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少妇情劫初恋飞行员:婚内婚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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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豆腐掉到灰窝里(4)

诸葛霞软中带硬地一说完,就气呼呼地挂了电话。此时的诸葛霞已是满腹委曲,为了打点方方面面,她把生意正是红火的服饰精品店也很便宜地转让了出去,十几万元眨眼之间就像流水一样逝去了。如果能救出黄笑闻,那钱也花得值得;可而今黄笑闻还面临着被判刑的危险。诸葛霞怎么也想不开。

诸葛霞感到钱花得实在是太冤枉了。一些人是收了钱不办事,甚至于误事,而她的很多钱又是通过鲍翔宇打点出去的,所以对鲍翔宇满腹牢骚。她当初的确相信鲍翔宇的能量,相信他在公检法玩得转。把赌注压在他身上,自然不希望把事情办砸。一旦稍有闪失,她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鲍翔宇与公检法司的许多人员都是朋友,平时吃喝不论,称兄道弟,亲朋互相照顾,形成一个互为损益的利益圈。诸葛霞是知道的。有一次,诸葛霞与刘佩宁等一伙人在“汉唐酒肆”吃完饭之后打麻将,不料被人举报。而接警的人正是鲍翔宇,他带着人员前去抓赌,把刘佩宁逮个正着。因为刘佩宁是公检法的公务人员,参与赌博,性质就严重了。虽然是友人之间,娱乐性大,但毕竟被人举报。鲍翔宇有心帮他,但碍于众人的面,又不敢表现的太过露骨,只是寻找机会,趁众人混乱之时,鲍翔宇使了个眼色,让他开车走了。但事后刘佩宁仍愤愤不平,说鲍翔宇牛逼个啥,执法时连老朋友也不认了。刘佩宁的意思是,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就行了,干嘛非要像吆喝牲口一样,吆喝在一起。

鲍翔宇说:“当时那场面,你能走得了吗?你存心要砸我的饭碗。关键时刻不是让你走了吗?赌博有人举报,我们又不能不作为。在大庭广众之下聚众赌博,未免胆子太大了些。”

两人说是说,吵是吵,但丝毫也不影响两人之间的友谊。还是照常每星期相聚几次,也斗地主,也打麻将,赢钱时候便得意,输钱时候便抑郁,谁也不服气,约好下次再博的时间。友谊就在这种吵骂之中得到进一步巩固。他们利用身在公检法的职务便利,互通信息,替人摆平官司,也因此使了不少黑钱。

诸葛霞最初与他们打麻将时,下的底子很小,遭到他们的嘲笑。但求他们办事,只得咬紧牙齿,加大了赌资的数量,但毕竟是自己的血汗钱,未免心惊胆战,不像他们那样,钱来得容易,首先从心理上就先输了一着。每场下来,都是输多赢少。黎澍曾劝过诸葛霞,娱乐一下可以,但不可深陷其中,咱们毕竟是有社会地位的人,与公检法司的人不可过分粘糊。这些人与社会上的小商人一样,吃喝嫖赌无恶不作。诸葛霞说我知道分寸的。但也深感到自己经济越来越吃紧。也是在一次打牌中,诸葛霞认识了鱼梁区的工矿企业局局长白虎。白虎色迷迷的眼睛恨不能长出指爪来,在诸葛霞身上上下其手,聪明的诸葛霞当然能读出什么了。诸葛霞就利用白虎好色的弱点,不动声色地让他报销了上万元钱的车旅费、就餐费等费用,以纾缓目前的经济困境,但诸葛霞始终没让他占到便宜。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得着不如偷不着。白虎越发追得紧了,有时看诸葛霞的眼光淫邪得从不避人。每次约诸葛霞出来,诸葛霞都要拉上她的表姐尹怡娜,但尹怡娜一见白虎外强中干的官僚模样,从心里厌恶,警告诸葛霞不要与他相与往来,诸葛霞仅是听听,我行我素。尹怡娜借口生意忙,不再陪她去了。诸葛霞有时就约上黎澍作陪,黎澍了解情况后,心里不怡,但也不便说些什么?

诸葛霞看到黎澍的脸色,就向黎澍解释说:“他其实也不坏,并且手中有权,可以通过他报销一些费用。”

黎澍说:“其实现在这社会,能有几个坏人,退一步说,人坏能坏到什么地步?”

诸葛霞争辩说:“我只是与他打打牌,吃吃饭而已,而且每次不只我一个人。”

黎澍不高兴地说:“很明显他别有用心,俗话说:不怕贼偷,只怕贼掂记。”

诸葛霞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好心提醒你?”

轮到诸葛霞现出不高兴的样子了。黎澍也感到很委曲,认为诸葛霞变的庸俗起来,继而又想,这恐怕也是目前的困境逼压的。黎澍反躬自问,自己究竟又能给她多大的帮助?她会平白无故地接受我的施与吗?想到此,心里稍有释然。然而,毕竟两个人的情绪在一定时间都起了些许变化,融洽的心境一时飘过一阵灰蒙蒙的雾气,正像两个人走在黑夜的树荫下一样,虽然身边街灯明亮,但黑夜的阴影无时无刻不在如影随形的跟着他们。氲氤的夜气呈现具象的形态,在灯光下一缕一缕漂浮,看着前方如雾一样迷离的景色,两人一时又都无语,只有时缓时徐的脚步声有节奏地响着。送至诸葛霞家时,两人第一次没有像过去那样缠绵,那样吻别,似乎他对诸葛霞陌生起来了。

黎澍回到自己的寝室,思前想后,从诸葛霞的角度想,觉得诸葛霞做得或许有她的理由。当时那个医疗器材的经销商有上千万元的资产,她都没有看上,她能为了这几个小钱丧失自己做人的原则吗?他相信诸葛霞的为人,或许女人有女人处理问题的方式,思维方式与男人不同。以男人的方式要求女人或许会出现偏差,这或许就是相爱中的男女容易误会的原因吧!黎澍觉得过于苛责诸葛霞了,翻来覆去睡不着,就给诸葛霞打了电话,诸葛霞慵懒的声音传来,不无责怪的说:“你看现在都几点了,明天不上班了?真是夜猫子的性格。睡吧,明天再说。”

说罢就要挂断电话。

黎澍急忙说:“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有气质的、最特别和最具吸引力的。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包括我自己。我只请你在梦中梦见我,想念我足矣。如果我无意之中使你不高兴的话,也请你理解我,我所做的、所说的一切无不是为着我所挚爱的诸葛霞能够幸福地生活下去,这就是我最大的祈求了。”

黎澍动情地说。电话那端的诸葛霞长久地陷入沉默,没有说话,也许被黎澍的话感动着,只是喘气。黎澍静静地听着电话中传来的微微的气息,似空谷幽兰,慢慢绽放。

约有顷,诸葛霞说:“我知道你的心,遇到你,也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

两个人的情绪似乎都笼罩在如幻似梦的梦境里,相互感染着对方。

诸葛霞又凑了一万元钱,通过鲍翔宇交给了刘顺冲,请他摆平审判委员会成员,她的最低标准是不能判实刑。

诸葛霞心里依然忐忑不安,辩护律师是刘顺冲请的,诸葛霞曾流露出不满。关键时刻不能据理力争,进行强有力的辩护,往往被对方的律师驳得哑口无言,又不时向她要钱。今天给她这样一个条子,明天给她那样一个条子,要她报销,诸葛霞又不敢得罪他,有苦难言。再审的时候,诸葛霞一位在北京做律师的大表兄郑韶珀,适逢回来探亲,她便把他请了来,说是协助律师辩护,实在是由他来主辩。诸葛霞并没有去,她只把从黄笑闻黑挟包里找到的一封潘紫晶写给黄笑闻的情书交给表兄郑韶珀,诸葛霞意识到这封信的重要性,就复印了几份保存着。

信是这样写的——

我真真亲爱的老公:

我在心里这样喊你千遍万遍,在梦里甚至在醒了的时候,我把睡在身边的马播民当成你,我不敢睁眼看他,我怕击碎我心中对你的强烈思念的幻影。你的吻是那么深长,幽深得让人回味;你的爱是那么宽广,缠绵得欲死还仙。在你的怀抱里我就像小鸟一样收敛了翅膀,是那么温顺,不想着飞翔。再强悍的鹰隼我也不怕,因为有你给我安全。我对你的思念可昭天日,但你屡屡欺骗我,你当初说娶我的次数恐怕连你自己也记不清了,但我记得,每一次的情景我都记得。你是个有社会地位的男人,你应该对你的话负责。不能只是需要我的时候才说爱我,一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难道我仅仅是你的泄欲工具吗?如果真是这样,对我难道能说公平吗?性爱是把双刃剑,在伤害他人的时候,也会击伤自己。我多想回到那些甜蜜的日子里去,难道你不怀念吗?

爱你的小晶子。

某年月日。

在前两次的庭审中,法庭曾要求黄笑闻举证两人的通奸关系。由于黄笑闻办公室被盗,潘紫晶几年来写给他的情书、他记的日记全部丢失,因此不能举证,致使败诉。自从有了这惟一的物证后,情况就发生了变化,这封信无疑成了击伤潘紫晶的最有力武器之一。这还不算,诸葛霞的表兄——辩护律师郑韶珀又在法庭上慷慨陈辞地指出:潘紫晶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在她宣称黄笑闻曾在其家试图强奸她之后,黄笑闻曾想给他5万元把这件事私下了结,然而她却嫌钱太少,拒绝了黄笑闻的庭外和解提议。

诸葛霞的大表兄郑韶珀还表示,那5万元和一纸私下调解的协议并不意味着黄笑闻承认自己曾有过什么不轨之举,只不过更多的是他出于自己的政府公务员的形象考虑,不愿把这件事闹大才作出的让步。而且,黄笑闻一直否认自己强奸,而强调和潘紫晶是亲密的情人关系。而事实是,潘紫晶及其丈夫在股市和赌博中曾欠下了近十万元的债务,正被他人追讨。所以他们想通过讹上黄笑闻并从他身上尽可能多的敲诈钱财,这就是这起案件的核心问题。

原来,就在不久前,郑韶珀设计,让诸葛霞和潘紫晶再进行一次会面。双方各不相让,言语强硬。潘紫晶不知是计,其间威胁说,除非同意支付10万元,否则他们不会撤诉。就是在这次会面中,诸葛霞把会谈的内容秘密进行了录音。

作为最新的关键证据,郑韶珀自然理直气壮地要求主审法官,当庭对录音进行播放。潘紫晶的律师极力反对,但主审法官没有支持。

这次该轮到潘紫晶的律师措手不及了,再加上金钱的作用,法庭渐渐出现了有利于黄笑闻的倾向。法庭合议认为,两人的通奸关系成立。虽然如此,法庭又认为,潘紫晶醒悟后想解除这种关系,但是,黄笑闻却纠缠不放,曾用暴力胁迫她,这有公安机关的审讯笔录,且有法医检查的结果为证。对于这一点,黄笑闻自始至终予以矢口否认,为什么没有出现在先前的审讯笔录中?为什么当时不做指痕鉴定?辩护律师也多次据此请求法官不予采信,但没有被采纳。

由于黄笑闻的案子是省委督办的案子,黄笑闻的有罪推理早已成立,轻重缓急的判决在于法院,但就是不能无罪释放,庭审只是走走过场而已,诸葛霞并不知情。最后法庭审讯的结果是:黄笑闻以强奸(未遂)罪判处拘役六个月。

这样的判决结果黄笑闻还认为冤屈,但诸葛霞已经满足了,毕竟黄笑闻的行为有被人诟病之处颇多。

黄笑闻自羁押以来,到法庭判决之日早已超过了六个月期限,因此,在办完了各种手续后,黄笑闻就被当庭释放回家了。

黄笑闻在家做了一整天的家务,实际上是掩饰自己难为情的心理,不愿出门见人。诸葛霞几次催他到单位上去走走,他担心已被单位除名,找了借口搪塞。

“你这几个月工资都没有停发,怎么可能被除名?即使有什么处分,也总得和本人见面吧!总不至于让单位来找你。”诸葛霞发火道,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因激动而双颊绯红。“你仅仅当了一个小官僚,还没有成气候,老爷秉性倒养成了。真是扶不起来的猪大肠。”

在诸葛霞的催逼下,黄笑闻置办了厚礼,晚上到厅长家拜访,探听虚实,虚心承认自己的错误。

厅长是一个瘦弱的小老头,平时对黄笑闻颇信任,除安慰他一通外,并没有责备他的意思,黄笑闻最初扑扑跳着的心,才如一块悬着的石头落在实处。

黄笑闻问道:“那我明天……”

“明天来上班就是。”厅长很爽快的答应,出乎黄笑闻的意料。黄笑闻很庆幸,没有被开除公职。反而在黄笑闻上班的当天晚上厅长又召集单位的相关人员,在“黄鹤大酒店”为他压惊。

那一天晚上,诸葛霞也与黎澍正在尹怡娜的“茗心斋”茶楼里品茗聊天。

黎澍遵诸葛霞之意,以黄笑闻的名义,详详细细地写了洋洋洒洒数千字的出事始末及思想认识的汇报材料,实际上就是一份深刻的检讨书。要黄笑闻交给单位领导,表明对此事的认识,吸取教训。文字的语气是诚恳的、谦卑的,并且很有真情实感。诸葛霞说:“凡事宜未雨绸缪,把工作做在前面,主动地交一份检查没有坏处。工作是保住了,不过,厅长又告诉黄笑闻,迫于压力,他的处长职务可能要免除了。”

黎澍与诸葛霞分手的时候,已是夜里11点了。诸葛霞给黄笑闻打了手机,见黄笑闻还没有回去,就动了肝火。诸葛霞当着黎澍的面霹雳火闪地责备黄笑闻一通:“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安生不了三天,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没过多长时间,黄笑闻就在厅长的陪同下战战兢兢地回到了家。

厅长向诸葛霞做了解释:“都是一个单位的人,在一起多说了几句,就不知不觉地晚了。”又转向黄笑闻说,“你爱人对你的担心就是对你的关心,有这样的好妻子一定要珍惜啊!”

黄笑闻喏喏称是。

诸葛霞不好意思地说:“不是我要管他,他这一跤摔得还真不轻,人不能犯同样的错误两次,不能三天后就忘了伤痛。人有时候需要别人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