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艮岳遗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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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朱勔的指控

一听说墨香阁发生了激战,大内侍卫长不敢怠慢,赶忙召集兵力,火速赶过来增援了。

在墨香阁门外,黑压压的增援侍卫们大呼小叫地跑过来,立马将刚刚从墨香阁中突围而出的丁信他们三个人团团地包围在中间了。望着里三层外三层、手执长戈、恶狠狠地蜂拥而上的侍卫们,丁信、吴大戈、花想容三个人面无惧色,沉着应战。他们凭借着高超的武功和大无畏的心理素质,各自把武艺发挥到淋漓尽致,使黑压压蜂拥而上的侍卫们根本无法靠近他们,并且瞅准时机,出其不意地将一些距离较近的侍卫刺倒。

朱勔扔掉了自己手中被丁信的干将宝剑削为半截碴子的腰刀,立马又从一名侍卫腰里忽地抽出一把佩剑,大呼道:“大家一起上!别放跑了他们!这三个人都是当年劫持花石纲的江洋大盗,罪大恶极,捉住了他们皇上重重有赏啊!”

侍卫们立功心切,一听说有重赏,便争先恐后地奋勇拼杀起来。

被侍卫们团团地包围着的丁信、吴大戈、花想容三个人凭着一身的武功和过人的胆识,正在不惊不惧、沉着而稳妥地积极迎战着,突然就发现经过朱勔刚才的一阵子发动、那么多立功心切的侍卫奋不顾身地一起扑了上来,当然就觉得一下子不好招架了。

丁信迅速地来了个“旱地拔葱”,“噌”地一声飞身跃到墨香阁的观景回廊之上。当然,他的突然离去让两边迅速扑过来的侍卫们宛若绵羊羝架一样,“哐”地一声,几只头颅重重地撞在了一起!这时的丁信又像一只飞鹰俯冲下来,立马挥剑“风扫落叶”一般地削去了这几个侍卫的脑袋!

与此同时,吴大戈瞅准几个侍卫同时扑来的契机,立马来了个“就地十八滚”,将自己的身躯像车轱辘一样地转起来。可那种所谓的“转”,也就是前进着“噼噼啪啪”地一连挥鞭打断了几个侍卫的小腿骨!几个家伙在一阵“哎哟哟”的鬼哭狼嚎中纷纷负伤栽倒!

与此同时,机警的花想容看到几个侍卫同时扑来,就飞身一跃,踏上了他们的头顶,还没待他们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刃,就挥刀若砍白菜一样,将他们的头颅“刷刷”地给砍掉了!

一场激烈的混战,只杀得难分难解,达到了白热化的激烈!

可侍卫们越来越多,丁信、吴大戈、花想容三个人虽然竭力拼杀,但还是难以取胜。丁信悄悄对二人说道:“敌众我寡,无法取胜,久战必定吃亏,咱们不要恋战了,速速突围吧!”

吴大戈和花想容各自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可大内侍卫长一看他们三个人在交换意见,就知道他们无心恋战、企图突围,就大呼道:“喂,侍卫们注意了,他们妄图突围逃跑,我们要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慢慢地收紧包围圈儿,将他们统统地给活捉了啊!”

朱勔亦大声疾呼:“喂,侍卫们,他们妄图逃跑,你们杀敌立功的机会来到了!大家一起上,能活捉更好,即便不能活捉,也要把他们打伤打死,千万不要放跑了他们啊!”

“好唻!”侍卫们听到指令,纷纷回应了一声,便更加舍生忘死、奋勇争先地拼搏大战起来。

就这样,双方又激烈地大战了一会儿。当然,侍卫们妄图捉拿住丁信他们的想法是不会实现的,因为毕竟丁信他们三个人的武功非同一般啊!虽然这些训练有素的大内侍卫们的武功也非常之高,但是与誉满江南的丁信、吴大戈和享誉京华的花想容相比,还是还是稍稍逊色了一截!所以丁信他们最后终于杀出了一条血路,成功地突围逃离。

墨香阁内,侍卫们将惊魂未定的徽宗从内室里搀扶而出。徽宗抹了一把满脸的冷汗,声音颤颤抖抖地说:“哎呀,外面打得‘噼里啪啦’的,简直把里边的朕吓得哆嗦成一团了啊!怎么样,现在那江洋大盗是捉住了还是逃跑了哇?”

朱勔、侍卫长闻言慌忙伏地叩首若鸡餐碎米,连连自责不迭地说:“启禀皇上,那江洋大盗武功非凡,再加上又来了他的两个同伙助阵,所以我们没能捉住他们,让他们逃跑了哇!”

这时,月姑、玉福、梁思成及众太监、宫女也被侍卫们陆续地扶出内室。

玉福一看墨香阁门外横七竖八地躺着很多侍卫的尸体,况且还少胳膊缺腿、鲜血淋漓的,就立马吓得尖叫起来:“哎呀呀,怎么这么多的死人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哇!”

徽宗连忙命令侍卫长:“赶快把这些尸体弄走,快快把这里打扫干净!”

“是!”侍卫长应了一声,急忙安排人员速速地行动起来。

少顷,墨香阁内外经过侍卫们一阵子手忙脚乱地清理打扫,已经基本上恢复了原貌。朱勔和侍卫长再次跪倒在徽宗面前,连连自责地说道:“方才,吾等护驾来迟,有惊圣驾了!尚望圣上海涵啊!”

惊魂初定的徽宗挥了挥手:“有惊无险,罢了罢了!”

朱勔、侍卫长又说:“怪吾等无能,未能捉住他们,乞望皇上恕罪啊!”

徽宗大度地说:“呃,罢了罢了,武艺各有高低,朕哪能求全责备呢?只要你们忠心耿耿地尽力了就成,拿不住也就算了!快快起来吧!”

“谢皇上的宽宏大度!谢皇上的不怪之恩!”侍卫长谢恩后站起,率众侍卫离去。

可心存遗憾的朱勔并没有一起离去,而是继续奏道:“皇上,刚才一混战,门外又来了两个丁信的同伙,他们都是当年劫取花石纲的江洋大盗,这次没能捉住他们几个实在遗憾啊!小臣就是怕他们对烟云岫念念不忘,企图再来劫取哇!”

徽宗沉吟片刻,缓缓地说:“这个嘛,那烟云岫也不是顺手就可以拿走的小玩意儿,咱们只有今后加强防范也就是了!”

“那好,既然皇上今后注意安排防范,小臣也就放心了!如果没有什么吩咐,小臣就此告辞了!”朱勔叩头后站起身来欲走,可突然正好看见躲在一侧的月姑。他立马警觉地仔细审定,然后大惊失色地咋呼起来:“哎呀皇上,这、这位,这位就是石月姑呀!”

在场的几个人都被朱勔的一惊一乍给弄得哭笑不得了。徽宗笑着说:“她本来就是石月姑嘛,是朕的干女儿呀,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朱勔指着月姑继续惊叫道:“哎呀,这怪小臣这一阵子光顾着来来回回地押送花石纲呢,也没有在朝中停留,也不知道皇上居然收她为干女儿了啊!其实,她、她就是烟云岫的主人,方才逃走的那个江洋大盗丁信的妻子哇!”

“啊!”这一下让众人都不再嬉笑了,而是目定口呆地大吃一惊了。

玉福盯着月姑的脸审视着,忽恍然大悟,连连点头说:“噢,怪不得你处处替他说话!怪不得他甘愿当你的驸马!哼,‘打断骨头连着筋’,你们原来是这层关系啊!”

徽宗连连地拍着自己的脑袋,陷入了深深地思考之中。

朱勔又进一步地指控说:“皇上,这石月姑是名震苏州的大美女,文武双全,很有心计!以小臣愚见,她石月姑的进宫是居心叵测的!是包藏祸心的!是妄图伺机再次劫取烟云岫的!皇上您可不得不防哇!”

望着朱勔的尖嘴猴腮,月姑愤怒得咬牙切齿、眼含热泪了,便理直气壮地反问道:“防我什么?俺天天在皇上身边这么久了,出了什么问题?”

“没出问题是你没有寻找到下手的契机,一旦时机成熟,你便会出手亮剑!你便会趁机劫取烟云岫!”朱勔强词夺理地说。

看到穷凶极恶的朱勔这么赶尽杀绝、不遗余力地诽谤自己,月姑气愤之极,咬着牙狠狠地骂道:“你、你朱勔血口喷人!真是一只张开恶口乱咬人的疯狗啊!”

这时,忽太监禀报:“启禀官家,李纲大人要求见驾?”

徽宗说:“让他进来吧。”

梁思成外走几步高呼:“李纲大人觐见——”

你道李纲怎么恰在这时过来见驾?

原来,刚才李纲正在书房里看书,夫人走了进来,坐在一边问:“这几天,丁大侠他们几个怎么没来指挥着操练义勇队呀?”

李纲说:“艮岳举行开园大典,三天三夜的普天同庆、军民同乐,他们的马戏班当然也要去凑凑热闹了!这样既能宣传宣传他们自己、提高一些知名度和美誉度,还能顺便挣一些散碎银子,以补贴生活之需嘛!”

夫人点了点头说:“也是!演马戏是他们的生计来源,他们也正好借此机会,大张旗鼓地表演一番,以提高声誉、扩大名气、广聚人脉嘛!”

“对对,他们大概就是这样想的!”李纲亦连连点头说。

这时,忽家丁来报:“老爷,大事不好了哇!俺在艮岳开园大典上探得消息,丁大侠因给皇上飞跃烟云岫喷水起雾有功,被皇上封为四品武官,况且眼看要被加封为驸马,与月姑团聚了!可冤家路窄,正巧碰上朱勔,指控丁大侠是劫持花石纲的江洋大盗!皇上不分青红皂白,就下令武士捉拿丁大侠,于是,他们就打起来了哇!”

李纲闻言大惊:“啊!赶快与我备轿,我要速去艮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