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馨雅看着有着些微疲惫、带着些许怨责的寒,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轻轻地笑了笑,对寒的指责,一点也没有觉得羞愧。
看着眼前那个回复了从前那温暖笑容的即墨馨雅,寒深感这么长时间的等待,这么长时间的煎熬,终于有了完美的回报!
激动?欣喜若狂?任何言辞都不足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不管怎么说,自己是第一个得到她的通知的人,以她的脾气,自己应该也是唯一的一个!
这次不管馨雅怎么说,自己绝不允许她再次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再次脱离自己的掌控,那种焦灼的心境,那种紧张的情绪,那种担心的态度,都是自己作为一名王牌杀手,不曾有过也不该有的。
“别说我没提醒你,回京都后,你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自己真的不想她知道有那么多人爱慕她,两年多来从未放弃寻找她;自己真的不想她刚过一段舒心的日子,就要面对,过得舒心的这段日子所要付出的代价。
即墨馨雅奇道:“嗯?什么意思?”
“你消失以后,很多人处心积虑到处找你,连我都被监控起来了,意图从我这儿得到你的消息。我可真是冤枉!”看着这个无意中惹了无数风流帐,让无数人的心沉沦而不自知的即墨馨雅,寒只能心里叹息,不过,自己还是得给她提个醒,让她有个准备,“这下你回京都了,你就等着瞧吧。”
随着东阳晨星登基大典的临近,去往京都的人越来越多,鱼龙混杂。寒坚持安全第一,不让即墨馨雅一行再单独上路,而是自己带人同行护送,住的也是自家开的酒楼或客栈。吃的更不用说,精心打点,唯恐怠慢了她,还有那个一直埋怨娘亲没有及时叫醒自己,因而错过了娘亲与寒相见时的精彩片段的即墨潇逸。
对那个与馨雅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小人儿,那个才两岁就荣获“毒神”称号的天才,寒没有由来地感到亲近,也格外地宠溺他。对即墨潇逸已经学得的追踪、隐匿之术,在关键点上进行了点拔、强化,让小家伙钦佩不已,连声夸他比那些教自己的侍卫强多了。有了这些交流,两个人的关系突飞猛进,才几日的功夫,就已经形影不离了。
即墨馨雅则利用这段时间,将寒带来的有关资料进行消化。离开京都后,自己完全不再理会外面的事,对形势一点都不了解。如今回来了,就再不能做瞎子、聋子了,那样太容易犯错,自己不经意间的一个举动,可能就会不知不觉中得罪了人,造成后患无穷。
看完之后,即墨馨雅感触良多,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政治形势的发展,朝庭政权的交替,经济格局的变化,自己都可以不去理会。其中唯一令自己不安的是自己的消失,并没有让自己从众人的视野中消失,反而更加牵动了众人的心。难怪寒会那么说,古人也真是,太看重什么兄弟情谊了,只要看对了眼,全心付出也无怨无悔。看来,回去之后要给他们一个交待了。
一路上,尽管即墨馨雅一再强调要低调,不要兴师动众,但寒就是不松口,强势地接手安排衣食住行一切事宜,因为现在有了一个最好的藉口:即墨潇逸还太小,而关注他们一行人的各方人马甚多,虽然有胆子怀有恶意的少而又少,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是。
既如此,即墨馨雅也不再坚持,尽量配合便是,一行人终是一路平安无事地抵达京都,仍然选择馨竹别院入住。此时的馨竹别院还是一片青翠,在周围一片萧瑟的冬景中,犹如一片沙漠中的绿洲,令人赏心悦目的同时,还能让人得到救赎。不同的只是,一个是身体的救赎,一个是心灵的救赎。
即墨潇逸第一眼见到馨竹别院,便爱上了这处特别的所在,没想到,在京都这方寒冷之地,还有这么一大片能让人心旷神怡的竹林,而且品种之多,竟比梦城的住所还要全,更何况,还有几种自己只听说过,却一直无缘得见的罕见品种。
即墨馨雅此次回到京都,第一件事便是和白雪梅一起带着即墨潇逸,去拜见柏志坚(师叔)夫妻,去谢过柏明志(师兄)的救命之恩(安胎一事)。在她们的心里,他们家是比白雪梅的娘家更亲近的关系,当年若不是萧老伯的收留和师叔的帮忙,怎么可能获得新的身份,怎么可能会有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处,怎么可能得以拜到仁心神医门下,更何况还有一个特别宠自己的师兄。
这不,师兄先到馨竹别院,带着即墨馨潇逸,骑着骏马,一路说说笑笑地进了府。
“我看看,我看看,你就是当年那个小不点儿萧海郁?有十二年不见了吧,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了!”萧兰芯一如既往地热情,在她的眼里,不管曾经或现在是叫什么名字,不管有多大的成就,不管是多出名的人物,即墨馨雅都是她心里的那个小不点儿。
乍见兰芯姨,即墨馨雅有些尴尬,毕竟以前为了报仇,多年来人虽在京都,却从未上过门,为的是怕连累他们。后来身份明了了,却又因为羞愧及保胎等诸多原因,迟迟未曾拜见他们。
看着没有丝毫芥蒂,热情依旧的兰芯姨,即墨馨雅感觉似乎又回到了,花城那曾经充满乐趣的童年岁月,有一种叫做亲情加温情的东东,在心里滋长:“瞧您说的,我都要不好意思了。要说漂亮,现成的美人胚子可是在您家,明意今年十六了吧?”
本来一直安静地站在萧兰芯背后的柏明意,此时上前一步:“你就是即墨馨雅?”
即墨馨雅微笑着答道:“是,我就是即墨馨雅。”
“我还以为传得神乎其神的即墨馨雅有多漂亮,有多迷人呢,原来长得也不过尔尔。”萧明意不经意地撇了撇嘴,似乎有点失望,谁知却话锋一转,“不过,我喜欢你,欣赏你,羡慕你,我也想有姐姐你这么精彩的人生呢!只可惜身为女子,有太多的教条束缚,再加上娘亲的眼泪,让我不能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