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马达轰鸣飞快地开下了高坡,转过一个弯以后,他大声地叫起来:“看,我们的通道找到了!”
我心里一惊,揉了揉眼睛向前看去,在一片荒凉的山坡上,孤零零地矗立着一栋黑色的房子。
瞬间,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对我说——就是这里了,这是通往西姆安娜酒店的另一条路。
摩托车在离那黑色的房子一百米外的地方就停了下来,年轻人摘下头盔,战战兢兢地说:“对不起,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进入那个房子之后你们会找到一口黑色的井,从那下去往回走头顶第十四个井盖子就是西姆安娜酒店厨房的下水井。”
“恩,我知道,没关系。”我们下了摩托,握了握年轻人的手,“谢谢你。”
年轻人用眼角的余光瞟了西姆安娜酒店一眼,立刻露出了恐惧的神情,他颤抖着对我和明辰说:“先生,听我一声劝,现在还是跟我回去还来得及,我不清楚你们到底想干嘛,但我觉得你们这样实在太疯狂了!住哪里不好便便要住那里?再说西姆安娜酒店的住客都是疯子!疯子!现在那么晚了,不一定你们会发生什么?”
我苦笑了一下:“小家伙,谢谢你,你回去吧。”
“今天晚上你可以住在我家里,我不收你一分钱。”临走前,年轻人回过头眼中显现出一种耐人寻味的感情说道。
“小家伙,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但我们是一定要去的。”
豆大的雨点开始打在年轻人和我们的脸上,他摇着头说:“我现在真的后悔了,不该为了赚一百块钱,就把你带到这里来。先生,你自己保重吧,一定要当心啊。”
“我们一定会当心的。”
年轻人点了点头,戴上头盔掉转了车头,飞驰着离开了这里。
荒野上只剩下我与明辰孤零零地站着,就像几个世纪前的孤独旅人。
已经下午六点钟了,黄昏的海风夹杂着冰凉的雨水,疯狂地席卷过来,立刻就吹乱了他的头发。我的视线穿过眼前晃动的发梢,投向了百米之外的那间小房子。
这是一座木结构的房子,整个房子都呈现出一股陈腐的黑色,只有屋顶零乱的瓦片间,长着几蓬荒草在风中剧烈颤抖着。
站在这个位置看过去,感觉就好像是梁家辉主演的那部经典武侠电影里的龙门客栈,从大漠深处搬到了这个街区的边上。整个房子看不出什么建筑风格,一付不伦不类的样子,就像是用一堆破木头搭出来的恐怖电影片场的布景。在风雨中更显得破旧不堪,真让人担心风一吹,它就要散了架倒下去。
明辰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刻从旅行包里拿出了那台一次成像的照相机,把镜头对准了这个房子。虽然距离远了点,而且天色昏暗风雨交加,但他通过镜头把客栈的全貌看得一清二楚——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忽然,他看到在镜头里面的这个房子都是虚影,是被阳光照射的还是怎么样他也说不清楚。就在同时,他按下了相机快门。
照片慢慢地从一次成像照相机里面出来,明辰担心在这种天气和时候,拍出来的效果不是很好。过了好一会儿,照片终于成像了,一栋黑色的房子孤独地矗立在照片里,只是光线太暗淡了,看上去就像是一幅阴郁的油画。
他把照相机和相片放回到包里,然后我们快步向这个房子跑过去。雨点不断地打到我和明辰的脸上,我心里暗暗祈祷不要着凉,否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可就麻烦了,况且还要走那么长的一段下水道,想到要走下水道不免得让我觉得一阵恶心。
尽管只有一百米的距离,但我的感觉就像是跑了一场马拉松。两分钟后,我与明辰终于浑身冰凉地地冲到了这个黑色的房子的门前。
靠近了这个房子,感觉反而不那么恐惧了。房子的大门腐朽而破败,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留下来的木板,在风雨中不停地摇晃着,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我抹了抹脸上的雨水,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伸手推开了大门。
几乎就在同一秒钟,天上打了一个响雷,一道闪电裂开天空,瞬间照亮了他的眼睛。
这扇门板实在太破败了,在我的碰到门板的一刹那,门板几乎发出颤抖的呻吟,以至于我不敢用太大的力气。然而门里面却一片死寂,整个房子就好像是一座巨大的坟墓,而这扇门里就是放着棺材的地宫。
难道这只是一间空房子?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我一边推开门,一边谨慎地查看脚下,看看是否有年轻人说的黑色井口。
湖边的风雨声立刻淹没了他的声音。
正当我即将绝望的时候,大门突然“咿呀”一声地打开了——
我的心里一抖,他屏住呼吸,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缓缓打开的大门。
终于,他看到了门里一张的脸——是那个年轻人,那个年轻人并没有走,竟然折返了回来,我比较纳闷我于是望了望明辰,明辰也挠了挠脑袋。
“怎么?你还没有离开?”
“额,是的,先生,我想我还可以跟你们一起下井,况且你们也需要照明”说着年轻人从自己身上的皮包里掏出两个手电递给我和明辰。
“这口井的具体位置在哪啊?怎么我找了半天也找不到?”我接过手电继续向那个年轻人问道。
“来这里!”年轻人把我和明辰引向一个更黑暗的角落,那个角落堆满了垃圾,从外表看完全看不出那下面还有个井口。
我和明辰七手八脚地将这些杂物挪开,年轻人并没有撒谎,在那垃圾堆下面是一扇木板,将木板费力地拉开,在木板下是一口黑色的大井,我与明辰爬在井口找了块大石头扔了下去,明辰看着手表,石头过了3秒才砸向井底并发出一声闷响。
“这井好深啊!”我看着明辰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是啊!足足有二三百米嘞!”明辰一边看着手表一边露出严峻的神色。
看着这口深不见底的井,漆黑阴暗似乎与地狱相通,不由得使我的全身充满了颤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