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易仲,顿时收敛住脸上的鄙夷,换上一副不解的神情。
奇怪。
这实在不像他小仲安王的作风。
平时倘若见到这等场面,他一定比自己还要瞧不起他们,甚至不惜撕烂脸,亦要出言冷嘲热讽一番底下这群窝囊废,为何今日此般性情大变,仿佛换了个人似的,事不关己记不留神,做到独善其身?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由他想下去,李公公再度由殿内步出,脚步匆匆,脸色不甚对劲。
“王爷,各位大人,皇上今日龙体不适,不宣朝,有事参奏的,尽管把奏折交给奴才领进去即可。”
龙体违和是何等大事,自是又引起众官员唯恐的脸孔,争相在李公公面前嘘寒问暖问候一番,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待打发了众官员,已过去了大半个时辰。
来早朝的人只剩下南宁王和小仲安王二人。
易仲是有事求见故而不走,南宁王则是好奇小仲安王的事而不走。
南宁王虽不是自己一手一脚侍候长大的,但因其母是先帝最疼爱的妹妹,儿时有幸得蒙帝恩,特允许在宫中与众皇子一起接受太傅教育,他住宫中那些余年,可不是李公公亲自过去扶持的?
算起来,倒是自己半个主子。
虽然脾气难以琢磨些,倒不会使人难堪。
他要陪着一起站,李公公也不管,暂时不打发他,抱着慢慢一胸怀奏折,转过身子,颇为难做地睇着易仲。
这个主才是不容易说话的主啊。
似乎一时拿捏不了说辞,看着易仲逐渐暗青的脸色,好半会儿,才不得已地心疼地开口劝说,“王爷也请回吧,皇上说了今日何人都不见。”
早料到他会这样说般,易仲眉头也不抬一下,“麻烦公公代为通传一声,说本王有急事,必须要见皇上。”
“这——”李公公更为难了。
他自认为要说的话都挑明了说在前头,皇上说任何人都不见,意思是包括他小仲安王在内,所有人都不见,冲着不见人三个字,皇上甚至连早朝都罢了。
难道聪明如小仲安王还没能领会出皇上的弦外之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