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阿离最害怕就是春节。
春节一到,领红包是很开心,可是要见很多平时不会见或者极少见面的亲戚,还得陪坐,陪聊,本来见面就少,接触层面不一样,硬是凑一起,根本话不投机,聊上半句,就算阿离不嫌,人家都嫌多了。
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面对易仲,阿离有种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说不确定什么能说的陌生感。
望望天色,估计离天黑还有一大截时间,真要她陪着静坐到天黑,阿离不干,没闷死,就被房间若有若无的低气压给压死。
如是想着,阿离在某人注视下站起来,硬着头皮作出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样子,活动几下手脚,舒筋活络,转动着脖子,目光一接触到易仲还是那付虎视眈眈的模样,底气不争气一泄,脸皮再厚也装不下去了。
垂下头,摆出做错事的样子,讷讷地问,“易仲,你怎么了?”
对面的人没回话,她只好主动走过去,膝头微曲,双腿半跪在地面,就像很久以前她不想喝药赖账那次一样,上半个身子压着他,两条手臂趴在他膝上,眯着眼,像等待主人抚摸的小宠物一样,脸朝下摩挲几下,带着几分耍赖的味道撒娇。
“是不是生气啦?不要生阿离气好不好?阿离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乱跑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说这话时,阿离其实觉得对自己很不公平,虽然失踪的人是她,但是失踪本来就不****的事,又不是她要乱跑到处闯祸,而是不小心与柴叔失散了,然后又很不小心迷了路,最后不小心跟欧阳术回去欧阳府罢了。
不过,这个时候的阿离是很聪明的,懂得退一步海阔天空,要退步,就得先认错,而且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错,通通给揽到自己身上。
小错要说成大错,大错要说成很严重的错,最好每样错都得到他点头认同,这样的话,以后要替自己平反就有了理直气壮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