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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最美的初恋是晴天(1)

初二的时候,我们班转来了一个会跳芭蕾的女生,她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我想,我不能失去一个创造“美好事件”的机会,于是,我开始靠近她。因为她,我努力学习数学,我的感情是阳光,照耀着我的数学成绩节节上升。

王老师很讨厌,竟然开主题班会批评我和范妮,说我们早恋,我们俩什么都没做过,凭什么把我当成早恋的典型。

有一天,老爸给我一本书,书上讲,男女生之间萌生恋情很自然,一种是冷处理,一种是热处理,而这要看自己的态度。我和范妮商量了一下,决定冷处理。

所有阴云过去,我和范妮还和以前一样快乐的相处,那个重重的包袱卸掉后,我们又看见了蓝蓝的天。

肖阳的爸爸是我们市里小有名气的作家,人很随和,我经常向他请教一些写作上的事情,每次他都耐心的倾听我的想法,竭尽所能地帮助我。有一次,我要构思一篇校园文学,苦于没有感觉,肖阳的爸爸就让我跟肖阳谈谈,了解了解当代少年的心理,听听他们的想法。

这样一来二去,我和肖阳就混熟了,也许彼此都是年轻人吧,虽然我比肖阳大了十岁,他还是把我这个光棍儿汉当成了他的哥们儿。经常泡在我的单身宿舍里,聊文学,聊音乐,也聊他喜欢的女生。

让全国人民陷入恐惧的SARS来了,我们都变成了蜗牛,躲在房子里不敢出来。好容易等到sARs疫情过去,肖阳来找我,说好久没和我聊天了,想好好跟我说说话。

聊着聊着,一个叫范妮的女孩儿就从肖阳的叙述里走了出来。

班里来了个跳芭蕾的天鹅公主

悠扬的音乐声中,身穿白纱的天鹅公主出现了。不错.那就是范妮!头发挽得高高的.露出了修长的脖子,轻盈地在舞台上翩翩飞舞。范妮的脚尖儿上流动着音乐,优美的舞姿里表达了无尽的诗意!

刚上初二没多久,我和班主任--教语文的王老师的关系就有点儿紧张了。她对我那些自我感觉良好且偶尔会变成铅字的文章嗤之以鼻,说我写得不伦不类,还说我不务正业。而我认为她说的那些写作套式既机械又教条,我都是跟我爸学的,怎么说也比她那一套强。我一直都觉得她从声音到态度,都不能带给学生美好的东西,但是有一点除外--她带来了范妮。

那天,王老师领来一个女孩子,这个女孩的个子不是很高,长的也不是很好看,但是非常有特色,她有一条很长的辫子,从密密匝匝中间折了一下,把辫梢掖到了脑门后,整条辫子就成了双股的,垂在脖子后面。王老师让她和周慧一起坐,正好就在我前面。她走过来的时候我注意到,她走路的姿势有点特别,怎么说呢,她的腰板总是挺挺的,好像还有点儿外八字,可是却很好看,显得很拔,很有气质,就连我们学校那难看得要命的蓝校服,套在她身上也居然非常出彩,真是怪了!至于下面王老师再说了什么这是我们的新同学,同学之间要互相照顾之类的话我统统没在意,只是有选择地记住了她是从内蒙古转来的,叫范妮。

我们班班风冷淡,同学们都只喜欢和几个比较要好的朋友玩。范妮刚来那几天,课间基本都是一个人坐在座位上,有时翻翻书,有时听听耳机,但更多的时候是坐着发呆。女生们可能都觉得她陌生,有点儿孤立她,她们三五成群地出去玩儿、在教室内聊天,却很少有人找范妮说话。男生倒有几个脸皮厚的,大着胆子围在她的课桌周围,问她内蒙古的事情,比如蒙古刀什么的。范妮总是微微笑着,认真地回答他们的那些白痴问题。我很喜欢她对那些苍蝇一样的男生的态度,不卑不亢。有时候,我还会自作多情地想,范妮不出去是不是因为我,因为我就坐在她的后面。

我在班上人气颇旺,男生觉得我够哥们儿,女生觉得我够叛逆,也算得上是个偶像级人物。我爸还是我们市里小有名气的作家,曾经还有女生跑来找我要我爸的签名,或者求我送她们一本我爸的新书,所以我在班里挺傲的。范妮刚来那几天,我每天课间都守在座位上,盯着范妮的后背看,也不出去玩,也不和同学们打闹嬉戏。大家都以为我生了病,还有几个女生特意跑过来送温暖,问我怎么了,需不需要感冒药。其实我好着呢,我就是想看看我和范妮是不是会发生什么故事,我看过很多很多书,上面那些朦胧的爱意我还从没有感觉到过,范妮出现的第一天我就想,我的生活会不会也出现点什么奇迹、偶遇之类的事情,那多刺激。所以我对范妮格外注意。

而我偏偏从范妮身上看不出她对我有一丁点儿好感,不过不要紧,没有机会我可以创造机会嘛。

快到“十一”了的时候,学校照例举办迎国庆文艺汇演,我的小提琴独奏每年都是晚会的高潮。感谢老爸,卖字的虽然挣不了什么大钱,可是却有几个很有用的好朋友。现在学琴的和外面的提琴班虽然铺天盖地,但像我这样正经经过名师指点的还不多,所以水平还不至于像萝卜白菜那样一撮一筐。我当时就琢磨,到时候借着那帮小女生的欢呼喝彩,还怕范妮对我不动心?

可惜我居然想岔了,晚会上赢得最多掌声和欢呼声的不是我,而是范妮。

那天我的小提琴独奏确实很成功,我在掌声中鞠躬退场,一回到我们班的看台上,我就悄悄地寻找范妮的眼睛,谁知不但我幻想中那含情脉脉的眼神没有出现,甚至连她的影子我也没有看到。范妮跑到哪儿去了?要知道,我那首曲子有一半是为她拉的呀!正当我气急败坏地东张西望时,台上传来了让我无比惊讶的报幕词:“请欣赏芭蕾舞《天鹅之死》,表演者:范妮。”

哀婉悠扬的音乐声中,身穿白纱的天鹅公主出现了,不错,那就是范妮!头发挽得高高的,露出了修长的脖子,目光悠远,旁若无人,轻盈地在舞台上翩翩起舞。范妮的脚尖儿上流动着音乐,优美的舞姿里表达了无尽的诗意!我整个儿人都呆在那儿了,不但是我,几乎所有人都看呆了,场下一片寂静。直到她轻轻地倒地,天鹅的翅膀不再抖动的时候,场下依然寂静无声。片刻之后,掌声如潮水般涌起。

我听到王老师兴奋地和身旁的老师交谈,说范妮是刚转来的,还有点儿害羞,不肯和别人一起排练,没想到她跳得这么好!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她走路的姿势是那样独特,怪不得前几天我们排练时经常看见她从另外的房间出来,我还以为是老师找她谈话,担心她挨批呢,没想到是自个儿跳去了。

舞台上的范妮优美地举起双臂弯下腰,行了个礼,跑下台去了。我在台下呆呆地站着,心中有种出乎意料的狂喜。

我想我的样子一定傻极了,因为我旁边的女生一个劲儿地安慰我,说我刚才的表演也很棒,不比范妮差。但我什么都听不见,只是在心里不停地赞叹范妮,范妮真是太让人惊讶了,我由衷地欣赏她,并且愈发想和她发生点什么故事。

说到这里,肖阳乐了起来,说“我不是色鬼,可是我总得有个女朋友吧,况且生活太空虚了,我想找点奇迹什么的,要不多闷啊。”我不知道肖阳说的空虚是指什么。肖阳的爸爸对肖阳很关心,有空的时候就辅导肖阳写作。肖阳的妈妈是小学老师,对肖阳的学习管的比较多,每天晚上还监督肖阳练琴。可肖阳的口头禅却是:空虚。十几岁的孩子哪儿来那么多空虚?

现在的孩子有好多这样的口头禅,比如空虚、无聊、没劲之类,是他们真的无事可做么?我看不是,他们可做的事情太多了,女生们在绣十字绣,男生们连走路都带着耳机,边走边蹦蹦跳跳地唱《双截棍》,哪有什么时间可空虚?可为什么那么多的孩子都说自己空虚呢?我觉得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什么问题。

她,和我突飞猛进的数学成绩

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可不能让别人强了先。为了接近范妮,我苦学数学。后来我给范妮出了两道选择题,她的回答竟然都是“YEs”。

范妮可谓一夜成名,“十一”以后,几乎整个学校的老师和学生都认识她了。女生们开始拉她一起玩,男生们开始有事没事的找她搭腔,大家都愿意和她交朋友,她也比刚来的时候开朗多了。周慧她们几个甚至还打算报名去学芭蕾。

真是没脑子,瞧她们那胖嘟嘟的样子,还想跳芭蕾?好几次,我还发现,原本几个不和范妮顺路的男生竟然改变了下学回家的路线,天天和范妮“顺路”一起回家了,他们要干什么,锻炼身体么?还是范妮下学都要有人陪?

事态忽然急转直下,我意识到自己要改变一下策略了,否则,范妮可能到毕业还不知道我是谁呢。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可不能让别人强了先。我开始利用有利地势,主动找范妮搭话,问她一些关于芭蕾的白痴问题,其实我根本不懂,她大概也看出来了,有时也微笑着抢白我:“不懂你还瞎问。”不过毕竟是前后桌,说话的机会多得很,所以很快我们就成了朋友,我还觉得她对我和对别人就是不一样呢。

就拿说话来说吧,就从没见她跟别人说话着急过,始终是客客气气的,跟我说话就不一样,动不动就抢白我,还总是骂我笨,是小傻瓜。我把这理解为一种亲密,暗暗欣喜。特别是那次,她忽然问到了我的小提琴是从哪里学的,然后说了一句:“你的琴拉的很好呀”。那一刻我心花怒放,原来她注意到我了,原来被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夸奖会这么让人兴奋!

接触时间长了,我发现其实范妮的性格并不像她的外表那样温和恬静,她有点儿任性,动不动就爱生气不理人。我倒觉得这样的女孩子才叫有个性,太老实了叫木讷,太乖巧了叫平淡,现在哪个老古董还喜欢小鸟依人,当今最流行的是我的野蛮女友!最重要的是,范妮有什么事都喜欢让我帮忙,她常常扭头找我,指挥我帮着她干这干那。我想她应该是喜欢我,才这样对我的。

就在我为我和范妮的关系逐渐密切而暗自得意的时候,忽然杀出了个程成。程成是我们的班头儿,数学老师的爱将,有事没事就来帮范妮讲解数学题。范妮的数学成绩虽然一般,可偏偏对数学的兴趣很浓厚,总爱看数学书,根本不像别的女孩那么厌恶数理化。程成对范妮简直是“诲人不倦”,把自己肚子里那半瓶子墨水发挥到了极点。每次课间程成跑来找范妮,都让我又生气又无奈,谁叫我的数学成绩上不了台面儿呢。

那天课间,范妮拿出两张漂亮的印有卡通人物名侦探柯南的硬纸,让我帮她包书皮,我笑她小儿科,说现在谁还包书皮啊,街上什么样子的书皮没有,买来一套不就得了?范妮立刻就生气了,转过身去,任凭我怎么叫她都不回头。程成正好走过来,看见范妮桌上的纸和课本,马上动手包了起来,还跟范妮说:“我帮你包,自己包书皮多个性呀。”邪门,这小子的书皮居然包得极好,柯南正好包在封面的中间,范妮高兴得不得了,和他有说有笑的,还主动把自己的一本趣味数学书拿给他看。

那一刻,我坐在范妮身后急得直想蹦,暗暗发誓一定要学好数学。不就是那些破代数、烂几何吗?还真难得住我?

从此我对数学的兴趣大增,上课时不但不再犯困,并且开始频繁的“骚扰”秃顶的数学老头,一下课就跑到讲台上去问问题,害得老先生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给我讲题的时候比给全班同学讲课还激动,好像我就是幡然醒悟的法轮功分子。

我的数学成绩终于有了长足进步,父母和老师全都莫名其妙,欣喜之中带着迷惑,不明白我这是怎么了。倒是爸爸猜出了几分,有天回家后我爸叫我陪他在沙发上坐会儿。

然后爸爸眯着眼睛问我:“你小子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告诉爸爸,别是喜欢上哪个女孩子了吧?”要不怎么说人家是作家呢,观察生活就是细致嘛。你不承认还真不行,尽管我爸是个很开通的人,可是真跟他说实话我就不太好意思了。我跟爸爸说:“您别瞎想了,我听说考大学的时候理科生比文科生收的分低,所以才想好好学学理科。”在家里爸爸是招安派,妈妈是主战派,两个人对我的事情管得一松一紧。爸爸问不出什么,就得意地对妈妈说我的进步是他的教育成果,还说这叫树大自直吗。

听到这里我心里暗暗好笑,肖阳真是个极其聪明的孩子,不过这种恋爱我倒很少听说,因为爱上一个女孩,所以学习成绩大为提高,这么好的恋爱过程还真少见。回过头想想,这样的一种关系到底算不算是早恋呢?至今我也没有见到过一个关于早恋的非常权威的定义。不过,要是所有的早恋都能够成为孩子学习的动力,那谁还会担心自己的孩子早恋呢?

对于学习成绩我并不在乎,但是我很想知道范妮怎么想,她究竟知不知道我是因为她,成绩才有这样的突飞猛进,还有,她到底喜不喜欢我。这两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

最后我终于忍不住了,以选择题的形式提出了我的这两个问题,写在小纸条上递给了她。一直等到放学,等得我的心都快变成泄了气的皮球的时候,答案终于回来了。看着纸条上用彩色圆珠笔圈成心形的两个“Yes”,我闻到了阳光落在花上的气味。回家的路上我快乐的像小鸟,飘飘忽忽地在云中漫步。

从那以后,我俩就经常一起研究她最爱的数学题,偶尔还聊聊她的家乡。范妮的家在内蒙古的乌海,范妮说那里很美,虽然我没去过内蒙古,但是一听名字就知道那个地方不错。范妮说,她的妈妈年轻的时候是舞蹈演员,跳过《胡桃夹子》、《天鹅湖》什么的,后来生了范妮之后就在家做专职太太了。为了圆自己尚未完成的芭蕾梦,妈妈从小就教她芭蕾,渐渐的,范妮也喜欢上了芭蕾。再后来随着爸爸调动工作,全家就到郑州来了。

我常常和范妮打趣说,你看咱俩“一文一舞”,正好配对。每次范妮听到我这话,都会狠狠地瞪我一眼,好像跟我有仇似的。我俩越处越投缘,在一起听课都觉得很有乐趣。

每天早上上学的路上,想到就要见到范妮了,我都兴奋得不得了,恨不得一步跨到学校。到了星期五下午,我就开始不舍得离开学校了,其实哪是不舍得学校,我是不舍得范妮。

我们成了老师的重点教育对象

学校里过分的同学多了.在学校里就敢搂搂抱抱.只不过运气好.没被老师看见罢了。我和范妮只是互相欣赏,互相吸引,又没怎么样,就被老师当成了早恋的教育典型,真冤枉。

我和范妮周六周日有时还约在一起去游乐场玩儿,怕家长盘问,每次我们总是叫上几个同学一起去。我觉得这样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好,很健康、积极向上,比起班里那些卿卿我我、搂搂抱抱的小恋人们成熟多了。可王老师就是要和我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