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老摇摇头,摆开他扶持的双手,从怀里掏出一封揉得皱巴巴的信件来重重拍在桌几上道:“……说你是狡辩,大概你心里肯定还不服气,自己拿去看吧。动天,我一直把你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可你……你太让我失望了……”老人说到伤心处,闭起眼睛,背靠着椅子不再说话,这种无声的沉默更加让人难受和沉重。
萧瀚拿过信件,从皱皱的表面可以看出老人看此信时心情是如何地激动愤怒,以至于怒火发泄出来把信件险些揉烂,他暗地叹口气,打开信,粗略看了几眼,不出所料,果然是杭州来信。
信是杭州李家所发,信中道:李家公子子玉数日前忽染怪病,神经错乱,一见外人马上大喊大叫,哭嚷着救命,整天把自己藏在黑暗的屋子里,情绪很暴躁,经过多名医师治疗都冷静不下来,所以和善家的亲事先拖一段时间再定,又说了很多抱歉的话,从这封信倒可以看出一点李家之长辈还是谦和有礼的,并不是像李子玉那样人品卑劣不堪。萧瀚默默看完这封信,心里已经猜到善药师大概已经从时间的巧合上认定是自己对李子玉搞的鬼。
善老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萧瀚脸上神色变幻不停,良久他长叹道:“不要对我否认这件事不是你干的,我不想听一些幼稚的推托之辞。子玉发病的那天正是你一个人关在屋子的晚上,我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在众人不知不觉中夜行千里去了杭州,但我还不算老迈昏庸,年轻时候也见识过许多江湖奇人异士,所以知道事情不可思议但不代表不可能,无论是从动机还是时间上,你都脱不了嫌疑。刚才我让你说实话,你虽然表面镇定,但眼睛中还是露出一丝马脚,动天,你毕竟还年轻不懂得很好掩饰自己,而且咱们老少两人相处这么多日子,彼此心性言行都非常清楚,只要有一点不对劲,都逃不过对方有心的观察。”
“我……”萧瀚苦笑道,“您老猜对了,这件事确实是我做的,我用一种异术让李少爷产生一些不好的幻象,不过问题不大,对他不会造成很大的伤害,只要静心休养,尤其是杜绝女色,过些日子自然就会痊愈,您老不必太担心,至于我的错……动天任凭您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