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婉扶着墙站稳了脚步，气得发抖，一把把走开的老妈子抓回来，“你给我说清楚！”
“她什么意思你还不知道啊？”一个甜甜的声音从我身后传出来，“就是说你如此孟浪，是个小，荡，妇呗！”
小疯子乐呵呵地傻笑，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完这话后，阿婉的眼眶都红了，好似能喷出火来，手紧紧攥着。
几个围观的本还抱着看好戏的态度，但见阿婉眸中带着戾气，担心引火上身，纷纷退了几步。
“不错，我就这个意思！”老妈子火上浇油，给了阿婉一记狠戾的眼神。
“我跟你拼了！”阿婉之前本就不可一世，自诩清高，怎能忍受如今大家的嘲讽。
“虎落平阳被犬欺。啧啧啧，可惜她也不是虎，只是一只像虎的病猫。”一边看戏的兰姑插了句。
这话是在讽刺她之前也是这般对陈晓静的吗？
“她和那个……陈氏是不是有关？”
兰姑斜睨我一眼，难得的没有夹枪带棒，缓和脸色道：“她之前是陈晓静的奴婢。”
这个不难猜到，不然老妈子也不会这么说了。
陈晓静也是够惨，被自己亲生父亲如此对待，甚至到这儿来还被一个丫鬟欺凌到头上。陈晓静原来本身也是个懦弱的主儿。
“尹小姐。”正当那老妈子和阿婉争执不下时，一道胆怯的声音传来。
声音很细小，听见的也只有我一个。定睛一看，竟然是牛发！
他来干什么？我很是不满，若不是他的色心这儿能至于如此乌烟瘴气？
“尹小姐不用担心……”牛发说着这话，黝黑的脸上出现红晕。“我之前是有眼无珠……才会才会胡乱说话，尹小姐千万不要介意。”
他客套的时候明显带着生疏，我纳闷问：“之前不是一直是你大哥给我带信儿来？怎么成了你？”
“还得多谢尹小姐的提携之恩……”他越发不好意思起来，突而恍然大悟——他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大哥他得罪了狱长，所以也就……”
好端端怎么得罪了狱长？想了想秦安澧和赵氏都来探过我，这件事不会是他们做的？
“尹小姐，尹夫人的人来了。”牛发出言提醒。
赵氏不是昨天才来过？怎么又派人来了？会不会尹府有什么转机……
量着牛发此时知道我的身份碍着太后的面，也不敢和我动手动脚。
“走吧。”
牛发闻言，欣喜。急忙为我引路。
阿婉和老妈子还在喋喋不休，而我则是跟着牛发趁着大家都在僵持着时溜出了牢。
九季风正叼着根草靠在壁沿，他细细碎碎的墨发落在眼前，他倒一点也不介意，长睫垂下，眸中弥留着零星的闪光，双手抱胸盯着地面，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他抬眸正好看到我，笑如春风。
牛发许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也没像他那位‘大哥’般上前讨要些银两，而是规规矩矩作揖后退下。
“你怎么来这儿？还顶着我娘的名号？她知道吗？”我不悦看了眼他吊儿郎当的模样，学着他双手环胸抵着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