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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胡思乱想

心诚一夜无梦,算是得益于一天的劳碌,睡了一个难得的高质量好觉。在阳光下,拖起快要散架的四肢,望了望早已忙碌开了的族人。他们在洞牙的带领下,老早就偷偷将河里的鱼笼收了起来,像上次一样的,除了留下一些早餐要吃掉的鱼,其余的全都放进水池里去了。

收完鱼,洞牙又依着心诚昨天的安排,给每个人做了一个分工,自己则留在鱼笼边,学着心诚的样子,利用藤蔓和树枝加固鱼笼。见族人已能按着自己的想法,各司其职,心诚很是高兴。他走到洞牙身旁,轻声与他打了个招呼,也席地而坐,开始一起加固鱼笼。

“洞牙,我想明天就离开这里,把这边的事情都交给你来做!”心诚突然放下手中的活,对正埋头做事的洞牙说道。

“什么?”洞牙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以为心诚已经放弃了离开族人的想法,却没有想到他在此时,又重新提起了这件事情。

“是这样子的,现在你们已经可以通过鱼笼捕鱼,木筏过河采摘苹果了,说不定还能在对岸探索到更多地食物,不用再为食物担心了。可我的恋人失踪了,我得去找到她,虽说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但那是我的恋人,我不能放弃的!你能明白吗?”本想耐心说服洞牙,可说到后来,心诚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起来。

“可……可……我们需要你呀!”洞牙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他知道这里的每个人都希望心诚能够留下来,继续和族人在一起,因为他们都看到了心诚给洞人带来的变化。

“我知道,你们放心,只要我找到了她,相信我还是会回来的。要知道,我还想着自己如果有那么一天,一定会带着你们到外面的世界去看一看,也让外面的世界更多地了解你们。”心诚在表示理解洞牙与族人想法的同时,再次表明自己并不是永远离开他们,只是为了寻找到自己的恋人,暂时离开这里。

“哥哥,那我跟你一起去找!”洞牙想了半天,毅然决定道。

“这可不行,这里需要你,你得留下来把学到的技能传授给大家,而且,我还有很重要的工作交给你去完成。”心诚否定了他的要求,接着说道:“我走之后,你得带着大家尽可能多地将苹果林的苹果采集回去,一会我告诉你一个贮存苹果的简单方法。还有这里用来贮存鱼的水池也要抓紧时间扩大,否则里面的鱼装多了就会死掉。”

听了心诚的安排,洞牙顿时明白,心诚这是要自己像父亲生前那样肩负起全族人今后生存的重任。为了全族人的命运,自己还能说什么呢?总不能任着个人的性子,而不顾及族人的安危。经过内心地挣扎,他终于选择留下完成心诚交给自己的任务。

“好吧!可山雀和洞火怎么办?”洞牙望向正在火堆边负责烤鱼的母子,问道。

“有你在,他们应该不会受人欺负的!”心诚不无尴尬的苦笑道。想来,自己这么安排,从某种意义上讲,本就存着扶植起洞牙成为新一任族长,使山雀与洞火都能得到适当照顾的私心吧。看来,这世界上还真没有什么大公无私的圣人。

“嗯,我一定会照顾好他们的!”洞牙先是点头道,后想了一会儿,又有些不放心地说道:“可你一个人去,路上会很危险的!能不能带上几个族人和你一起去?”

洞牙的话还真是提醒了心诚,但他想到的却不全是个人的安全问题。要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带上几个族人一同沿着大河搜寻田静的踪迹,不仅寻找到的概率会增加,而且这么做,一定程度上也是在帮助洞人进一步拓展活动空间,甚至极可能因此而促进洞人与外界的水上联系。想到这里,他便随之应道:“好吧,容我想想!”

见心诚同意带上族人,洞牙的心这才算是放了下来。在他的思想意识里,这至少说明心诚是一定会重新回来的,是不会舍弃掉自己和族人的。而有了心诚的存在,洞人的生活肯定会越来越好,自己也不用再为肩上的担子而发愁了。

却不知此时的心诚,正在盘算着还在树林里收集藤蔓与树枝的洞狐、洞草和洞毛。如果从减少洞牙竞争对手的角度来考虑,将洞狐带走一段时间,在心诚看来是极有必要的。要知道长期以狩猎为主的洞人,在推选族长时,多数还是会习惯性地倾向于那些狩猎能力强的人选,毕竟他们能够给族人带来更多的食物。而洞狐现在是族中身手最好的狩猎者,如果有他在这里,洞牙要想当选新一任族长,是很难服众的。更何况从洞狐昨天学习制作木筏的聪明劲来看,他的个人潜力还真的不能小视。

按说心诚本不应该参与洞人的内部事务,可一想到洞虎走后,洞人对待他们的种种变化,尤其是在自己拒绝成为族长后,洞牙、山雀和孩子受到的排斥。从个人感情的角度出发,心诚认为唯有洞牙成为新任族长,他们才会得到保护,不再受到族人的排挤。

虽说洞狐现在表现得十分低调,早上也挺服从洞牙的安排,毫无怨言地带着洞草、洞毛跑进树林里去拼命干活。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也许他这是在故意示弱,要知道他先前为了族长的位置,他可是与洞牙发生过正面冲突。要是自己真的离开了这里,失去了神的光环,他还会保持低调下去吗?如果他们之间再次因族长人选的问题而爆发冲突,洞人该怎么办?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总不可能没有吧?尤其是在当前最为敏感的时期,自己即便对洞狐“先小人,后君子”也并不为过,至少能够使洞人继续保持内部的团结,不至于因族长更替而引发内部分裂。再者说,自己将洞狐带到身边,终归是对他的一份信任,在族人眼里那也是一件令人倍感荣耀的事情。从自私的角度来讲,洞狐过人的身手,对自己即将寻找田静的事情,一定会有很大的帮助,至少个人的人身安全会多上一份保障。

也许是电视中的内斗剧看多了吧,在肯定将洞狐带在自己身边的同时,心诚又不得不以“小人”之心妄自猜测,如果他要是在路上对自己不利怎么办?既然做定“小人”了,还不如干脆做到底,为了自己的个人安全,再带上一个可靠的人,最好是一个既听话,又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人。别说,在他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身强体壮的身影还真的出现了,而且正拖着一大捆树枝朝他这里走来。

看到洞草吃力的样子,心诚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起身跑了过去。满是汗水的洞草,见心诚从老远过来帮忙,像青铜铸成的大脸,顿时大嘴一咧,憨笑着摇头说:“不用帮的,我可以的。”

“知道你可以的!可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再者我也正好活动一下筋骨!”心诚倒是说得十分的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