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二天开始,顾欢就开始带着念卿周游法国,去看香榭丽大街。去看巴黎圣母院,去看阿尔卑斯山滑雪。他乐此不疲的带着念卿去这里或者是去哪里。两人的足迹遍布了整个法国。
两人住在同一个酒店的不同房间,他会隔着阳台和花墙对念卿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他会告诉念卿,蝴蝶什么时候会死亡,鱼的记忆有几秒?会带着她去做祷告,然后在教堂里说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等念卿笑过之后又责怪她不够庄重。
这样风度翩翩却又丝毫不提让念卿陪他的话,这个可真不像是顾欢的作为。
顾欢因该是什么样子的?
他是森林里面最狡猾的狐狸。又或者,连狐狸这种动物都不足以形容顾欢,狐狸还会让人看出他的狡猾,顾欢却不会,他永远以以一种吊儿郎当的状态面对世人,却保不住什么时候会咬你一口。
就像次,和傅氏谈案子,明面上退步很大,让利幅度大的让人吃惊,而傅氏上下在欢欣雀跃的时候,发现了那后面的步步紧逼。
他最喜欢用这样的方法。他的陷阱永远隐藏在给人的好处之下。
顾欢却已经换了以他越是没有任何行动念卿越是担心。
是的,她怕他。
十九岁的时候,他让她被迫成为他的女奴,承欢膝下。
那是她觉得最宝贵的东西,她想留给傅夜清的东西,就这么被他夺了去。
所以,在人流如织的凯旋门下。
念卿,忍无可忍。
明知道不能示弱人前,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四少,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回过?”顾欢拉着她站在凯旋门上,请人替他们拍了张俗之又俗的游客照。
照的是快照,洗出来的时候只觉得女美男俊,她穿着一件火红的大衣站在雪里,天气虽冷却一点也没有瑟瑟发抖,像极了一支亭亭玉立的荷花。
他满意的把照片放到钱夹里,对着照片里的她又是献上一吻根本不顾她诧异的表情:“这么急着回去?”
“哪里,我顾氏这么大的家业,我怎么敢耽误的四少的公务?”
“美色当前,我怎么舍得离开?自古不爱江山爱美人的人多得去了,你看我像英明的领导者吗?”
自然不像,但也不能说不是。
不过要说到美色当前,念卿完全可以当这是扯谎。她就不信,一个男人美色当前却不吃也不碰,这也不像顾四少的作风啊。
顾欢却已换了模样,笑嘻嘻的去逗刚好撞在她身上的法国小女孩。这么大人了却还是长不大的样子,三言两语竟然还骗了小女孩的两只棒棒糖,炫耀似的举到她面前。
“念卿,你吃不吃糖。”
金发的小女孩笑的纯洁如斯,用断断续续的法语对顾欢说了句:“叔叔,姐姐好漂亮。”
顾欢扳着脸纠正她的话:“胡说,小孩子不能说谎话,我是哥哥!”
小女孩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撒腿跑开了。
念卿其实法语很好,但是很想逗一逗顾欢于是明知故问道:“她跟你说什么?”
谁知顾欢这个人倒还真是厚颜无耻,天生的顺着杆子往上爬的本领,他摸了摸剃的干净的下巴道:“她说,叔叔,你的女朋友好漂亮。”
她扑哧一声笑了:“那你又对她说什么?”
“我说,小孩子不能说谎话,这个是我的未婚妻。”
念卿一张俏脸正准备板起来,心理有惦记着傅夜清交代的事,好歹咽下这口起来与他周旋:“我这可配不上。”他两只放手在她的唇上,反复的摩挲,他总是喜欢这样的动作,仿佛是在对这一件易碎的珍宝:“小亲亲,先别这么急着拒绝我。说不定你会来求我的。记着我的条件,顾氏三分之一的股权以及顾氏老板娘的位置,我拱手以待哦。”
“诶,不要问我为什么,女人问的太多就不可爱了。”
他不让问,念卿也就只以微笑待之,不问就不问。想要她离开傅夜清,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她怎么可能背叛她信以为天的人呢?
这件事,念卿完全当做一个笑话,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半个月的时间一到,顾欢也就放他回A市。这此还真是无险无惊,一切真跟度假一样。
她的人生从五岁以来,就从没有这么合心合意的生活,在养父母那里学会了看人脸色,在傅夜清手上跟是学会了如何生存。
她从来都不觉的,宁淡的生活是她能够拥有的。
果然,她在A市机场迎来了一脸哭像的潘妮。
“念卿姐姐,我对不起你,呜呜呜呜……我这次真的是错了。”
潘妮向来是说哭就能哭的时候,早先念卿亲自带她时说话的语气微微重一点,她都是一副欲哭有泪的神情。而念卿最怕的也就是她这个样子。
“有话说话!哭什么?”念卿刚刚在飞机上一觉好眠,此刻精神也好,不想一下飞机就碰见了这样的潘妮。
“念卿姐姐,你去巴黎之前对我说,迎园来了批新人,我好奇心重,便去瞧了瞧。”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她还以为这个丫头片子又捅了多大的篓子呢?不过是这么一档子事:“你又捅了什么篓子了?”
想着一说便中,潘妮立刻扬起那一双怯生生的眼睛偷偷打量了一下念卿的神情,看清只有又马上缩了回去,连带着那纤瘦单薄的肩膀也微微向后缩了缩。
“我碰见了一个人……看着和喜欢,便让她到我房里去玩……谁知道,谁知道,在路上被傅爷瞧见了……”
“傅爷瞧见了什么?”念卿不再三心两意,事关傅夜清,潘妮这么说,念卿倒是有了不好的预感。
潘妮好不容易把话头扯了出来,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壮着胆子一气得说完:“总之这个女孩子最近被傅爷宠的上了天了,那五官又有七八分像你,如今会所上下都把她叫小念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