僵了整整两分钟,那个老先生才终于说话了:“即使你现在想进去也是不可能的!里面有好多警察是不能能让你们进去的!”
“什么?警察?他们上午已经刚刚走掉了,皮特!”
“警察都离开了么?老先生”我问向另一边名叫杰克的老人。
“是啊!今天一早就离开了!但是,年轻人你还是不要住在这里的好!这里不干净的!”老先生继续坚持地说。
我的心里一颤,这倒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啊!不,这不可能,这时候他注意到了周围人们的表情,当他们听到“不干净”这几个字的时候,全都流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说明他们对西姆安娜酒店感到害怕,而且绝不愿意听到有人提起酒店的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过往,所以出于好意才不想我与明辰住进去。如果他们真的从来都没有听说过那些可怕的事,自然也用不着现在这样,一付如临大敌的样子。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呢?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只是他们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忽然感到一阵血脉贲张,于是他大着胆子说:“为什么这么说?这里到底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老先生”
“叫你不要住就不要住!自己要是惹上了什么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老人有些发毛了。
“对不起,老先生。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对西姆安娜酒店如此忌讳。但请大家放心,我绝对没有恶意,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国游客想找到一家便宜的酒店住一宿而已。如果我给你们添了麻烦,我感到非常抱歉。”
咖啡馆里依旧死一样寂静,人们面面相觑,却一言不发。此刻,就连咖啡馆外面的老街上都聚集了许多人,纷纷挤在窗口上向里面前去,所有的目光都对准了我。我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面对面的关注着。
又是那位老先生打破了沉寂:“你走吧,快点离开这里,不要再打听任何有关西姆安娜酒店的事。小伙子,你还年轻,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再说很多事情与你无关,你没必要打听那么多!”
这算是什么意思?我可不想白白被别人教训,可是,我看着周围人们的那种眼神,看来是不能再呆下去了,先离开咖啡馆这是非之地再说吧。我低下头对老先生说:“对不起,打扰你们了。”
然后,我在桌子上放下十块钱的咖啡钱,便匆匆拉着明辰地跑出去了。
外面围观的人群自动地为他让开一条路,他就像是个犯了错误的人一样,低着头向前跑去。
老街并不长,我一口气就跑到了周鹏的车边,总算摆脱了人们的目光。这里的房子都非常古老了,一股清冷衰败的气氛,也看不到多少人气,特别是十来层西姆安娜酒店更给人以压抑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