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意思是，这尹公子有什么事情要挟老爷，所以尹府大公子这不过是个头衔，真正的原因是因为老爷奈何不了他？”秋雁听了我这几句话，总算是脑子清醒了些，恍然大悟道。
见我点了点头，秋雁有些难为情，略向我施礼：“是奴婢愚昧了。”
我浅浅一笑。
“可怜的是那个奶娘，怕今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那小姐你方才就这么断然地忽略了那尹公子...”秋雁停了下来，思索之下还是改了口，“大少爷的问题，会不会...”
我笑着摇摇头：“不会。”
“我已经得到了我想问的答案，那么他的问题我回答不回答又有什么问题呢？况且，他并不想追根刨底，他要的...不过是我的态度。”我笑言补充道，“不过就是要我们自乱阵脚......”
我陷入了沉思。
“小姐。”秋雁轻声唤道，她似乎还想在问些什么。
“恩？”我应了声，却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走吧...”
我和秋雁在卉苑不过走了几步，便遇见了赵氏和她的贴身女婢银雪；这贵芸苑离卉苑本就不远，在这儿遇上也算是情理之中。
“母亲。”我走过去，缓缓施礼。
“鸢儿。”赵氏小步走过来，扶住了我，嗫嚅良久道；“...席上我说了你，你可莫要放在心上。”
“怎会？鸢儿也知晓母亲的心意。”我宽慰着赵氏。
赵氏见我当真是没有耿耿于怀，舒了口气道：“母亲这也是形势所逼......”
“夫人，这里风口大；还是和大小姐回屋说吧。”站在一旁的银雪抢声提醒道。
赵氏这才反应过来，她刚刚情绪有些激动，难免有些不分场合贸贸然。她示意我了一下，我俩一前一后踏进贵芸苑的东厢房。
东厢房地龙烧得正好，我享受之余不免对银雪产生了钦佩之情。到底是赵氏的陪嫁丫鬟，这么快就打点好了。虽已快到三月立春，不过安城却依旧是冷得要命；秋雁打理好我刚进屋时脱下的雪白貂裘披风，便知趣地靠着墙根儿立着；而银雪则是在一边煮着茶。一屋子也算得上是其乐融融。
“席上你也看见了，母亲也不打算藏着掖着；找你过来也是想把话说开免得互相猜忌。”赵氏先开了口，“我知晓你不喜允杰。”
我并无应答，不过是静坐在鼓凳上，看着银雪若有所思地托着腮，拿着蒲扇又一下没一下地扇着火。茶似乎快要煮好了，大片大片的白雾顺着壶嘴冒出来，钻进我的鼻腔；我虽是不懂茶，但单凭这浓郁不失芬芳的茶香也知这算得上好茶。
赵氏接着说道：“但这允杰毕竟是你爹爹找回来的，你就是再如何，也不能和你爹爹对着干啊！你打小心高气傲，但尹府有很多事儿终归是由不得你。”
赵氏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怔了怔，半天没反应过来。她这是在侧面告诉我，她也不喜这尹允杰？
“还请母亲把话给说仔细了，鸢儿...不太明白。”
“真真假假，谁又说得清呢？”赵氏接过银雪递来的茶杯，也不管是否灼口，抿上一小嘴儿。
这边，银雪也给我端来一杯茶。我捧着茶杯细细回想今日席上的种种，突然想起什么道：“那母亲和那奶娘是商量好的？”
赵氏会心一笑：“倒真是瞒不了你！奶娘这一出确实是我一手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