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即墨馨雅和羿明轩,柏明志诧异无比:什么血液循环?什么器官?什么现代古代?什么科技、催眠术?自己和馨雅明明是同一个师傅教出来的,怎么他们说的词,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而且,自己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武林盟主羿明轩会医术!这种奇怪的催眠术,竟然能让人忘记极度痛苦,进入梦乡,太神奇了!如果自己不是亲眼所见,定然不会相信!
看到安然入睡的东阳晨星,三人均松了一口气,东阳晨星是自制力极强的人,却也痛得死去活来,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幸亏有这新办法,让他能稍稍喘口气,休息休息,不然,恐怕此刻已经痛得晕死过去了。只是,恐怕在昏迷中也一样能感受到痛苦,不过自己无力表达而已。
羿明轩没有为催眠的成功感到多少欣慰:“等他再疼醒,就不知道还能用什么办法了。你还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继续受这样的罪么?”
“拖过一时是一时。”即墨馨雅的心情也是无比沉重:再痛醒了怎么办?别的女人,东阳晨星是不可能接受了。诚然,东阳晨星对自己的真情,很让自己很受感动,可是,真要自己因为感动就用身体去给他减轻痛苦,自己却下不了这个决心。再说了,自己一个人也不能解决问题啊,十六天啊!即使自己下决心去做,也绝对不是因为要回报他对自己的感情,而纯粹是因为他中毒是自己的任性造成的,是出于治病救人的目的,无关于感情的事。可是,别人可不会这么想!如果自己那样做了,就再也不可能和他保持距离了!不行,不能这样!可是,自己真的能忍心看着他继续难受下去么?
想到这儿,即墨馨雅决绝道:“不能只指望催眠术,还是要再另想办法!师兄,我们再试着找找别的方法。”
看着即墨馨雅和羿明轩之间默契的交流,柏明志第一次在即墨馨雅面前,有了自己是局外人的感觉!这种感觉让自己莫名地心慌,似乎即墨馨雅就要离自己远去,自己再也够不着。
听到即墨馨雅找自己商量,柏明志突然有一种自己又活过来的感觉,毫不犹豫地答应:“好,我们再找。”此时,无论馨雅要求自己做什么,自己都不会拒绝的。自己太想得到她的认同,她的信任,她对自己无条件的依赖!
很快,大量的医书搬到了冰库,乘着东阳晨星还在安睡,羿明轩出去办事去了,即墨馨雅和柏明志则全身心地投入到寻找新的治疗方案中。
然而,要找出新的治疗方案谈何容易,即墨馨雅和柏明志不是没有过自己的水平还很有限的,有太多无法医治的病症、无法解除的毒药的自知之明,可是从来没有象今日这样,深觉自己学得不够,懂得不多,需要用时方恨少!
东阳晨星中的亡命噬骨散,是一位已经仙去的毒尊炮制的,正因为太过狠辣,已经连同解药尽数销毁,配方也没有流传下来。不过,还是有极少量流落在外,不但价格贵得吓人,而且除非有着雄厚的实力,能够保证自己得到之后不会被别人夺去,否则,一般人还真不敢觊觎。也正因为如此,亡命噬骨散的确切下落没有人知道,才没有被全部收回,同时也导致无法从毒药的来源追查幕后之人。
毒尊不愧为毒尊,即墨馨雅和柏明志研讨良久,也无法破解亡命噬骨散及其解药的配方,更不敢妄自下针,减痛一事,只能暂时搁置。
至于药,那是即墨馨雅来到这个异世之后,一直以来就想攻克的难题,但始终没有多大进展。用现代的话说,那些药中含有性激素,作用于中枢神经,在古代这样的医疗条件下,药性轻微、剂量不重还好,象东阳晨星中的这种二八极仙散,目前是有亡命噬骨散的压制,待亡命噬骨散的后劲散去,若不想通过与女子交合的方式解脱,除非一直泡在冰水里,不然,恐怕就凶多吉少了!然而,泡在冰水里,也不见得能少受多少罪。
忙乎了一大顿,结果仍是无解,即墨馨雅和柏明志分外泄气,尤其是即墨馨雅,不敢想象,当初自己的任性,最终会给东阳晨星带来什么样的灾难,会给东阳国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时间过得飞快,东阳晨星的身体开始有了动静,睡眠已经不安稳,看来马上就要醒来了。
看着充满无力感的即墨馨雅,柏明志心疼地劝道:“馨雅,你先休息一会儿。”不知何时,称呼从师妹变成了名字。
即墨馨雅没有争辩,自己将要面临的是一场硬仗,也将会是一场持久战,适当地休息以保持体力是必要的。何况自己昨晚确实没有休息好,因为逸儿第一次不在自己身边过夜,不再需要自己时时起夜照拂,却反而睡不着。现在逸儿在太皇太后那儿,也不知道习不习惯,想不想自己。唉,真是可怜天下娘亲心!
看到即墨馨雅执意要为东阳晨星寻找解毒的方法,却遍寻不着,柏明志为东阳晨星担忧的同时,又有些许窃喜:馨雅并没有接受东阳晨星的打算,不然,不会到现在还守身如玉,没有一丁点为东阳晨星“献身”的打算。
当年乍闻师弟其实是师妹,而且已为人母,紧接着,师妹又陷入到灭门之仇中,然后是东阳晨星无言却高调地宣告她的归属,直至她最终飘然远走,自己一直以为自己仍然只是将她当作师弟而已,没有任何改变,并没有去仔细揣摩过师弟与师妹两者间的区别。
尤其自己深受娘亲的影响,从未想过会爱上一个未婚先孕的世人皆谓之“不洁”的女子,更遑论一直被当作师弟的的师妹。直到与师妹久别,那种思之愈多,痛则愈深,挥之不去的思念,才明白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她。只不过明知道娘亲绝对不会允许,担心给她带来麻烦,才强行压抑,迟迟没有向任何人透露。
现在自己就在心爱的她身边,亲眼看到她与别人那么默契地相处,心中酸涩不已。原来自己也不可能做到只在心里爱她而已,原来自己也想完全拥有她,原来自己也期盼她的眼里也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