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那个白色身影身材挺拔颀长,白衣胜雪,顶着一个光溜溜、鹅蛋般的脑袋,却不是那大石寺有过一面之缘的守望和僧是谁?
那守望僧站在许罗身前,见到五色水火镜上的银色星光涌来,清叱一声,将手上一串红色珊瑚念珠一扔,挡在前面。
却听得“啪嚓”一声,银光被念珠击碎,念珠攸的飞回守望僧手上。守望僧伸手接过念珠,脸上陡现一点红晕,双脚微微一曲,向后退了小半步,在地上留下两个深达半寸的脚印。
这一下,出其不意,居然还吃了个小亏。
守望僧俊秀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摊开手掌,却见那串鲜艳的珊瑚念珠却是碎成了粉末。
“丞相弃兵家入道门,两百多年,便有如此修为,着实天纵之才,贫衲愧见故人也。”守望僧将手上灰屑扬去,合十道:“丞相天城一别,两百八十多年了。”
“还是将你们引来了。”
许胜茂轻叹一声,见到这和尚吃了亏,却并没有赶上去追击,反倒是收了手,负手道:“听说你这一世法号唤作‘守望’?想那人情如电如幻,如梦如露,三百年五世轮回早过,大师还是不能堪破?”
守望僧闻言笑道:“若是能堪破,立地成佛,也不在这轮回中打滚了。反倒是丞相,可曾堪破?”
许胜茂闻言不答,反问道:“大师与智胜和尚师徒缘早在三百年就尽了,却怎还要蹚这趟浑水?”
守望僧苦笑道:“贫衲若不来,以丞相手段,两个徒弟的道统却都让你断了。”
许胜茂道:“却也是这般道理。不过出家人四大皆空,凡世间的师徒缘却怎能劳费大师?”
守望僧双手合十,答道:“若是四大皆空了,我还叫守望僧作甚?也是了不断的”
许胜茂笑道:“非是了不断,而是大师不愿断。”
守望僧也笑道:“那便是不愿断了。”
许胜茂闻言,也不再劝,反而笑问道:“大师有几分把握阻我?”
守望僧看看地上的脚印,摇头道:“当年分别之时,丞相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儒士,如今便超凡入圣了。贫衲却是无有半分把握。但有一位故人,丞相却是要见上一见的。”
许胜茂听得这话,脸上露出萧索的神情,良久方才好似自语般的对虚空轻道:“当年情谊,已随将军而去,如今还剩一丝,主母真个要相见?”
却闻见虚空中传来一声女子的轻叹声,道:“天要如此,却也奈何不得,见上一面,也好了却了。”
声音刚落,一个着着明黄宫衣的女子从虚空中现出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