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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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依赖与珍惜

她眼睛喷火地盯着那人,一字一句地说:“你说清楚原因,让在下就是死也做个明白鬼。”

“死?你想得美。”儒衫男再次挥过来一耳光,只打得叶饶一阵天眩地转,她咬牙瞪着这家伙,看他一脸书究气,没想到却是个莽夫,这下叶饶索性一言不发。

“说,你们从何处来,往何处去?”儒衫人从一个壮汉手中拿过来一根粗木棒顶着叶饶的左颊,眼见只要叶饶的回答不能令他满意,他就会开打。

叶饶眼角的余光瞄着比自己胳膊还粗的木棒,耳朵里的嗡嗡声突然消失无踪,她甚至听不到这世间的任何声响,她用力将视线移开,沉着地回答:“我从酉州来,要到汴州去。”

从陈丘过来,第一站是酉州,西卜则是通往汴州的唯一途径,就算有人跟踪,也应该可以应付得过去。

她这一答,那人果然没找出疑点,略一沉思,继续发问:“即如此,为何不赶路,却要去沈家庄?”

叶饶心一动,莫非这些人是沈重山派来的?刚想开口问,转念又一想,万一这些人是太子或漓王的人该怎么办呢?

她这一犹豫不打紧,那人已是重重一棒打在她左肩上,叶饶顿时疼得脸煞白,却硬是没哼出一声,此时她已做了死的准备。

心一横,索性什么也不再说。

“敢装哑巴?”儒衫男又是一棒子打过来。叶饶疼得脸都走了形,却依然咬着下唇,一声不哼。

儒衫男再次高高举起棒子:“不说?好,看看到底是你嘴硬还是我的棍子硬。”

这一棒直接将叶饶打得昏了过去。

等她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地上,手脚倒没上绑,屋里多了一个人,神智恍惚中,她发现那人竟是先前那个毛头小子,怪不得他扯自己进这条街,原来早预谋好的。

只听那小子正跟儒衫人说:“爹,你若把他打死,不就更是什么也问不出了?我刚才看到他的两个同伙正满大街找他,儿子有点奇怪,他们若是官府的人,为什么找不到同伙却不报官?”

“我们压根就不是官府的人啊。”叶饶哑着嗓子接了一句,她已听出这些人好象不是太子与漓王的人,或许是沈家庄的人吧?

“就是商人,有同伙失踪,也是可以报官的啊,他们为什么不去?只是自己在街上瞎找,那个商人最奇怪,竟然给人银子,让帮他一块找,你看,还给了儿子一块呢。”毛头小子不理叶饶的茬,自顾跟儒衫男讲。

儒衫男阴着脸坐在一条长凳上,瞪着叶饶,忽然冲儿子诡异一笑:“他不是让你找么?好,你现在就把他领过来。”

“爹,你不怕……”毛头小子有点迟疑。

“去吧,你不说他没报官么?再说……我们现在还能怕么?”

“嗯,我这就去。”

眼看毛头小子要去骗燕无羁,叶饶急得忘了身上的痛,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挺身子竟然站了起来,一把卡住毛头小子的脖子,瞪着儒衫男,沉声喝道:“不想他受伤害,就别轻举妄动。”一边说,一边手疾眼快拨下毛头小子头上一根木簪,用尖部顶在他的太阳穴之上。

儒衫男眼见儿子被制,忙抬手止住壮汉们,怒视着叶饶:“好小子,你有种,你敢碰掉他一根汗毛,我就将你们三个全部大卸八块。”

“老兄,先别忙着发火,你先听完我的话,我们路经此地,绝无一丝恶意,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却感觉到我们绝不是对立方,你的戒心太重,使我无法与你开诚布公,所以,我决定,我们三人立即离开西卜,而你们全当我们从未来过,如若不然,我就与你儿子同归于尽。”叶饶心中紧张,面上却异常镇静,一双眼睛闪着坚毅之光,任谁都看得出她绝对言出必行。

“爹……”毛头小子面临死亡阴影先怯了。

儒衫男不甘心的盯着她,良久,才狠狠一拳砸在桌上:“好,你们滚,以后再不许踏进西卜半步。”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叶饶将木簪擦回毛头小子发中,随即将他松开。

她这一举动令儒衫男及几位壮汉拭目,难道她不怕失去屏障,会再度遇险?她还真是够胆,情不自禁,他们生出几许佩服之意。

眼望着她消失在门外,厅堂后壁门缓缓滑开,从里面走出两名老者,前者一头花白头发,脸微圆,气色有些灰黯,虽身着粗布衣衫,也掩不住眉宇间的气势,他正是沈家庄庄主沈重山。后者年纪更大,白眉白须白发,脸瘦削无肉,也是一身的粗布衣衫,目光却比沈重山有神,此人姓葛名布酮,是他的儿女亲家。

二人一现身,屋中人齐齐下跪,“岳父大人。”儒衫人先冲沈万山恭敬的打礼,然后才向葛布同打礼:“见过父亲大人。”

“笙儿,你们都起来吧,我看那孩子不是你们所猜疑的什么宫中密探,派人跟着,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千万不可鲁莽行事咳……”沈重山话没说完,已咳个不停,显见确实有病在身。

“岳父大人你回房歇着吧,小婿一定会查个明白。”葛林笙忙示意儿子上前搀扶外公。

他们这边小心安排人手,叶饶已忍着剧痛摸回了客栈。

刚在房中坐定,燕无羁就冲了进来,一头一脸的汗,满脸的紧张,声音都颤了:“你到哪里去了?受伤了?”

发现叶饶一直脸色痛楚捂着左肩的异常,他竟忘记了她女子的身份,一把扒开她左肩的衣服,眼见那青肿的棍印,他只觉一颗心都疼得拧成了一团。

在寻找叶饶的这段时间,燕无羁心急如焚,恨不能用自己的安危来换取她的平安。

自从知道叶饶是女子,他一直陷入迷雾之中,不知该如何处理与她的关系,虽然答应会恢复如常,可是哪里能做得到?他控制自己尽量不去看她理会她,心却象着了魔,无时无刻想着她惦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