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峦行事颇为鲁莽,一听说皇后遇刺,蔷薇便疑心那刺客是他。说来也巧,昨夜王峦确实有行刺毋青竹之心,一路尾随毋青竹至莫愁湖边,正思下手,却被毋青竹那一喊给镇住了,只当是被发觉了,正不得主意之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黑衣人来,后又出来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场面一度陷入混乱之中,兴许是听得打斗声了,不多时,就有一帮侍卫叫喊着过来了,那二人具以各自逃走。一时间,抓刺客的抓刺客,传太医的传太医,禀报皇帝的禀报皇帝,真是好不热闹。王峦见好戏差不多收场了,便悄悄溜出宫去,仍旧去了春风楼寻了两个相好的,饮酒作乐至天明。
听得毋青竹又醒转过来了,王峦道:“昨儿要不是那白衣男子出现,咱们这位皇后娘娘恐怕真就香消玉殒了。”蔷薇暗自纳罕:宫中何故有男子出现,那人为何又要救毋青竹的性命?那人是谁?王峦见妹妹只顾着出神,便说:“我的好妹妹,你又在打什么主意了?”蔷薇道:“你当谁都跟你似的,没心没肺的。”王峦一面往那圈椅上坐了,蔷薇一把将他拉起来,又直往外推,口里道:“既不是你做的,就快出去吧,省得有人见了,我说不清。”王峦道:“气儿还没喘过来呢,就赶我走。”蔷薇道:“想必今日皇上一整日都在庄宜宫呆着,想来也不会招大臣们议事了,你家去喘气岂不更好?”王峦咕哝着出去了,因见他出来了,月娘忙避到一边,一面又道了个万福。王峦轻蔑的看了月娘一眼,也不吱声,只冷哼一声就走了。月娘对此情形早已见惯了,并不着意,倒是蔷薇很是看不惯,上前揪着王峦的耳朵,又道:“你这个人还是这么着,眼里到底放不下别人的。”王峦直嚷“疼”,又带着不满的情绪道:“虽说您现在身份高贵,可我到底还是你哥哥,从未听说过妹妹揪哥哥的耳朵这个道理。”蔷薇笑道:“你别只管贫嘴了,快去吧,我也该到庄宜宫那边候着去。”
知道昨夜行刺之事不是兄长所为,蔷薇悬着的一颗心算是落下了。红缨和一个小太监抬了饭过来,蔷薇便问红缨:“你这摆的是早饭还是中饭,说是早饭,又过了一个多时辰了,说是中饭呢,也还差一个时辰才到。”红缨道:“这原是御膳房备好了的,您若是不吃,倒白白的便宜了他们。”月娘指着红缨笑道:“偏你不会说话,难道咱们家主子会为一顿早饭计较么?”红缨道:“姐姐惯会拿我取笑,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偏要这么说。”蔷薇向月娘道:“好了,你也别难为她了,她原是好意,这个我知道。闹了一宿,还真有些饿了,你自个儿下去用饭,留下红缨侍候便是了。咱们过会儿去了那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