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战国四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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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魏齐之死

范睢见到秦王后,对他说:“魏国恐惧秦国,所以派遣使臣来秦国求和,现在不用用兵魏国就投降了,此都是因为大王的威德。”秦王听说后大喜。

范睢又奏说:“臣有欺君之罪,求大王宽恕,我才敢说。”秦王说:“不管你有什么欺瞒寡人的,我都不会怪你的。”范睢于是将他在魏国的遭遇说了一遍。

秦王说:“寡人不知道卿家有这么大的冤屈。现在须贾既然到了秦国,我派人斩他的首级,来帮比报仇怎么样?”

范睢奏说:“须贾是为公事而来的,况且自古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何况他是来求和的!臣不敢因为自己的私怨妨碍大王的霸业。而且罪魁祸首是魏齐,不能全怪须贾。”

秦王说:“爱卿能先公后私,可见对我很忠心。魏齐的仇,寡人一定会帮爱卿报的。来使也听从爱卿发落。”

范睢谢恩而退,秦王准了魏国之和。

须贾来向范睢告辞,范睢诡笑说:“故人今天到此,一定要留下来吃饭。”于是派人留下须贾,然后吩咐大排筵席,须贾暗暗谢天道:“惭愧,惭愧,难得丞相宽洪大量,如此相待,他也忒过礼了。”范睢退到后堂,须贾独自坐在门房中,有军牢守著,不敢随意走动。

不觉到了正午(就是12点钟),须贾渐渐感到腹中空虚,须贾想道:“我前日在馆驿中,诚心实意请他吃饭。今天就算要答谢我,故人之情,又何必多礼呢?”

等了一会儿后,大厅上的陈设都已经排好了。只见从府中发出一个名单,名单上有各国使臣以及相府中有名的宾客。须贾在心中想道:“这次请我来相陪的不知道是哪个国家、那里的人,我要坐在那里,坐在主人位还是客人位呢?”正当须贾踌躇不定时,只见各国使者以及宾客纷纷都到了。这时听到管家报告说:“客人都到齐了”这时范睢从后堂走出,见到宾客叙礼已毕后,这时音乐响起,竟然没有人呼召须贾。

须贾那个时时候又饥又渴,又苦又愁,又羞又恼,胸中烦懑,不可形容。范睢喝个三杯酒后,说:“还有一个故人现在在我家,我刚刚到忘了。”这时客人们起身对范睢说道:“既然宰相有贵客还没到,不如我们等他来后在吃酒吧。”范睢笑笑说:“虽然他是我以前的朋友,但是还是不敢和你们在一起吃饭。”

于是派人在大厅下重新设立一个座位,派人将须贾叫来,让两个囚犯夹着他的双手在座位上坐下了,他的桌子上没有美酒佳肴,只有炒熟的料豆,两个囚犯把料豆往他嘴里塞,就像喂马一样。客人中有人不过意,对范睢说道:“他做了什么,让宰相这么痛恨他。”于是范睢将旧事又诉说一遍,那客人道:“他这么做也难怪丞相大人会这么对他。”

须贾虽然受道羞辱,但是不敢违抗,只得用料豆来充饥。吃完后还叩谢丞相的赏赐。

范睢怒目而视,对他说:“秦王虽然答应了魏国的求和,但是魏齐的仇,不可不报,留你蚁命,归去告诉魏王,快斩魏齐的头送来,并将我家眷送入秦国国都,两国通好。不然,我亲自引兵来屠大梁,那时悔之晚矣。”唬得须贾魂不附体,喏喏连声而出。

范睢发达以后,不忘羞辱须贾一番,以泄心头之恨。成语“睚眦必报”就是这么来的。

话说须贾听了范睢的话后,连夜赶回了魏国都城大梁,来觐见魏王,口述了一遍范睢吩咐的话,那送还家眷是小事,但是要魏国宰相的人头,碍于魏国的体面,难于启齿。魏王听说后正踌躇不能决定时,魏齐听说了这件事,于是舍弃了相印,连夜逃到了赵国,投靠了平原君赵胜去了。

魏王于是派人用豪华的马车,并将黄金百镒、绸缎千端,送范睢家眷至咸阳,又派人告诉范睢说:“魏齐听闻风声后已经先逃了,现在在赵国平原君的府中,不干魏国的事。”

范睢于是将这件事奏报了秦王,秦王说:“赵国和秦国一向结好,渑池会上我们结为兄弟之邦,秦国又将王孙异人留在赵国作为人质,想要加强双方的关系,从前秦国派兵讨伐韩国,围困韩国阏与,赵国派遣李牧为大将援救韩国,结果大败秦国军队。到现在寡人都未曾向赵国兴师问罪。今天赵国又擅自接纳丞相的仇人,丞相的仇人就是寡人的仇人。寡人决定讨伐赵国,一是为报阏与之恨,二是为了索要魏齐的人头。”于是秦王亲自率领军队20万,派王翦为大将讨伐赵赵国,并攻下赵国三座城池。

当时赵惠文王刚刚去世,太子刚刚即位,为赵孝成王。赵孝成王年少,惠文太后当政主事,听闻秦国军队攻下了赵国城池,非常的害怕,当时蔺相如患了重病告老还乡了,虞卿为代理相国,于是太后派廉颇位大将率兵抵抗秦国的军队,双方相持不下。虞卿和廉颇分别启奏太后说:“事情紧急,臣请派长安君到齐国做人质以换取齐国出兵。”太后宠爱长安君,刚开始死活不答应,后来经过触龙的劝说,终于答应派长安君到齐国作为人质以便换取齐国出兵相助。

后来秦王害怕赵国和齐国联手,秦国不敌,所以用计将平原君赵胜骗到秦国后软禁了起来,并派人对赵王说:“如果不把魏齐交给秦国,秦国将扣留平原君。”于是赵王派兵包围平原君的府邸,当时魏齐听说平原君到了秦国,连夜逃到了丞相虞卿那里,虞卿自认为没有把握说服赵王,于是就放弃相印和魏齐一起逃回了魏国都城大梁。打算投靠信陵君,再由信陵君帮忙从大梁逃亡到楚国。

逃到大梁后,虞卿和魏齐躲在荒山野地里,虞卿安慰他说:“听说信陵君是慷慨的大丈夫,我前去投奔他,他一定会亲自来迎接的,不会让你在这里久等的!”于是虞卿步行到了信陵君的府上,然后拜上请柬、报上姓名请求见信陵君。

当下人主客者进来报告时,信陵君正准备脱衣沐浴,见到请柬,吃惊道:“这是赵国的丞相,怎么会无故到我这里来呢?”于是派下人主客者对他推辞说公子正在沐浴,暂请虞卿入座喝茶,并问了虞卿来魏国的原因。事情紧急,虞卿只得将魏齐得罪秦国的始末,以及自己丢弃相印,陪伴魏齐来投奔的意思,大致粗略的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