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艮岳遗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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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太子妃吃醋

“对对!大家是来跟着吴大侠学武功的,不是来学演讲的!”李纲连忙以手势制止了义勇队员们的哄笑,给尴尬万分的吴大戈解了围。而后又真诚地对大家说:“唉,说起来这事儿怪我,原计划是让丁大侠给大家训话的,可巧他有事儿今天没来!呃,这样吧,那咱们就免去了这个程序,直接由吴教练、石教练带领大家练武吧!”

吴大戈闻言一下子来了精神,朗声大呼道:“喂,都过来给我规规矩矩地站好了,别松松垮垮地那副熊样儿!”

众人立马跑过来立正站好。

“都跟着我好好学!先蹲马步!”吴大戈说着,便做了个标准的马步动作,直愣愣地蹲在那里。

义勇队员也学着他的样子蹲马步,可有的刚一蹲就歪倒了,有的蹲了一会儿就支撑不住了,可吴大戈依然那样稳如磐石、像模像样地蹲着。

就这样又过了一阵子,众人大都渐渐歪歪斜斜地摔倒了。即便有个别人暂时没有摔倒,也累得摇摇晃晃、气喘吁吁的了。不少人开始求饶:“哎呀,吴教练,咱们哪能光练这一个狗屙屎的动作呀,换个动作好吗?”

吴大戈牛眼一瞪:“是您当家还是我当家?不行!都给我乖乖地蹲马步!”

义勇队员们没办法,只好东摇西晃、满头大汗地坚持着蹲起马步来。

让我们再把视线转移到延福宫。

诸位,这延福宫就是太子赵桓和太子妃朱琏居住的地方。这里有假山、荷池、花圃、竹林,是个空气清新、幽雅宁静、悦目赏心的好去处。眼下,太子妃朱琏正在宫内绣花,太子赵桓就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走了过来。他兴致勃勃地把月姑写的一幅字缓缓地展开,颇为激动地对朱琏说:“快评价评价,这幅字写得怎么样?”

朱琏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不屑地说:“这字写得还行吧!”

这样不冷不热的评价让太子赵桓立马不高兴了。他大声嚷道:“还行吧?你看这字写得俊朗飘逸,洒脱流畅,若行云流水一般,你怎么能只说个还行呢!你、你能写成这样的吗?”

看太子这么急赤白脸地较起真来,朱琏亦生气了。她盯着赵桓的脸反问:“不错,我是写不成这样,可我是一个女人呀!你呢?堂堂的八尺须眉,你能写这么好吗?”

看到朱琏这么针锋相对地顶撞自己,赵桓怒气顿生,气呼呼地嚷:“是的,我的字是写得不好,但不代表你的字也写不好哇!人家也跟你一样,是个女人呀!”

一听说写字者是个女人,朱琏也好生诧异。她急忙又拿起来那幅字仔仔细细地欣赏一番,禁不住连连点头夸赞道:“这幅书法写得真还不错!噢,我想起来了,是那天在御花园里见到的那位父皇的陪练写的吧?”

“对,这回算你没有猜错!”赵桓终于面有笑色了。

可不料朱琏却将那幅字猛地一甩,不屑地说:“哼,她当然要写得好了!不然,谁能专职陪父皇练字?那个四品文官能是白当的!”

“即便封给你这个官职,你也照样写不好!”赵桓又气愤地挖苦着朱琏。

一看丈夫居然在自己面前大肆地夸赞别人、贬低自己,朱琏立刻恼羞成怒了。她怒目瞋视着赵桓,歇斯底里地吼道:“哼,我看你是看人家长得漂亮,艳羡了!相中了!暗恋了!痴迷了!爱屋及乌了!”

看到朱琏这么胡搅蛮缠,连珠炮似地攻击起自己来,赵桓亦怒不可遏了!他瞪着喷火的眼大呼道:“哼,我看你是吃醋!妒忌!挑刺儿!故意找茬!满嘴喷粪!”

朱琏撒泼了,她抬起自己那蓄着尖尖指甲的手,不由分说地上去就抓挠赵桓的脸:“哼,我就是嫉妒她!怎么了,伤着你的心上人了?”

怒火中烧的赵桓抡起巴掌向朱琏脸上打去:“你、你就是只蛮不讲理、灭绝人性的母老虎!母夜叉!”

二人各不相让,立马犹如两只愤怒的狮子,扑在一起厮咬起来。

宫女们慌忙去拉,可是二人皆大声喝斥着不让宫女们参与拉架。就这样,两个人扭打着一起,不大会儿,他们的衣服就被撕破,且披头散发、嘴角流血、鼻青脸肿的了。

再说这时的瑶华宫内,玉福正在与郑皇后说着刚才她们在御书房的事儿。

玉福眉飞色舞地说:“母后,那个石月姑的字写得简直太棒了啊!今天又把皇太子给倾倒了,死磨硬缠着要认人家为老师,可我父皇呢,又怕失去个好陪练,所以死活地不答应啊!”

“这样才貌双绝的人儿,当然人见人爱了!”郑皇后说到这里,忽然眨巴了几下眼皮,急急地问:“呃,玉福,太子他会不会对月姑一见钟情,爱人胜过爱字呀?”

玉福思忖了一下,连连点头说:“对对,你这么一说我倒真的想起来了,他那副眼睛呀,死死地盯着人家月姑的脸看个没完没了的,弄得人家光脸红!”

这时,忽然门外的太监呼道:“皇上驾到——”

徽宗在梁思成的陪同下,缓步走了进来。梁思成却自觉地远立在一旁。

玉福深施一礼:“小女玉福见驾——”

徽宗乐哈哈地说:“呃,这又不是在金銮殿,这些繁礼缛节就统统免了!”

玉福看了看徽宗,就向郑皇后作了个挤眉弄眼的示意,急匆匆地说:“那父皇给母后说说话吧,玉福告辞了!”说完一揖而去。

徽宗一看玉福的这般表情,立马非常地诧异了,连忙问:“玉福这孩子神神秘秘的,有什么事吧?”

郑皇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于是就把玉福前年与天祚帝阿果打马球认识、又在汴河划船私定终身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徽宗。

徽宗闻言连连顿足:“哎呀,这么大的事儿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呀?现在童贯的军队正在太行山追杀着天祚帝耶律延禧呢!”

“她一是羞于启齿,二是也不知道联金攻辽之事呀!啊,这情况如此紧急,阿果马上就有性命危险,怎么办呀!”郑皇后亦焦躁起来。

徽宗思忖片刻,咬了咬牙,狠狠地说:“事情已经发展到这步田地,他天祚递已经成为丧国之君,怎么还能当本朝的驸马千岁?怎么还能当朕的乘龙快婿呢!你干脆劝说劝说玉福,让她死了这条心算了!”

郑皇后闻言正在左右权衡地犯着难为,不料一直在门外偷听着的玉福这时立马跑了过来。她的手中紧握着一把剪刀,两眼闪烁着晶亮的寒光,激动万分地大呼:“父皇若不成全这门婚事,那就别怪玉福无情无义了!反正俺孤孤零零地活在这个尘世上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孩儿就此永别了吧!”说着就举起剪刀欲寻自尽。多亏眼疾手快的郑皇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抓着女儿手的郑皇后眼泪汪汪地巴望了一眼丈夫,声嘶力竭地呼叫道:“皇上,孩子铁了心,你就成全了他们吧?”

“好好,玉福千万别激动!父皇答应你!父皇答应你啊!”徽宗向玉福挥了挥手,便又焦躁地来回踱步,急急地说:“唉,这事儿已经火烧了眉毛,一分一秒也不能耽搁了呀!”

于是,稍作思忖的徽宗立即唤过来梁思成,进行了郑重地交待,让他立马拟旨,火速派快马通知童贯,让前线的将领悄悄地放过天祚帝耶律延禧!

“老奴遵命——”梁思成领命而去。

得到恩准的玉福立马收起了剪刀,同时也立马换起了笑脸。她又调皮地向徽宗深深一揖道:“玉福多谢父皇的大恩大德了!”

徽宗用手指点着玉福的鼻子,一脸苦笑地说:“哈哈,动武耍横、寻死觅活的是你,甜言蜜语、逗朕开心的也是你!嗨,朕的宝贝女儿啊,朕真是拿你没办法哇!”

玉福嬉笑着说:“那既然俺的事情说完了,俺就此告辞了!”

玉福说着就要走,可徽宗却叫住了她,郑重其事地说:“呃,你在这里更好,朕正想给你母后谈谈太子的事哪!”

“啊,太子好端端的,有什么事情呀?”玉福诧异地问。

徽宗看了一眼玉福,缓缓地说:“嗨,你这个疯丫头就知道整天价嘻嘻哈哈,什么事也不往心里去!上午你在御书房也看到了,你觉得太子是不是有点儿失态和反常哇?”

“是的,我也有同感!他看月姑时,眼睛都直勾勾的,像能喷出火来哇!”玉福点着头,真诚地说。

郑皇后说:“玉福刚才已经给我说了。看来是真的该给太子再納一个妃子了!一是他给那朱琏整日磕磕碰碰、吵吵闹闹的!二是那朱琏至今没生一男半女,还倒脾气不小!”

徽宗点了点头:“也是,咱们是要给太子物色一名妃子了,以免他再发生类似上午那样的事情,让在场的人都觉得不好意思!”

玉福说:“既然太子对月姑这么倾情,不如就成全他们,干脆把月姑納为——”

“呃,不行不行!月姑就是朕的书法陪练,不能有第二个封号!你们也不能挖朕的墙角哇!”徽宗忙不迭地说。

正说话间,外面传来了一阵噪噪杂杂的吵闹声。

太监来报:“哎呀,不好了,太子与太子妃打起来了哇!”

三人闻言,相互看了一眼,便慌慌忙忙地走出瑶华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