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馨雅在休息,东阳晨星将醒未醒,柏明志含情脉脉、若有所思地看着即墨馨雅——羿明轩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奇怪却又十分和谐的画面。郁,又一个爱慕你的出色男子啊!郁,放开你的心胸,勇敢地去寻找属于你的真爱吧,不要因为被我伤害了一次又一次,就再也不敢触及爱情!
他们都是真心对你,尤其是东阳晨星和北唐岳海,一个虚后宫以皇后之位相待,一个舍弃荣华富贵誓死追随,难道,你还没有从我的伤害中走出来,还没有一点动心么?不论你选择谁,我都会为你默默祝福,前世今生都是我对不起你,我,已经没有资格再和你谈情说爱,再续前缘,只有期待来世了!来世,我绝对不会再做对不起你的事!
柏明志终于意识到有人进来了,看了羿明轩一眼,却为他眼中无限深邃的柔情震惊了:他也有和自己从前一样的心思——深爱她,却不能表露,只有深藏起来,不动声色地以其他的亲近关系接近她,关爱她,付出却不望回报。
两个人视线交汇在一起,却又马上避开,再回首,爱意已经隐藏不见,只有相互间会心的一笑。
“啊……”东阳晨星人还未完全清醒,剧烈的疼痛让他身不由己地呼叫出声,凄厉的叫声充斥着整个冰库,让听到的人不寒而栗。
剧痛卷土重来,疼痛的程度,比先前有过之而无不及,东阳晨星觉得自己几乎要抵挡不住了。幸而刚才休息了一段时间,体力有所恢复,不然,就现在的疼痛程度,定让自己顷刻间就痛晕过去!痛晕过去也就好了,至少可以不知道痛。现在这样清醒可真难熬啊,胸痛如裂,呼吸紊乱,全身痉挛,恨不得一头撞到墙上,一了百了。
没有想到东阳晨星一醒过来,疼痛就发作得如此厉害,即墨馨雅等三人面面相觑:才睡了三个时辰而已,这痛,还真不是一般的痛!柏明志和羿明轩还是把在床上手扒脚踢的东阳晨星强行塞入浴桶中泡药水,即使如此,疼痛也只稍稍减轻了一点点。
东阳晨星还是疼得忍受不了,手脚被困住了,施展不开,就用头狠劲地去撞浴桶壁,直撞得咚咚直响。即墨馨雅连忙拿浴巾垫在浴桶最上面一圈,这样,即使东阳晨星接着撞,也不至于撞到头部受伤了。
柏明志急急说道:“还是赶快催眠吧,入睡了就好了。”虽然见多了病人的痛苦,然医者仁心,自己还是不能无动于衷,虽然他是自己最难对付的情敌。
“催眠不能连续进行,而且他刚刚才睡醒,不可能那么容易被催眠,也不可能完全靠催眠来解决问题,现在只能这样了,除非……”羿明轩停顿了一下,看了即墨馨雅一眼,这才接着说道,“采用别的方法。”
羿明轩随即传音入密给即墨馨雅:“我已经准备了几个姑娘,就在外面,你来劝劝他。”
即墨馨雅诧异地看着羿明轩:他刚才竟是办这件事去了!亏他想得出,让我来做坏人!
“你自己和他说。”不想理你!
羿明轩惟有报以苦笑:“我说的他要是能听进去,我就不会要求你出面来劝了,总不能就这样看着他痛吧。”
是啊,总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痛苦下去!
可是,给他找个女人——即墨馨雅突然有一种自己的宝贝被人抢走的不爽。
自己的宝贝?什么时候东阳晨星成了自己的宝贝了?即墨馨雅,你瞎想什么呢!
即墨馨雅甩甩头,似乎想藉此甩走刚才那荒谬的念头。
柏明志则不明所以地看着即墨馨雅和羿明轩,不知道他们俩在打什么哑谜,那种身为局外人的不妙感觉又来了。
“呃,咳,呃——”真的不好开口,即墨馨雅瞪了羿明轩一眼——真是馊主意,“晨星,要不,你试试那什么吧。”
听到即墨馨雅与自己说话,东阳晨星极力控制住自己,不再乱撞,只是,她在说什么,自己怎么听不明白呢?
“呃,如果你疼得受不了,不如,就找个女人来帮你……”
即墨馨雅没有能够把话说完,因为东阳晨星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发怒了!
“我就是痛死,也绝不再碰别的女人!”虽然极其艰难,东阳晨星还是把话清楚地说完了,还哀怨地直盯着即墨馨雅:你这办法可真是……会让人伤心哪!
柏明志这下明白了,敢情是即墨馨雅是要为东阳晨星找女人,心里真是说不出是替东阳晨星高兴还是悲哀:自己的心上人,把自己推给别的女人,虽然是为了帮助自己!
“不愿意啊,不愿意那就算了。”即墨馨雅横了羿明轩一眼:你看看你出的馊主意,换谁都不好使!募地,即墨馨雅想起了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这儿不好意思啊,我这就走。”
这一句话说出来,东阳晨星的眼神不再是哀怨,而是出离愤怒了:雅儿,我对你的感情,我对你的付出,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一提?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让我情何以堪!
羿明轩和柏明志也诧异地看着即墨馨雅:你也太迟钝了吧,他的心意那么清楚,你怎么会视而不见,还,还火上加油!你这是要明确地拒绝他,还是真的不明白他的心意?
即墨馨雅似乎意识到自己犯了众怒,讪讪地走到一旁,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一丝窃喜:他宁可自己难受,也绝不碰其他女人呢!
东阳晨星此时却感觉,被即墨馨雅这么一气,痛苦似乎轻了许多,也许只是分散了注意力。可是自己已经不再专注于痛苦,心中更多的是愤怒。
“你再气我!”这一回,这几个字说得轻松多了。
“呃?”三人皆是一愣。
“我一生气,就不那么疼了。”东阳晨星赶紧解释:你们可别以为我气昏头了。
“喔,你早说。如果真的有用,那我就开说了,别的本事没有,气人的本事还是有的。”即墨馨雅大喜:如果这样就能够减痛的话,那就太好了!难道当初毒尊别出心裁地炮制此毒,就早已算到解毒之人对中毒之人只会事事迁就、忍让,绝对不可能让他备受痛苦折磨的同时,还要承受他人的怨气、怒气,误以为此痛难消,其实极其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