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青竹笑道:“我也就这么一说,并无责备的意思。”绿萼笑道:“皇后娘娘待奴婢是极好的,想是担心赵奉仪,故此语气重了些。”毋青竹向绿萼道:“好了,你且出去,这里不用你了。”绿萼道:“知琴可曾跟娘娘一道来了?”毋青竹道:“知琴已回去了,你也回吧。”绿萼一面答应了一声“是”,一面又悄悄地朝赵馨儿使眼色。赵馨儿会意,略微点了点头。毋青竹看在眼里,只装作不曾看见。
绿萼退了出去,正欲带上房门,毋青竹忙道:“别关门,关得死死的,一丝凉气儿都没有,怪闷的。”绿萼答应了一声,不安的看了赵馨儿一眼,这才走了。
毋青竹叫赵馨儿回床上躺着,赵馨儿道:“方才绿萼送了药包来,我用了几次,已好多了。”毋青竹道:“既如此,我就放心了。听说你今儿连饭也没好好吃,这可使不得。”赵馨儿一面搀了毋青竹在圆凳上坐了,一面又道:“今儿早间只吃了一碗桂圆红枣粥。方才吃了一小碟子酸笋炒香螺。”说着,赵馨儿提了桌上的水壶,掺了一小盅,双手奉给毋青竹,又道:“我这里并没什么好茶,娘娘将就着喝一口吧。”毋青竹道:“这会儿不想吃茶,你且坐下,我有话跟你说。”赵馨儿此时惶恐不安,只当毋青竹已将方才自己和绿萼的谈话听了去。岂料毋青竹却道是:“香螺性大凉,月事期间是吃不得的,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寒性痛经之人,更当忌吃。”赵馨儿暗地里舒了一口气,又道:“知道了,多谢娘娘相告。”因不见一个宫女、嬷嬷在跟前。毋青竹便问:“你这里的人都做什么去了?好歹跟前也要有一个人在跟前才是。”赵馨儿道:“我这里就七个人,嬷嬷病了,才将知道今儿原来是蔷薇姐姐的生辰,少不得备了礼叫她送去了,恐怕也该回来了。那三个太监年纪尚小,多半是偷偷睡去了。另有两个小宫女,白日里要做院内的洒扫之事,都说是早间起得早,活儿做得多,很困,我就叫她们都睡去了。”毋青竹道:“采莲我也就不说了,你这里的王嬷嬷,身体就那么虚弱,三五日就病一回,分明就是装的,你替我向她说,若还是这么着,就把她撵出宫去。那些个小太监,也该轮流上夜的,怎么都睡去了,可见是目中并无主子,若明儿还这么着,就打一顿,看他们还敢不敢。你这里地方不大,洒扫之事就累得着人了?我庄宜宫里比你这里大十倍不止,负责洒扫之事的也只有三个人,我可从未听她们说过累人这话。你这里的奴才分明就是见你好欺负,这才推三阻四的。你就该拿出些主子的架子来震慑住他们才是。”赵馨儿道:“前儿花蕊夫人也这么说,娘娘也知道,我胆子小,别说是那底下的奴才了,就是宫里的猫、狗这些畜生我也不敢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