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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新的一天(四)

出于安全考虑,心诚只是与洞火沿着河岸转了转,并没有冒然深入茂密的丛林。他们在河岸附近一面非常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一面很是认真地辨识着散落在河滩上的各类脚印,仔细判别着新近是否有人类或大型猛兽到此活动过的痕迹。在确认周边较为安全后,心诚决定将其余的族人全部都带过来,既感受一下跨越大河的喜悦,又顺带着尽快教会他们如何使用木筏。

当他俩撑着木筏重新回到河岸时,岸上的族人顿时欢呼雀跃起来,他们像迎接凯旋而归的英雄一般涌向木筏,山雀更是一把将洞火拥入自己的怀里,喜极而泣。待大家的热情劲有所释放后,心诚突然高声地喊道:“大家想不想到对岸去?”

“想!”族人立刻兴奋地回应道。

“那好,我们现在就分批过去。洞火,你去把火种带上,洞狐、洞毛,你俩去把武器和石斧拿到木筏上去,再每人找一根像我这样的撑竿过来,我们现在就一起划过去。其余的人也提前做好准备,一会先到火堆边等着我回来接你们。”心诚高声吩咐道。之所以如此安排,心诚主要考虑到大家分开后,河岸的两边都可能会出现一些危险。

洞狐很高兴能先于洞牙学习撑木筏,并成为第二批去到河对岸的族人,在他看来这是心诚对自己的一份信任与肯定。为了有所表现,他有模有样地学着心诚的样子,使劲撑起木筏来,却没有想到因自己这一侧用力过大,木筏竟然在平缓的河水中旋转起来。不过,很快他便在心诚的指点下,开始与大家的动作保持协调起来,木筏的速度这才明显加快了。

等洞狐他们在靠近河边的一处巨石上升起了火堆,用拾来的木头与石头沿着巨石垒起了一段防御墙,心诚这才返回去将洞牙他们带过大河。洞牙的确是一块学习新鲜事物的好料子,他不仅没用多久便掌握了撑木筏的技巧,而且还创造性地利用口号来协调大家撑木筏时的动作,这给心诚带来不小的惊喜。

众人来到河岸后,相互稍是欢庆过后,心诚便决定带上洞狐、洞草、洞毛三个人一起去丛林里探索一下,顺便采集一些食物回来。凭着以前在山顶观察到的一些情景,他们很快在丛林中发现了一处苹果林,树上全都挂满了诱人的果实。

没等心诚吩咐,擅长攀爬的洞毛,便像只猴子一样,纵身爬上了一棵较大的苹果树,骑到上面采摘了几只大个的苹果,抛给站在树上的族人。心诚接了一只,尝了一口,便感觉与自己平时吃到过的苹果不是一个味,不仅没有一点甜味,而且还非常的酸涩。在他正想吐出来的时候,却听到洞狐几个连声夸赞好吃,三个人更是吃得津津有味,直叫心诚自觉另类,连连摇头不已。只是他为了不扫大家的兴,还是坚持着将酸涩的苹果吃了下去,说来也奇怪,吃到最后时,他慢慢感觉不那么难吃了,兴许是自己适应了这种野生苹果的味道。

见洞狐和洞草开始配合着洞毛采摘苹果,心诚便非常警惕地在附近转了转,且为了更好地对周围进行观察,他顺着藤蔓爬上了不远处的一棵巨型松树。当他站到一根足够高的枝杈上,放眼向四下瞭望时,只觉树下低矮的苹果林,在一望无垠的茂密丛林环抱下,高低错落,连绵数里,如同崇山峻岭间突然凹下去的一块盆地,蔚为壮观。

望着眼前结满果实的苹果林,心诚暗自感叹上天真是够眷顾自己与洞人了,只这么跨过一条大河,便在这片不曾被人类踏足的平原一角,安排下一处如此规模巨大的野生苹果园,供洞人尽情采摘,从此过上饱食终日的幸福生活。不仅如此,他甚至幻想着某一天找到一个有实力的开发商,借助他们的资金或技术,共同整体开发和利用这处野生苹果园,使这里的洞人早日融入现代社会,过上较为富裕的生活。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无限的遐想中清醒过来,因为他注意到在这处幸福的家园里,还生活着成群的鸟雀,与那不时闪现于树杈间的各类动物,它们正在拼命地抢食着树上的果实,有的动物简直是在糟蹋食物,这个他刚才在不少的苹果树下便有注意到,许多被鸟雀啄食或动物咬食过的苹果,落到树下白白的烂掉了。

“看来,自己得赶紧将所有的洞人都组织到这里来抢收,要不,以现在这些动物抢食和浪费的速度来看,用不了多久便会将眼前的累累硕果全都化作泡影。”想到这里,心诚连忙从松树上下来,召集洞狐三人,找来一些一个结点附近长出数根枝杈的粗树枝,教会他们以枝杈作支撑,利用从树上扯下来的藤蔓进行缠绕的方式,编织出最为简易的篮框。再将采摘下来的苹果,全都装进简易篮框里,一人扛上一框撤出丛林。

当他们扛着装满苹果的篮框从丛林里出来时,留在岸边的三人,连忙跑上前去帮助他们。山雀第一个跑到心诚跟前,想要接下他肩上的框子,却被心诚谢绝了,这倒不是他有意要拉开彼此的距离,而是在心诚的思想意识里,一直存在着重体力活是男人应该承担的固有想法。

山雀讨了个没趣,只好与洞火一起来帮助走在心诚身后的洞毛。洞毛倒没有多想,理所当然的从肩上卸下篮子,腾出一侧给山雀和洞火。此时的他,也确实累得够呛,要知道那么多苹果,几乎全是他一个人爬上爬下采摘来的,又赶着和大家一起扛了这么远,正想着要是有个人来帮帮自己就好了,结果山雀和洞火便向他伸来了援手。

“哪来这么多苹果呀?”见篮框里全是苹果,洞火兴奋地问道。

卸下篮框,顿觉轻松的洞毛听了,便高兴地将他们探索丛林的经过讲了一遍,不过在他的嘴里,那处被发现的苹果林已然被幻化成了仁慈的苹果神,每一棵苹果树都她的孩子,他们是那么的慷慨,结出来的苹果,怎么采摘也采摘不完。听完他奇幻的描述,心诚都有些迷惑了,刚才是不是做了一场梦,不知道是自己没有清醒,还是洞毛没有清醒?

所有的苹果直接堆上木筏后,心诚便安排洞牙与洞草立刻运到对岸去。自己则与洞狐、洞毛一起钻进附近的林子里,找来一堆分杈的粗树枝和许多的藤蔓,交由山雀和洞火负责编织简易篮框,为明天全力采摘苹果做准备。

现在心诚有些担心洞狼明天带来的族人会不会太少了,要知道多一个人,就意味着多一份收获呀!看着慢慢堆积起来的编织材料,心诚突然想到了另一个重要问题,那就是运输问题,这可是一个大问题呀!如果不赶紧捆扎起两三只木筏,到时即便是洞狼带来再多的族人,自己所设想的整个生产流程也会因运输不足而严重受阻。

于是,他立马放弃了让洞狐几个喘口气的念头,包括刚将木筏划过来的洞牙与洞草。抓紧时间鼓动他们趁着天还没有黑下来,再次冒险钻进丛林里寻找制作木筏用的材料。

经过众人共同地努力,他们终于在月过中天的时候,有了三只木筏,数十只简易的篮框。为了避免用木筏来回折腾,他们直接将编织好的篮框留到了河对岸,用石块将边上的篮框固定住。七个人这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分别乘上三只木筏返回老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