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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寿宴(1)

太后的一席话解释了众多人心中的疑惑,连我自己都会问个‘凭什么’其他人更是生疑了。全场此时欢呼雀跃,我在宫娥的引导下在偏殿换好一身素雅而不失华贵的白色流仙裙,高腰宽带裹出我细如绿柳的纤身,月白色抹胸紧贴丰盈的胸围,再露出完美的锁骨,及腰如墨的青丝披散,慵懒又清新……见周围宫娥都看呆了去,哎!遗世而独立啊!不小心我叹一个。

我上下再一打量,锁骨旁妖冶的梅花烙印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这么妖艳的血梅与我此时的气质不相符合,用什么可以遮一下呢?我在梳妆盒里无目的上的下翻动。正巧,一条细细的银链出现在眼前。我拿起来刚好可以围住我美丽的脖子,然后再拿一条长十五公分、宽两公分的白色绸缎套在链子上熟练地系上蝴蝶结。我对着铜镜将蝴蝶结移至梅花烙印处,嗯,还没完全遮到。我眼睛乱瞟,看到一朵大小适中的白色珠花。我拿在手中近看,没想到手工如此精致。我把白色珠花卡在蝴蝶结的中心,左右端详,嗯,刚刚好。配合整个气质高雅灵气更甚。

在众人的张望下,如众星捧月的我在阵势强大的宫娥队伍跟随下缓缓走进了大殿。我依稀听见不少抽气声,这多多少少让我的虚荣心受到满足。不过与此相比我更是希望所有人能认同我‘古兰乐府’的表演。

我从容的走向吟霏夫人,夫人满含泪水的抱住我。好一会儿平息好心情道:“我的孩子,终于长大了。娘亲等了十四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娘亲没好好照顾你,这几年让你受委屈了……”说道这儿便哽咽得不成声。

我连忙接过话:“娘,女儿现在长大了,以后便由我来保护你!”

夫人搂着我不停的泛泪,在夫人情绪稳定之后,我清晰真诚的说道:“娘,非常感谢你给女儿这样一个自由的空间,任我飞翔。你知道我生性不羁,却从来没有束缚过我的成长。无论我做什么,你和爷爷都默默的支持我,从来不问为甚么如此,因为你了解我,你知道我需要什么。我明白你对我的放任不是不爱我,是不愿意限制我。这不是一般的慈母可以做到的。我记得一次在南国的一个城内表演,落脚在一家客栈,我隔壁的客人是对年轻夫妇,他们有一个正嗷嗷待哺的婴儿。每晚婴儿几乎半个时辰都醒来一次,每次醒来都会‘哇哇’大哭。这对夫妇一直赖心的呵护他们的孩儿,甚至每晚失眠。我就想,我长这么大,不知道……”

说到这里鼻子酸涩不堪,眼眶泛泪,我望向刷金雕梁努力逼回眼泪不让它掉下来,吸了口气继续道:“不知道娘亲失眠了多少个夜晚,我才长这么大。”夫人用手绢爱怜的擦去我脸颊的泪水,我拉住夫人的手真诚道:“娘,我爱你!你是我挚爱的娘亲,也是我的珍惜的朋友,谢谢你!”

吟霏夫人早已泪流满面,大殿上的人无不为这母女的感情感动。皇太后更是流泪不止,可这样一份属于母亲与子女的感情在皇家来看是奢侈的。

这一段母女情深给所有人不同程度的感触,大殿此时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齐向场上的这母女两。此时无论是太子銉还是三皇子肆亦或是四皇子赪眼里都流露出深深地羡慕。这一幕软化了多少心有芥蒂的文武大臣的心,这朔王府郡主舞兮也并没有传闻那么叛逆。

吟霏让舞兮坐好,手持木梳仔细的将女儿的头发梳理起来,挽起简单的发髻,剩余的松松的绑在后面。从自己头上拔下一根翡翠绿玉簪插在舞兮挽好的发髻上,顿时起到‘画龙点睛’之笔。这根翡翠玉簪跟随吟霏三十余年,可见她对女儿的爱有多深。

我和吟霏回到座位后良久还有人沉浸在刚才的温情里,哥哥抬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发,深情的与我对望:“我的兰儿,你长大了,以后便有哥哥来守护你。”

我抿嘴一笑,闪动着眸子说道:“哥哥可不要忘了,说好的,日后我们携手天涯,带着娘亲与爷爷去岭南居住,每日清粥小菜、泛舟碧波。”

我们十指交缠,坚信着这一日迟早会来临,不理会殿上无数道讶异的眼光。直到细气的太监一声高呼一声的喊:“上宴!”

“上宴!”

“……”

大家清醒过来,皇帝只字不说,只望着向季吟霏,心道:她的选择或许是对的,自己虽身为帝王,这样平凡真诚的亲情却是给不起的。立时大笑道:“今晚朕与诸位爱卿不醉不归!”

皇帝一开口,众人立马便附和起来,喧嚣和嘈杂几乎让你以为刚才的片刻宁静只是海市蜃楼般的幻觉。

今日送走了哥哥,心里失落异常,终觉得慌乱不堪,不知道为何此次离别竟有种生离死别的难过,没有勇气去想不愿意接受的结果,今日站在城楼很有种想跟着哥哥走的冲动,始终没能踏出脚步,理智终是胜过了自己。

回到府里就更是伤心哥哥的离开,哥哥在府里的时候,每晚都为我吹箫,夜深了就轻轻的哄着我,直到完全睡着才离开,现在老翻来复去的睡不着。

我从床上爬起来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轻轻地走向园子。已近深夜,朦胧的月光自柳梢头直射下来投在我身上,于是一个被羽化得不成形的影子落在地面。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目的的直盯着影子看了良久,然后走向藤椅,躺了上去,不知是天气凉了还是我的心意太凉了。紧了紧单薄的衣服,懒得起身,静下心来闭上眼睛享受这静谧的环境。古代的空气好,我想即便多呼吸几口都是养颜的吧!

一件披风轻轻地盖在我身上,我也懒得睁眼,只道:“谢谢!烈,你的武功又进步了,我都没听见你的脚步声呢?”

烈在我身边坐下,他总是没太多语言,我已经习惯了。两年来他一直默默的陪着我,开心的不开心的我都对他说。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的信任超过所有人,我半睁着眼睛瞧着他絮絮叨叨的说道:“烈,你有没想过以后啊,离开我后你会做什么?”我根本没指望他会说话,又继续说道:“你说牡丹姐姐怎就成了帝都‘第一舞姬’了,不是跟了三皇子么?”我撑起身,向靠近烈一点,烈见我辛苦的支撑着身子便扶着我坐起来,我趁机靠着的他的身体,心底乐坏了:美男豆腐,不吃白不吃!我脸转向他:“烈,你怎么看三皇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