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萧后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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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准皇后龙卷飞天 齐王惊病猝死

这天突然狂风大作,风卷风从东北方向刮过来,如一支通天巨柱打着旋,又呜呜呜叫着的风声。小姐萧英菊和两相伴的女佣正在花园里观花,秋的季节花儿开始凋零,只绿叶还长在树枝上。突然遭到龙卷风的袭击,小姐正处中央嗖地便被吸进去,她惊呼了一声,人便打着旋地被吸抽上去。两个女佣在风口之外,一个被风起甩到树上,当即身亡,另一个被风卷倒在地,爬起来大呼救命。

龙卷风从萧恒德的家院里穿过,已引起一片慌乱,各都逃进屋里躲起来,刮得山摇地动,好在院子里没有挡影,接着便刮出院墙,沿街向西,再越皇城西城墙而去,一路黄尘滚滚,尘土飞扬。

陪小姐萧英菊的那个女佣,连滚带爬地跑到萧恒德老爷住房间来报信:“老爷,不好,英菊小姐她…她…”

“英菊小姐怎么啦?”萧恒德惊问,新嫁过门的延寿女也在近前,说:“别急呀,你慢慢说!”

那女佣人仿佛才喘过气来,说:“英菊小姐,被风给卷走了。”这才说出当时惊险的情况,英菊小姐被龙卷风吸走了,另一个女佣人被风卷起摔到树上摔死了。

萧恒德说声得去追,人便冲出屋子,延寿女也跟出来,招呼下人备马,还有报信女佣,10几骑冲出萧府,直奔西城门。

守兵见是驸马爷萧恒德和二公主延寿女等人,说去追赶龙卷风,不知咋回事,便打开城门,放10几骑追了出去。

实则龙卷风也是慌不择路,街路上行走着一位妇女租一个少女,便被卷了起来,甩到城墙上,妇女立亡,少女昏了过去。城墙上守卫的士兵被卷走六七个,死亡在百米开外。龙卷风出城,没有阻挡,更加肆虐。萧恒德这10几骑没命地催马扬鞭,追了60里,追到西拉木伦河,袭卷风变成龙吸水,吸水越来越多,然后只能下雨,把人和鱼虾丢落在地上,龙卷风也便慢慢地消逝得无影无形。

准皇后英菊已是香消玉损,没有一丝生命体征。真是人死如灯灭,虎死如绵羊。还赶不上那被吸上天的大鱼,还嘴一张一合地喘息,还摆尾蹦跳。准皇后英菊手腕上戴的那只订婚信物玉镯已摔得粉碎。

萧恒德抱着妹妹大哭,让全家失去了一个梦。二公主延寿女和女佣也泣不成声,掏出手帕,一块一块地把摔碎玉镯捡拾起来。

萧恒德抱着妹妹的尸体骑在马上,信马溜缰地往回走,后面的所有人都流着泪,唏嘘不已。老天哪,你怎么这么残忍,让一位美貌的女孩没做完她皇后的梦……

入殓的时候,请萨蛮巫师作法,驱魔安神。

太后萧绰闻此噩耗叹然,定亲并不等于迎娶,算不得皇族的人。但是驸马萧恒德的亲妹妹离世,只能派渤海妃代表去吊丧。参加吊丧的人自然得有与英菊同母异父的哥哥萧排押,少父房的舅族代北府宰相萧巴虎等场面人物。他们多是劝说萧恒德,节哀顺便,人死不能复生。命中有自有,命中无莫求之类的混淆不清的说词。而萧恒德哭得天昏地暗,竟昏厥过去好几次,把小媳妇二公主延寿女都吓得泣不成声,哭天戗地:“我的夫君哪!你若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奴家怎么活呀?”

对老夫娶少妻,将来是人家的那些说法,她不愿意听。因为母后教育过她,她的任务是为化干戈为玉帛,她得像大唐文成公主嫁给西藏土蕃松赞干布那样,通过和亲,把夫君拉到皇权这边来,她小小的心灵,承担太多太大的政治任务……

她扑在二娘渤海妃的怀里睡着了。她毕竟还是个孩子!可怜的孩子!

在推行“人权平等的法律条例”过程中,濯荡皇族、后族、两国舅帐四父房奴隶主们的思想,给沉睡于奴隶主特权思想楼阁中昏昏欲睡的老臣、将军们敲起一次惊钟,更天换日的警钟。犯罪了,管你是谁,只一字“杀”,曾经权高朝野的燕王高勋,虽然有举君之功,可你私心膨胀,想压过靠女儿当上国仗,北府宰相大权的萧思温,你高勋串通后族萧海里、萧海只谋杀萧国仗,那你早晚都得偿命,法律无情,法大于天哪!受到如此冲击的齐王罨撒葛一病不起。在反人权法推进的反对风潮里,他罨撒葛也想死灰复燃,与找他沟通信息的朝臣遗老们,说些赞同反对人权法条例的话。在他亲哥哥醉王穆宗执政的时代,他可是代执朝政,甚至担任监国的红得发紫的弄权朝野的角色。可他心急了,误入叛乱帮伙,本应被处死的,还是穆宗念及一奶同胞,放了兄弟一马,改为发配。又是景宗皇帝耶律贤的善良,不记前嫌,特赦了他,让其回京。他心里清楚,很大程度上也是皇后萧绰念及姐姐萧雅爱屋及乌,从中说了好话。而他罨撒葛自惭,忘恩负义,不相信好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见斩杀当日权臣燕王高勋,威慑朝野。他怕死,怕死得不体面。他病得在弥留之际,拉着妻子萧雅的手说:“爱妻呀,我舍不得你呀!你本应该成为当今皇后的呀,是齐王我一失足成千古恨,造成现在这个样子,苍生天哪!”齐王带着一腔的遗憾离开了人世。

萧雅是位性格刚强的女人,她没有哭,似乎她的眼泪早都哭干了。在丈夫被发配西凉的那些苦日子里。

她向二妹萧婷,三妹太后萧绰报了自家的丧事。二妹三妹都赶来吊唁。萧雅说,不管罨撒葛他做错过什么?但有一点他对爱忠贞不渝。我得给他操办丧事,葬得风风光光的。我们仨是一母所生的亲姐妹,你们俩帮大姐一把!萧雅说到这儿,眼泪便在眼圈里转。“说啥呢,大姐……”萧绰、萧婷异口同声,眼泪刷地流下,姐仨抱头痛哭。

二妹宋王妃虽在三妹太后萧绰的庇护之下,日子过得不愁,包括宋王耶律喜隐,也是清闲自在,不在人下的那种拔扈状态,家里佣人家丁前呼后拥,自然是表示愿为大姐发丧尽一切努力。

三妹萧绰乃当今摄政太后,金口玉言,哈气如云,她说大姐请放心,管咋朕也得称呼罨撒葛一声大姐夫,三妹一定让他死葬风光。

太后萧绰立即派人去通知驸马萧恒德携带二公主延寿女来大姨母家来吊唁。又通知义驸马杨延贵和义御妹林一凤来大姐家吊唁。林一凤赶来,又责成她去求助那汉人朋友康玉柱、齐国三、林六子等凑起鼓乐队,来齐王府吹喇叭吹号。还通知辅臣韩德让,室昉大人来慰问她大姐,向齐王遗体告别,齐王在帮助穆宗处理国政上也做出一定的贡献,多念死者个好。

来吊唁的人多了,齐王府便热闹起来,且来吊唁的又都皇城有名望的贵族们,还有朝廷大臣,增光啊!

按照死者遗愿,希望能以契丹族古老而神圣的葬礼仪式,将其进行天葬。这天葬给死者白布缠身,抬到荒山野岭,头顶蓝天上苍鹰盘旋,萨满教的巫师跳着大仙舞蹈,唱着神歌,将死者抛弃山野,等待被苍鹰啄食,被啄食干净,就表明死者的灵魂登上了天堂,苍生天哪,快睁开法眼吧,乞者在回来的路上喊着……

在齐王府,最让齐王妃高兴的是,她把出嫁的二外甥女延寿女抱在怀里,亲了又亲。特别圣宗隆绪,来拜见大姨娘“呀,呀!快让大姨娘看看,都长成大小伙子啦!”其实才十三岁,是他们兄妹唤起他的母亲情节。她没生一男半女,是罨撒葛同他哥哥穆宗一样患有近亲结婚的后遗症。是大辽开疆辟土的耶律阿保机与妻子述律平规定,耶律皇族只与萧氏后族通婚,而且允许外甥女倒流骨血嫁给舅父为妻,为的是皇族与后族共同掌权,千秋万代,结果造成近亲结婚的后遗症,穆宗和罨撒葛兄弟俩都无法与妻子行房。大姐萧雅一肚子苦水向谁去倾诉?她和她的两个妹妹,也许至今也不明白,只有她们的爷和父亲萧思温这支大翁帐族支,与太姥姥述律平没有血缘关系。只有萧思温意识到,为什么我们大翁帐族支从来都没产生一位皇后?他怀有极大的愤恨发起功势,先是把大女儿萧雅嫁与罨撒葛,亏得她们没有留下子女。三女儿嫁给耶律贤,是世宗耶律阮之子,耶律阮是东丹王耶律倍之子,这一支没有近亲结婚史。就连史学家们都搞不清这里边的复杂关系,甚至越说越乱,索性也都是听天由命,任其向前延绪生命的人脉。

穆宗的痛苦只能以酒消磨人生,他嘶喊着控诉他的父母。齐王罨撒葛这个残缺儿死了,大姐萧雅已如释重负,她只想离开,去个没人知道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