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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准备离开(一)

在用餐之前,洞狼终于带着二十多名族人赶了回来,见到族中一下子安排这么多族人放下原本的工作前来支持自己,心诚非常感动,他知道这相当于是将洞人的主要生产力都调集过来了。而能使族中长老作出如此决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洞狼充分发挥了个人在族中的影响力,从而才有可能取得长老和族人们的高度信任。当初自己安排洞狼回去,也正是考虑到在劝说长老和族人方面,洞狼所具有的绝对优势。然而,出乎心诚意料的是他没有想到长老们会给予他这么大的支持,以致将全族的劳动力全部安排了过来。

因估计不足,在得知新来的族人全都饿着肚子后,心诚忙吩咐山雀等人将已经烤好的鱼先行分发给他们,并赶紧多洗一些苹果过来,确保新来的族人都能饱餐一顿。同时,为了防止吃鱼时出现问题,他又安排洞牙边做示范,边给大家讲解吃鱼所要注意的事项,算是给新来的族人上了第一堂常识课。当然,心诚这么安排,并不是简单的因洞牙比较适合做这件事,而是希望通过这样的安排,有意的在族人中树立起洞牙在这里的主管权威,以便于洞牙今后在这里对族人的管理。

留下洞牙负责监督新来的族人用餐后,心诚将洞狼与先前的几个族人召集到一旁,重新给他们分派任务。他根据目前的工作需要,先是结合他们各自的特点将几个人分成五个小组,即洞狼负责水池挖掘组,洞狐负责材料收集和北岸安全警戒组,洞毛负责苹果采集组,洞草负责苹果转运和南岸安全警戒组,山雀负责工具制作和后勤保障组。再根据他们所承担的工作量,大致确定下各组的人数,其中为了优先保障水池挖掘组和苹果采集组人力需求,心诚给两组分别安排了十名族人,其他各组则只安排了四名族人。剩下的洞牙,他则带到身边和自己一起负责整体调度,这么安排,既是考虑到了以老带新的合作方式,又是彻底将洞牙推向了绝对的领导地位。

分派完工作后,心诚从山雀那里拿了两个大苹果,就边吃边带着洞牙、洞狼察看河滩上的几处水坑。通过仔细地观察,他基本上可以肯定这几处水坑里的水,与流淌的河水大致在同一个水平面。也就是说可以推测出水坑与河水在地底下彼此应该是相通的,而这就意味着水坑里的水位将会随着河水的涨落发生变化。意识到这一点,心诚连忙跑到伸向大河的石崖跟前,想从石壁上寻找到可能存留下的一些水位痕迹,以确定待会水池的高度。可自己观察了半天,也没能从岩石所透露出来的有用信息,了解到曾经发生过的最高水位。这多少让他有些沮丧,如果自己不能预估出大致的水位高度,将来河水一旦漫过池子,族人辛苦养殖出来的鱼到时也就全跑了,那可真是亏大了。而自己如果不管不顾,直接将水池的堤坝往高里做,那无形之中又会浪费掉许多人力。

正在他感叹自己知识不足的时候,从河滩边突然传来一阵阵欢笑声。心诚这才注意到,已经用完餐准备渡河采摘苹果的族人,因为第一次乘坐木筏都显得十分紧张,一些胆子小的族人甚至直接趴到木筏上,横竖不肯站立起来。见到同伴表现得如此狼狈,留在岸上的族人一个个忍禁不住,不断地大声嘲笑他们。正是他们的嘲笑声,将心诚的目光引向了河对岸,也正是望向大河南岸的这一瞥,令他的大脑突然灵光一闪,困扰自己的问题顿时得到了解决。

因为他发现河的南岸整体上都比这边低,而且自己在南岸探索时,还曾经路过多处低洼地,有的甚至还存有一些水。也就是说如果河水上涨,那必然会先漫过南岸,而南岸是一处非常大的平原,且有的地方还比较低,河水也就很难再上涨多少。为了确定自己的观点,他又回头看向附近的河滩,发现被河水冲上河滩的沙石顶端大致也只是接近南岸的那个高度,也就是说一般情况下,河水是无法漫过南岸那个高度,自己只需要将水池围得比南岸略为高一些也就行了。想到这里,他决定以放鱼的水坑南侧为界线,再向北面推进到河滩的沙石顶端,从而将那里的几处不大的水坑全部涵盖进去,最终形成一个水域面积较大的水池,那样完全可以养殖起足够族人数月食用的活鱼。而且这么做,还能节省不少劳动力,因为所有的施工基本上都可以在河滩常年堆积的沙石上进行,不用他们跑到坚硬的地块上去挖掘。要知道在目前极度缺少工具的情况下,仅凭这么一点族人想要在河岸附近的土地上直接挖掘出一处池塘,那简直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

想到将在松散的沙石上施工,心诚马上意识可能会出现河水冲刷的问题,但这个问题并没有难到自己,因为眼前河滩上的沙石形态已经告诉了自己解决的方法。那就是在不改变水坑南侧地貌的情况下,充分利用挖掘起来的河沙与石头,大致沿着河流的方向,成流线型筑起一道坡度较缓,外侧垒石,内侧堆沙的简易池堤,再每年进行一、两次维修加巩就行了。如果自己这么做了之后,鱼池要再是被河水淹没或者冲垮了,那就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反正自己是尽心尽力了,但上天要实在不眷顾洞人,自己也无能为力了。

琢磨成熟后,心诚开始一边用树枝在河滩上实地画出简易的池堤图形,一边详细地对洞牙和洞狼讲解这么做的原因,以便于他们在自己离开后,能够继续组织族人挖掘水池,以及今后管理和维护池堤。经过反复地讲解后,在确定他俩已经了解和掌握了自己所设计的方案后,心诚便将具体的施工管理交给了洞狼。

安排完洞狼后,心诚又带上洞牙来到山雀所负责的族人中间。在观察他们挑选苹果后,心诚让他们都把手中的工作先停下来,告诉他们在挑选苹果时,不能只想着挑选那些大个的,而不注意苹果的好坏,特别是苹果的表皮是否受损了?要求他们在挑选苹果时,一定要尽量收集那些表皮没有损伤的,因为只有这样的苹果才适合进行较长时间的贮存。此外,他还告诉族人在贮存时,应该在框子里垫上一些干草,最好每放一层苹果就垫上一层干草,尽量为苹果创造出一个相对干燥的贮存环境。如果没有足够的框子或干草,也可以暂时将采摘回来的苹果,先用河滩上的干沙子埋起来。

这些简易的贮存方法,是心诚凭着个人的记忆归结出来的,主要得益于与那些父母熟识的水果摊贩。当然,卖水果的叔叔、阿姨告诉自己的方法有很多种,但限于这里的条件,他只能大致按照注意控制温度和湿度的要求,而在这里就地取材,因地制宜了。眼下,自己能想到的方法也就是将水果放到阴凉的地方,再用干燥的草或沙子盖上,至于这种方法能让水果保存多久?他自己也不清楚。其实,他也想过将苹果晒成干果的方法,但一想到苹果水份那么多,要把它们全都晒干,就是不考虑这可不可行,单是苹果晒干后可能有的味道,心诚就从心底进行了否定。

为了让大家能够理解和掌握自己的方法,心诚还特意亲自向族人演示了几遍,只到全组的人都知道如何挑选和贮存后,心诚才带着洞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