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躁感从我的心底涌出,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回去吧?总得像个法子进去,门被锁的死死的,透过西姆安娜酒店的大门,里面没有光亮是漆黑的一片,我与明辰慢慢地行走着,往西姆安娜酒店的楼后走去,想看一看能否找到进入酒店的零一条出路,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天色开始阴沉下来,一阵冷冷的风从东面吹过来,带着咸涩的海水味——这里离一个人工湖并不远。
忽然,一个幽灵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先生,需要帮忙吗?”
我吓了一大跳,失魂落魄地回过头来,只看到身后站着一个衣着褴褛的年轻人,很像一个乞丐,很像一个我刚开始来到这里跟踪我的那名乞丐的打扮,但是体型和样貌有都不像,但是却吓了我一大跳,因为这个人走路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像一只狡猾的灵猫。
“你是谁?你是在跟踪我们么?”我警觉地问道,明辰也小心地摸了摸背后的旅行包。
“我叫史蒂夫,就住在这里。”那名衣着褴褛还染黄发的年轻人指了指后面一栋老房子,然后他把我和明辰拉到一个阴暗的角落里,轻声地说:“刚才我在咖啡馆外面听到了,你是不是要进这个酒店?”
“你都听到了?是的,我们想进去。”
听到这话这名年轻人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我可以带你进去,不过嘛——”年轻人的手上做出了一个数钱的动作。“你要多少钱?”
“一百块。”
“好,成交。”我还没等说话,明辰便抢先一歩爽快地答应了。
明辰掏出钱交给了他。年轻人接过钱轻声地说:“先生,你不知道。如果让我老爸知道我带你去这家酒店,他非把我的腿打断不可。”
“好了,你带我们进去吧。”
“好,请稍微等一下我。”
说完年轻人跑进了后面那栋房子。我忽然心想,这个乞丐摸样的年轻人会不会不来了,骗了我和明辰一百块钱就跑了呢?正在后悔的时候,却看到年轻人又出来了,手里推着一辆又破又旧的摩托车。
他戴着头盔跨上了摩托,招呼着我和明辰说:“先生,快上车吧。”
我将信将疑地和明辰骑上了摩托后座,明辰小心地问道:“小家伙,你有没有驾照啊?”
“有,上个月刚拿到。”
他又给明辰和我戴上了头盔,然后发动了车子,大声地说:“坐稳了啊!”
摩托车发出隆隆的发动声,在剧烈地颤抖了几秒钟后,带着我们俩飞驰了出去。年轻人很快就开上了一条乡间小路,路面很不平整,两边是连绵起伏的丘陵。阿彪开得很野,在小路上不时做出惊险的动作,让后面的我和明辰心惊肉跳。
在摩托飞驰的时候,明辰在年轻人耳后大声地问道:“小子,你可当心点,在你车上可是三个人啊!”
说着年轻人打了一个“OK”的手势。
于是,我又向这个年轻人问道:“小家伙!为什么这个区的人这么不愿意谈论西姆安娜酒店呢?”
“先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从我记事起,大人们总是用西姆安娜酒店来吓唬小孩子,说去了那里就会被杀掉,谁不听话就送谁进去。其实,西姆安娜酒店里倒底有什么谁都说不清楚。”
“那你进去过西姆安娜酒店么?”
年轻人大声地回答:“当然,我小时候去过,但不是从正门进去的,而是从另一条路,这不我就带你们去走这条路,但是我只负责把你们送进去,我是不会进去的,在当地没有人愿意进到这家酒店里面去,只有外地人才会贪图便宜在那里面住!”
车依旧在飞驰着。
“那里面就这么可怕么?”——其实在那里住那么久我是觉得有些阴森的,但是我没想到它的存在给整个地区的人们都带来了这么大的心理阴影。
“到了那里你就知道了!”
天色越来越阴暗,一大团黑色的云朵聚集在天上,看起来要下雨了。
二十分钟后,我们开过了另一个街区。我注意到这个街区里有许多三层以上的小楼,在街区与街区的交汇还有一个绿色的邮筒。他不禁问道:“这街区很有钱嘛,叫什么名字?是富人区么?”
“叫金伯利。”
“金伯利?呵呵,中国也有金伯利!那不是南非出钻石的地方么?”
“呵呵,是啊是啊!好奇怪的名字!”明辰回头冲了笑了笑。
“对,这个街区就叫这个名字。听说过去都是工厂,是方圆几十里内最穷的地方。不过十几年前这街区里的人搞起了制药,全街区的人就都福起来了!不过现在他们好像已经不再干这个了,具体干什么谁都说不清楚,还有这个区总会出现在街上发狂的精神病人,警方都感到匪夷所思。”
三个人在摩托上说着说着,果然开到一条荒凉的公路上了。周围看不到三层小楼和高档轿车,只有一些低矮的木制房屋。我看着这荒凉的街区说:“真奇怪,我们只穿过了一个街区,就好像从英国到了非洲海岸。”
“因为这里的地下都是污水管道。”
“城市里的污水都往这里排放!”
“对。这里正好对着那条湖的湖口,从湖上吹来的风带来盐分,使这里变成了盐碱地,这里便失去了价值。我们一向都是地少人多,这里没有价值了,人口自然就迁到有价值的土地上去了,所以几百年来,瞧!那里还有墓园!旧金山几个街区的人都把这里当做墓地,专门埋死人。”
忽然,几滴雨点落到了我的脸上,他仰起头看着天空,看来狂风暴雨就要来临了。
当这辆又破又旧的摩托爬上一个高坡时,我突然看到了一个湖,而这个湖我是来过的,死去的那个汉堡店的女老板娘就被人弃尸到这里,只剩下两条漂浮在湖面上的大腿。
湖是黑色的,并且这条湖竟然不是淡水湖而是咸水湖,使我们没到跟前便问道了如同大海般的咸味。
我一下子愣住了,我曾见过无数次湖泊,然而在这种工业化的地方,这种咸水人工湖给我的感觉却迥然不同。虽然我只是在高处远远地眺望这个湖泊,距离大约还有好几千米,但我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在黄昏的暗云底下,遥远的湖面平线一片模糊,一幅阴郁的印象派油画展现在我怕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