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太后乃是赵国公同父异母的姐姐。”红袖临走前，道。
赵国公？赵氏的父亲，我的外祖父。
赵国公府近几年的衰败本就常理之中，而太后更是因此在宫里没有什么实权，有的不过皇家的关系，可惜黎皇并非太后亲生。
太后也算是个可怜人。
“小姐，”秋雁送过红袖回来后，对我附言道，“红袖姑娘走时叫奴婢告诉小姐，小桃死了。”
“死了？”我用了问号。
前几天分明还是个活人啊！怎么会死了？
“可说了是多久死的？”我急忙问道。
“没有。”秋雁如实答道。
小桃的死因无非是在宴席上冲撞了老夫人，才惨遭毒手。奶娘是赵氏的人，而尹允杰是尹家的嫡子，而小桃什么都不是。依稀记得她前个月还给秋雁塞过荷包以此来讨好我...
红袖大抵也是不愿回答我太多，才选择了临走时告诉秋雁。
夜不同以往，来得很迟。前几日我老是因为院里悉悉索索的虫鸣声睡不好，今日却是静谧，自然我也睡得很沉，以致第二天险些误了时。
“小姐。”秋雁为我打好洗脸水，前来伺候我更衣。
我看了眼秋雁手里的米色曲裾：“这不是前年做的衣裳吗？”
之前翠芸收拾装箱时还提到这件，说是这是前年特地我特地拖锦芳阁私做的。
秋雁目露愧色，小声嗫嚅道：“这昨日红袖姑娘的嘱咐...”
“你是听她的还是听我的？”我眼底流露出愠色。
“奴婢知错了。”
“就平常所穿戴的就可，既不要太艳也不必太素。”
秋雁闻声，随后拿来一件紫罗兰披袄。
马车早已停在尹府。和随行的赵氏敷衍地打了声招呼，便踏上去皇宫的路。
安城和京城之间不算远，不过一个时辰的路途。
“敢问是尹夫人，尹小姐？”太后毕竟和尹府有一定的关系，我和赵氏正准备按照规矩去面见太后，一个身着黑袍，上锈龙头鱼尾形飞鱼纹的公公走了过来。
“是，敢问公公有什么事？”赵氏面善笑答。
“奴婢黄忠祥乃是坤宁宫的人，”那个公公满眼笑容，“皇后娘娘有请。”
“皇后娘娘？”赵氏格外吃惊，毕竟这皇后和我们之间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不过，这也不算奇怪...若是这皇后娘娘没有请我们前去，我反倒还会惶恐不安。
“是，”黄忠祥道，“还请夫人，小姐移步。”
赵氏自然不敢大意，拉着我规规矩矩地随黄忠祥后前往坤宁宫。
坤宁宫内，我和赵氏在院外站了一小会，直到里面的人报信出来才低眉顺眼地走进去。整个屋子金碧辉煌，富丽堂皇，奢华得叫人挪不开眼。
“户部尚书内人赵氏，户部尚书之女尹竹鸢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靠在太师椅上，打量了我和赵氏一番，最后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我头皮被盯得有些发麻，却还是沉着地保持跪姿。
“起来吧！”皇后懒洋洋地开了口。
赵氏着实被吓了一跳，好在皇后的面色要比之前刚到时那般阴沉要好得多。
“中途把你们找来确实是本宫的不对，”皇后和颜悦色道，“本宫也是心疼古南，这孩子打小父母便去世了。本宫怕她被怠慢，才把她接进宫里。我这深宫苦闷倒让古南变得怕生，唯一处得来的也只有尹小姐了。这几日古南总是怏怏不乐，本宫担心她有什么事，只好请尹小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