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一。一片安静。
九月二十二。一片安静。
九月二十三。不安静了。
五国连营前来了个精瘦的家伙,七尺来高,角眉鲜眼,正是时迁。
守营将士大喊:“干什么的?”
时迁道:“沧海国特使,来议和的。”
守营将士急忙回禀。
不多时,时迁进了连营,又进了五国军议帐。一张木桌,五把椅子,上面各坐一人,便是五国首脑。
五人一见这时迁便气不打一出来,刚想发火,却又压下去了。
时迁满脸的不在乎,尖着嗓子道:“哎呦!你们都坐得舒服,我呢,我也得坐着。”
公孙道:“你要谈便谈,不谈便罢!”
时迁也不理他,上得前来,便拽桌子。
蚩尤怒道:“你干什么?”
时迁道:“我拽桌子当椅子,免得传了出去,说你们五国不懂待客之道。”
蚩尤不说话了,另外那几位也不愿意理他,各自打着算盘,都不说话。
时迁拽了桌子盘腿往上一坐,从怀中掏出几张纸,便念开了:“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谓语助者,焉哉乎也。”一堆千字文念完了。奇怪的是,五人居然跟着听完了。
公孙道:“你念的是什么啊?这算什么议和?”
时迁眨了眨眼睛,瞅了瞅手上的几张纸,言道:“哦,抱歉,我拿错了。”
五人瞬间被气晕。
时迁嘿嘿一笑,又拿出几张纸念了起来:“两国交兵,不斩来史。沧海国独战五国,不落下风......”
如此,时迁又摇头晃脑的念了一大堆,其主要内容便是:五国归还所有沧海国的土地,并且各赔偿黄金一万两,白银十万两,铜钱百万贯,良种千车,马牛羊万只。这事就算拉倒。
时迁念完了,五人皆笑。
时迁道:“你们同不同意我也不管,反正这话我是带到了。你们若是不服,明日再来打啊!本特使走了,你们也不用送了。”言罢,跳下桌子独自走了。
看着离去的时迁,五人一阵头疼。打,怎么打?除非不要命的往前上,用人垫。这仗打到现在,谁都不愿意在这最后一关上损失过多,一旦实力受损,另外四国定然发难。但若不打,铜矿,银矿和金矿就是得不到,活活把人气死。
...
有熊国中军大帐之内。
公孙微锁双眉,言道:“鹏举,依你之见,这仗是打还是不打?”
岳飞思索片刻,言道:“食之有肉,弃之可惜。该打。”
公孙道:“既然该打,那如何打?”
岳飞道:“若打便不能单独出兵,必须五国共进。”
公孙点头道:“鹏举,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这也是最难的一点啊。”
岳飞道:“这便需要大王的胸襟与才智了。”
公孙叹道:“我也只能慢慢说服他们了。可是有一点我至今都想不明白,苏少阳如此顽抗到底是为了什么?是向天下英雄证明他的聪明才智?还是只为了出一口气?”
岳飞道:“这...大王只能问他本人了。”
...
接连几日,五国一直不见动静,只是在关下守着。
时迁每隔三天就去议和,虽然每次的结果都一样,但还是要烦一烦他们。另外,时迁也上瘾,也愿意去,见他们闹心,他心里痛快。
五国联营虽然没有动静,但望海城的动静可就大了。
去探海的人早就回来了,告示也早就贴出去了。内容也简单,就是移民。愿意走的就走,不愿意走的就留,毫不勉强。
十月初一,卯时。
一万两千条渔船载着必备之物,扬着小帆,离开蓬莱县,向着新大陆进发。
史称——北渡沧海。
...
十月初三,卯时。
五国联军实在是熬不下去了,大军在外,粮草不济,必须得打了。
战鼓咚咚,杀声震天。云梯架上,兵不血刃占领犬牙关。
当然兵不血刃了,因为犬牙关一个人也没有啊。
五国首脑皆不知所以,误以为中计,不敢冒进。从犬牙关到望海城短短的三十里路,五国大军竟然走了整整一天。等到了望海城一看,城门大开,满城皆是百姓,一个兵将也没有。打听过后才知,原来苏健一行人早已漂洋过海,另寻大陆去了。
......
这里是真真正正的北方。
大雪纷飞,滴水成冰。山是白的,树是白的,呵一口气就连睫毛也会变成白的。
一万二千艘小渔船共载了五万人,漂洋过海来到这满是冰雪的世界。
海岸皆是矮矮的小土房。即便是再冷,人们也要出海捕鱼,为的就是省下那些良种,只盼熬过了冬天,明春种到地下。
这又是艰苦的岁月。
一间小土房内,众英雄聚在一处。
四块石头上放着一块小木板,小木板上放着一张地图。
苏健指点道:“我们现在就在这个尖角的地方。我给这里起了个名字叫做——光明角。”
众人细看了一阵,公输班指点道:“这光明角太冷了,我看南边这块陆地不错,三面靠海,肯定比这里暖和。”
众人一阵点头,很是认同。
周瑜寻思片刻,言道:“公输大哥,请恕公瑾直言。若是迁徙此地恐会再覆前辙。”
众人一愣,公输班道:“公瑾何出此言?”
周瑜道:“沧海国之所以被五国围攻,皆因无险可守。此处三面环海,北面横江,看似宝地,实则困地。若有一日敌兵再至,莫非还好再渡沧海另寻大陆?一退可生,再退则必死。公输大哥三思啊!”
众人一阵沉思。墨翟道:“公瑾言之有理。”
公输班道:“依公瑾之见,应该如何?”
周瑜指点地图道:“按图所示,西北乃是山海关,临九黎国,进可攻退可守,乃是兵家必争之地。东面与北面皆是无比广阔的陆地,中原亦不能比,这才是真真正正的宝地,真真正正的活棋。”
苏健道:“周大哥所言极是,我举双手赞成。”
公输班道:“那好,那就不走了。那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周瑜道:“民以食为天。当务之急是要寻找合适的土地,在明春之时将良种播下,并且在冬季来临之前,造好房屋御寒。”
公输班道:“言之有理。”
苏健道:“即是如此,明日我便出发寻址。”
周瑜道:“好,那便算我一个。”
...
无边的雪原如同一张巨大的白纸,一眼望不到头。
双脚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身后留下一串串清晰的脚印。
周瑜和苏健身怀火元,不畏寒冷,身上是双层细麻衣,脚上是薄皮靴,头上什么也没戴,显得十分潇洒。
孙悟空跟在他们身后,一身羊皮袄,三层麻布裤,脚上是厚皮靴,头上还带着个狗皮帽子,一副囧态。
三人一直向北走,走了好远好远。
...
夜晚,星星顽皮的眨着大眼,而月亮却不知藏到哪里去了。
一处无名的山岭内,温暖的火堆上烤着兔肉,三人围坐在旁。
周瑜道:“这北方真是冷啊,若没火元真就挺不住。”
苏健道:“周大哥后悔了?”
周瑜道:“少阳此言差矣,前世之时无暇游荡,今生定要玩个痛快。”
苏健道:“周大哥游戏人间的境界,着实让人佩服。”
周瑜哈哈笑道:“彼此,彼此。”
苏健呵呵一笑,言道:“周大哥,如今方圆三百里皆已探明,你可有中意之地?”
“前几日还没有,但到了这片山岭之后便有了。”
“是何处?”
“先卖个关子,少阳猜猜看。”
“莫不是那条河的北岸?”
“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
“那就这么定了。我要给这城起个名字,就叫——自由之城。而且还不需要建城墙。”
“这名字是很特别,但为何不建城墙啊?”
“周大哥,你生得早,我生得晚,有些事你不了解。那戚继光是个奇才,尤精火器。他会造一种‘虎蹲炮’,五百步之内便可轰塌城墙,我们就算造了城墙也无用,莫不如不造,省下人力做别的。”
周瑜大惊:“竟然如此厉害,那为何不见他用?”
苏健道:“他来古月神州也不过三年时间,与蚩尤相识也无太多时日,哪里有时间造啊。”
“少阳,那你会不会造啊?”
“会啊,原理简单的很,有材料就能造。”
“什么材料?”
“铜或者铁。”
“哎!今冬大雪覆地,若不然我们也可寻寻铜铁啊。”
“不光是铜铁,造火药还须硫磺与硝石,取暖需煤,耕地需牛,拉车须马,所缺之物甚多。”
“少阳勿急,此处苦寒,又无人烟,我们只须低调,厚积薄发。三年之内,蚩尤定然不会晓得。”
“周大哥说得不错,但我却担心一点。”
“莫非是人?”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周大哥。”
“五万人是少了些,但那也是后话,莫想太多,今天过年,我们吃兔子。”
“好,吃兔子过年了。”苏健拽下两只兔子腿递给孙悟空。
孙悟空称谢接过,咬了两口便问:“师傅,什么是过年啊?”
“好吧,为师就给你讲讲过年的由来......”
...
雪,开始融化了。
天气,开始变暖了。
人们都消瘦了许多,但却无人抱怨,因为都是自愿来的。
没有耕牛,便只能挥锹翻土。
没有马匹,便只能肩扛重物。
货币失去了它的意义,食物大家分着吃。
劳动是每日必做的事情,一切又回到了从前。
...
山海关的西边有一座小城,是九黎国最北方的边城。这城的名字也有趣,竟然就叫边城。
边城的特产是骏马。
苏健不敢多买,只买了两匹。之后便带着孙悟空四处勘探去了。
有了马就是不一样,一天便能行百余里。
半月下来,便已发现了硝石矿,银矿,铜矿与露天煤矿。
又过了半月,师徒二人又寻到一处极广的山岭。接连转了数日,便已发现了大理石矿,赤铁矿和磁铁矿。
眼见前方一道长溪。苏健下了马来到近前,洗了把脸,起身四处望了望,心中高兴,言道:“徒儿,数一数,我们已经找到多少矿石了?”
孙悟空从马上拽下一个大麻袋,翻了翻,数了数,言道:“七块石头。”
苏健笑道:“七块石头便是七种矿。这一个月来,我们的收获可不小啊。”
孙悟空道:“师傅,这石头又不能吃,有什么用啊?”
苏健道:“用处可大了,等回去之后为师好好给你上一课。”
正说着,却耳闻女子嬉笑声。
苏健纳闷,言道:“徒儿,你听到什么了吗?”
孙悟空道:“师傅,我没水元,你能听到的,我却未必能听到。”
苏健又仔细听了听,言道:“我没听错,有女子嬉笑的声音。”
“荒山野岭,哪里来的女子?”
“徒儿,准备棒子,随为师去看看。”
“好。”孙悟空大喜,掏了棒子,翻身上马跟着苏健跑去。
师徒二人一阵快马顺溪而上,跑了二里路,绕过两道弯,果见前方溪边有两名女子在嬉闹。
苏健心中大惊:“不会是真的遇上妖精了吧?”
两名女子见了二人便是一愣,可突然间,却见这两名女子同喊道:“孙悟空!”
孙悟空一愣,便“啊”了一声。
苏健也是一愣,也“啊”了一声。
这两名女子也不嬉闹了,心念一动,一人擎鞭,一人执剑,冲着孙悟空便杀了过来。
孙悟空大怒,抡起如意金箍棒,便和这两名女子战在一处。
苏健坐在马上观战,心道:“这顽猴进步不少,知道手下留情了。”
十个回合,三人战成平手。
就见那执剑的女子纵身再旁,衣衫一掀,便露出性感小蛮腰,紧接着,她那肚脐中便喷出一道亮莹莹的丝线直袭孙悟空。
孙悟空不以为然,便用如意金箍棒去挡。可哪成想,那丝线粘上便甩不掉。
擎鞭的女子趁机猛攻,执剑的女子又放出数道丝线,三个回合过后,孙悟空便被那亮莹莹的丝线捆成了蚕蛹,摔倒在地,独露个脑袋。
“师傅救我!”孙悟空一阵大呼。
苏健心中纳闷:“玄机榜毫无动静,看来这顽猴命不该绝啊,我且看着。”想罢,稳坐如泰山,波澜不惊。
持剑女子大笑道:“孙悟空,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姐姐们在天有灵,妹妹这便为你们报仇雪恨!”言罢,一个纵身上前举剑便砍。
擎鞭女子大惊,纵身上前阻道:“妹妹且慢!”
持剑女子道:“姐姐为何拦我?”
擎鞭女子无奈道:“妹妹就饶了他吧。”
持剑女子气道:“你...你不会是真的喜欢上这野猴子了吧?!”
“我...我...”擎鞭女子无言可对。
“果不其然,这顽猴命不该绝。即是如此,我便不能不说话了。”想到此处,苏健翻身下马,深施一礼,言道:“在下苏健苏少阳,不知二位姑娘芳名?”
持剑女子没好气道:“凭什么告诉你?”
苏健道:“我这徒儿生性顽皮,若有得罪二位姑娘之处,我这做师傅的便替他赔礼了。”言罢,又深施一礼。
两名女子瞧了瞧苏健,都有些纳闷,那持剑女子道:“野猴子,你什么时候改了师傅了?”
孙悟空大叫道:“我师傅从来都是我师傅,从来就没改过。”
持剑女子道:“你也不是唐僧啊。”
苏健道:“我的确不是唐僧,我这徒儿也不是你所认识的孙悟空,他只是和那孙悟空长的像,叫一个名字而已。”
持剑女子道:“你胡说,就算人假,可这如意金箍棒也假不了。”
苏健想了想,转移话题道:“不知二位姑娘与我这徒儿有何恩怨?”
持剑女子怒道:“他杀了我的六个姐姐,此等大仇,怎能不报?”
孙悟空大叫:“胡说八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苏健冷脸道:“徒儿住口,一切由为师做主。”
孙悟空立刻便怕了,言道:“是,师傅。”
苏健道:“那这位姑娘又为何要救我这徒儿?”
擎鞭女子有些为难,言道:“他说过...要娶我的。”
苏健一惊,言道:“这是何时之事,姑娘可否说得细些?”
擎鞭女子叹道:“不瞒师傅,小女子姓白名莹莹,十八岁那年,为避战祸躲入山中,却不小心坠崖而亡。百年之后,偶得日月精华恢复了人身。那日,恰巧遇见这野猴子保着唐僧西天取经,他见了我便说我漂亮,想要娶我,奈何那唐僧会念紧箍咒他逃脱不得。我便使了手段去杀那唐僧,奈何形迹败露,这野猴子为保自身竟然把我打回了原形。后来,我又修行百年恢复了人身,却不知怎地就到了这个地方。呜呜...”言罢,竟然哭了起来。
“这好像不是原著吧!这是哪个版本?”苏健心中无奈,口中安慰道:“莹莹姑娘莫哭,莫哭。这野猴子着实无情,是该教训教训。那这位姑娘是否也可说的细一些?”
持剑女子道:“我叫朱晶晶,原本是只白蜘蛛,和我六个姐姐安藏山中,逍遥快活。有一天他们师徒四人来了,一切就都变了。我们姐妹向他求饶,但他心狠手辣不依不饶,硬是将我六个姐姐全杀了,不知怜香惜玉,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苏健扭头训斥道:“就是,不知怜香惜玉,算什么英雄好汉?!”
孙悟空被训得呆愣,也不敢说话。
苏健又道:“晶晶姑娘,那你又如何逃过一劫,又到了此地的呢?”
朱晶晶道:“谁说我逃过一劫了,我也被他打死了。六年前,我复生在九黎国海岸,恰巧遇到了白姐姐,便跟着她到这隐居了。”
苏健寻思片刻,言道:“原来如此,二位姑娘的身世苏某十分同情。这野猴子如何处置二位姑娘说的算,我这当师傅的绝不护短。”
二人同看了孙悟空一眼,又互看了一眼,表情很是复杂。朱晶晶道:“想我前世有六个姐姐,今生却只有一个,无论如何我也不能伤姐姐的心,这件事姐姐说了算。”
“这...我...”白莹莹一阵犹豫。
苏健道:“二位姑娘姐妹情深着实让人感动。前世有缘,今生再聚,此乃天意,天意不可违。我这徒儿虽然顽劣,但甚听我话,莹莹姑娘若是愿意,你们二人的婚事便由我这个当师傅的做主。”
白莹莹玉面微红,小声道:“那便多谢师傅了。”
苏健微微一笑,转头瞪眼道:“徒儿,你可愿意?”
孙悟空哭脸道:“愿意...”
苏健哈哈大笑道:“好,好。这便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喜事,喜事!”
白莹莹拽着朱晶晶的嫩手,柔声道:“好妹妹,就放了他吧。”
朱晶晶叹了口气,来到孙悟空近前,大声道:“你这野猴子听好了,若敢欺负我姐姐,定不饶你。”言罢,挥宝剑轻轻一划,那成圈的细丝便被割成了数段。
孙悟空爬起身来,胡乱的扔撇着乱丝。
苏健道:“徒儿,还不谢过朱姑娘。”
孙悟空委屈道:“谢过朱姑娘。”
朱晶晶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白莹莹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还请师傅到洞中一叙。”
苏健连声答应:“好,好,请。”
二位姑娘头前带路,师徒二人跟着。走了两里路,前方一片矮山,山中一处小洞。
苏健突然惊道:“哎呀,这里有好多的拓树啊!”
白莹莹道:“是啊,此处拓树多的很,随处可见,师傅小心,莫被扎到了。”
苏健口中连连称是,随着二人进了这小洞。
这小洞普通的很,锅碗瓢盆亦简单的很,洞边一张草垫子简陋的很。
苏健道:“二位姑娘太过简朴了。”
白莹莹道:“山中住的久了,便习惯了。”
苏健道:“冬天不冷吗?”
朱晶晶道:“姐姐有火元,抱着姐姐一点都不冷。”
白莹莹道:“调皮鬼,莫要胡说。”
苏健笑道:“那你们吃什么?”
白莹莹道:“整日练功,吃的也少。夏天吃水中的鱼,冬天吃土中的豆。”
苏健道:“什么土中的豆?”
朱晶晶从洞边抓来一物,言道:“就是这个,我和姐姐叫它土豆。”
苏健定睛一瞧,竟然真的是土豆,大惊道:“这是从哪里来的?”
朱晶晶道:“后山啊,漫山遍野的都是,我和姐姐都吃不完。”
苏健哈哈大笑道:“宝贝,又找到宝贝了!”
朱晶晶道:“你那么高兴干什么?有那么宝贝么?”
苏健道:“晶晶姑娘有所不知,此物又叫马铃薯,可是一种极为罕见的农作物啊!”
朱晶晶眨了眨眼,“哦”了一声,便无下文了。
白莹莹道:“师傅,不知师傅因何到此?”
“说来话长,我慢慢讲,二位姑娘慢慢听......”于是,苏健便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二位姑娘听完,互看了看。白莹莹道:“孙悟空,你真的不是那个孙悟空?”
孙悟空道:“真的不是。”
苏健道:“真是假是都不要紧,重要的是珍惜眼前人。这古月神州玄妙的很,那神器更是有趣,对了,可否借二位姑娘神器一观。”
白莹莹心念一动,一把精钢银白的软鞭现于掌中,言道:“此鞭长一丈二尺,名为‘绕指’。”
苏健道:“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真是一把多情的神器啊!”
朱晶晶心念一动,一把乌黑锋利的宝剑现于掌中,言道:“此剑长三尺七寸,名为‘青丝’。”
苏健道:“殢红颜凄楚风尘,挽青丝龆龀年华。真是一把伤情的神器啊!”
白莹莹道:“不知师傅有何神器?”
苏健微微一笑,心念一动,君子剑现于掌中,言道:“此剑原本一对,名为‘君子’,另一把在我夫人那里,名为‘淑女’。算起来,我已经三十余年没有见到她了。”
白莹莹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果真是天生一对。”
朱晶晶道:“你都三十余年没见她了,为什么不去找她?”
苏健道:“此间事了,便去寻她。二位姑娘于山中太过辛苦,不如明日与我师徒一同下山。”
白莹莹看了孙悟空一眼,想了想,言道:“可...可他不是那个孙悟空。”
苏健呵呵笑道:“他虽不是那个孙悟空,但却是这个孙悟空啊。前尘往事已成过眼云烟,姑娘山中修行数年,却为何看不破?苏某也不勉强,二位姑娘自说了算。”
...
北国初春,入夜轻寒。
洞外的小火堆旁,师徒二人盘膝而坐。
孙悟空小声道:“师傅,你为什么让我娶她?”
苏健道:“徒儿,如今你以成人,自然该做人做的事。阴阳相合,以生万物,此乃天道,天道如此。娶妻生子是你人生必经之路。”
孙悟空想了想,又道:“可我不是他说的那个孙悟空。”
苏健道:“孙悟空只是个名字而已,你又何必执着。为师问你,你觉得白姑娘如何?”
孙悟空道:“她挺好看的,也挺专情的。”
苏健道:“人间无大爱,专情最难得。你二人若真能在一起,为师也算放下心了。”
洞内。
朱晶晶偎在白莹莹的怀中,小声道:“姐姐,看来我们还真的错怪这个孙悟空了。”
“是啊,他不是那个孙悟空。”
“那我们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
“那个孙悟空没什么好的,薄情,无义,天生地养没人教,还不如这个孙悟空呢。依我看,姐姐就和他在一起算了。”
“这...哎!先睡吧,明日再说。”
...
次日。
师徒二人去后山刨了许多土豆,回洞烤了吃掉,算是早饭,之后便要启程。
白莹莹看着他二人收拾行装,心中好一阵翻搅。
苏健回头看了看,笑道:“二位姑娘,我们就要走了!”
朱晶晶道:“姐姐,你想好了没有?”
白莹莹道:“我...我也不知道。”
苏健又道:“二位姑娘山中住的久了,定是有些烦闷,去海边看看海也不错啊,若是觉得世俗太吵,也可随时回来啊。”
白莹莹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朱晶晶却大声道:“好,我就陪姐姐去海边看看。”言罢,拽着白莹莹便同上了一匹骏马。
苏健骑在马上道:“徒儿,头前带路,莫要跑的太快。”
“是,师傅。”孙悟空答应了一声,便飞腿跑去。
白莹莹道:“他...他不上马?”
苏健道:“我这徒儿有风元和土元在身,就算一口气跑到海边也累不到他。我们快走吧,莫要被他落下。”言罢,催马前行。
二位姑娘相视一笑,打马扬鞭,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