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着这话时还带着些不确定，难以相信颤抖着音。
李十娘长得不赖，方流翎起了几分色心也不奇怪。
“啊？”翠芸这才从震惊里缓过神来，“奴婢是之前和凝夏唠嗑时听到的。”
凝夏是锦芳阁放在乾清宫的眼线。
“你让凝夏...帮忙查查李十娘和太子的特殊关系。”言毕，我咽了口唾沫，千万不要被我猜到才是。
“小姐是指李十娘和太子之间...”翠芸说着瞪圆了眼珠子，却说不出接下来的几句话。这里是皇宫，翠芸想要多问几句，也得忌惮几分。
我叹了口气，“但愿不会是这样。”
这些事情总归是皇家的事情，我若是蹚了这浑水，到时也难以收场。
翠芸没再说话，她兴许是在为李十娘的死难过，或者她只是叹息宫里的草芥人命。
“对了，”我看着翠芸心事重重，担心她又会冲动，叮嘱道，“方流恒那边，你和锦芳阁暂且不要理会。他想玩，我可得好好陪他下完这盘棋。”
翠芸点头表示记下了。
*
黄忠祥应当是得了口信，早早在坤宁宫外候着。还远着，黄忠祥便迎了上来，满眼笑容:“尹小姐来得可真是时候，古南郡主此时刚从太后那儿回来。”
“有劳公公了。”我笑着伸手将赵氏今早嘱咐我带上的几个装有银子的荷包拿出一个递给黄忠祥。
黄忠祥双手接过，不经意用手掂了一下，见分量不少，立马换了一副嘴脸。
“小姐这声有劳，奴婢可不敢当。”黄忠祥笑吟吟道，把我迎了进去。
没走几步，正巧一位瓜子脸的美人从正宫出来。
“奴婢见过贵妃娘娘。”黄忠祥扑通一下跪了下去，生怕惹这位贵妃娘娘不悦。
我急忙也跟着跪下去，忍不住好奇抬头望了眼。
这位贵妃娘娘身着火红色百褶裙，一头华发被几根素簪绾起，眸底一片冰凉。黄忠祥是皇后身边的红人，按理宫里的主子都会卖几分薄面，不过见这位贵妃娘娘见着黄忠祥非但没有讨好，更是多了几分不屑一顾。
我不禁多看了几眼。
她也注意到我的目光，朝我看过来。我慌张地低下头，头顶着灼热的目光，不过一会儿目光又挪开了。
“起来吧。”一道漠然的声音响起，随后听见不慌不忙的一阵脚步声愈来愈远。
黄忠祥这才撑着地站起来，松了口气。若不是我隔得近，怕是注意不到黄忠祥后颈的一片冷汗。
“公公，那位是？”我见她走远了，这才小声试探道。
黄忠祥闻言左右多看了几眼，面上带着几分抱怨。我急忙又递上两个荷包，才把她给唬住。
“那位可是昭贵妃，当今左相的亲姐姐。”黄忠祥说着，语气带着些酸味，“那位咱们可惹不起！尹小姐可得当心，方才我看贵妃娘娘看你的眼神不大对…”
我自然也注意到了，“多谢公公提醒。”
西三所。
到了西三所，黄忠祥交代了几句有的没的，便离开回去了坤宁宫正宫。
我也来过这儿，好歹记性不算太差，也算是轻车熟路便找到了正在和一旁的小宫女玩着花绳的古南郡主。
“鸢姐姐！”古南郡主见我来了，急忙把手中的绳子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