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晨星健步如飞地走到即墨馨雅身边:“愣什么呢?快走吧,不然来不及了。”自从知道北唐岳海当众示爱,又亲眼看到即墨馨雅未阻止夏路亲吻她,东阳晨星深感危机四伏,困难重重。今日知道即墨馨雅要去上香,而且听说有不少美男相伴,连早朝也只意思一下就匆匆退朝而来,只为防止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他人乘虚而入。
为表对佛祖的诚心,即墨馨雅今天出门没有图方便省事,而是着了女装,准备坐马车去。可是其他人全是骑的马——于是十几个衣着华贵、气质绝俗的青年男子,围绕着一辆极其普通的马车,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好奇拥有这种“侍卫”的主子,会是怎样特殊的人物?
法觉寺坐落在京都南郊仙鹤岭,一行人到达山脚时,已经有很多善男信女前来烧香拜佛。不过,大多数是女子,男子几乎都是中老年人,年轻人极少,拥有众多出众男子的即墨馨雅一行,显得格外醒目,尤其是这些男子似乎都围着一名容貌并不特别出众的娇小女子。
一行人三三两两沿着山径上行,引来不少人驻足,甚至评头品足。
“这些个男人相貌堂堂,丰姿英俊,一看就知道出身不凡,要是能够嫁给其中一个为妻,死而无憾。”
即墨馨雅耳力相当好,听到这句话,真佩服这个女子的大胆,于是,带着坏笑,将身边的人一一扫了一遍,看得众人脸红一片,纷纷顾左右而言他。
“他们听到我的话了,快看,脸都红了呢,是不是尚未娶妻?还不快去帮本小姐打听打听都是谁家儿郎!”
“是,我的小姐。”
慢慢地有人认出其中一两个人来。
“走在最后的那个好像是少年状元郞,如今已经是东阳国历史上最年轻的丞相白逸轩吧。”
“那不是****王爷么?今天竟然来上香,真是奇闻啊,听那在他家做厨娘的我家那口子的表姨的外孙的堂姑说,****王爷不信佛的呢。”
“人家王爷不过信步走走,随意玩玩,这也能当真。不过,也说不定今儿起就信起佛来了呢。”
“那个最英俊的,长着绿眸的年轻人,应该就是神剑山庄的庄主吧,传闻是个美到极致的男子。哇,今天真有眼福!”
即墨馨雅一路上被人视而不见,衣着普通素淡的自己估计是被人当作丫环了,自嘲地笑笑。
一路听着议论声,一行人来到了法觉寺的大雄宝殿。
即墨馨雅并不信佛,可是娘亲可是虔诚的佛教徒,即墨馨雅只是想借虔诚的娘亲多年来的诚心诚意,祈祷菩萨保佑心中挂念之人平安,同时也让自己焦灼不安的心能够有所寄托、有所依靠。
即墨馨雅恭敬地拈香叩拜,起身回首,眼前除了和自己一起拜佛的东阳晨曦,还多了一群贵妇人、千金小姐,有人目露凶光,有人嫉妒出火,有人无比鄙夷,有人不动声色,但无一不是瞪着自己。
这群女人以明德王妃白秋吟为尊,但见她第一个发难:“王爷,昨儿个还说今日必须要上朝,不能陪臣妾来上香,今儿个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声音甜腻,神态娇媚,言辞却咄咄逼人,自以为拿着了夫君的短处,想要趁机刁难即墨馨雅一番,发泄自己多年来的怨气。
即墨馨雅本来还想既然碰上了,就问候一声的,毕竟是自己的表姐。可是一听她说的话,心中着恼,转身便走,不愿搭理她这妒妇。
东阳晨曦自是听出了白秋吟的话中之意,不愿即墨馨雅难堪,遂耐心解释:“当然是陪皇上了。”若是平日,就不会愿意理会了。
白秋吟得理不饶人:“皇上?王爷,这借口也太牵强了吧!皇上要拜佛,也是去京都城中的皇觉寺,怎么可能来这座小庙!”贵为皇上,即使是吉真大师,不也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即墨馨雅这才发现,整个大雄宝殿都没有东阳晨星等人的身影。脚下不顿,继续径往殿外走去。
白秋吟却不肯轻易放过即墨馨雅:“表妹这么急着走,看见表姐我连问安都免了,成何体统?莫非是心虚么?”
即墨馨雅尚未开口,东阳晨曦已经微微发怒:“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回去说,别在这里丢了自己的脸面,玷污了自己的身份。”
“哎呀,王爷,臣妾不过是问候一下臣妾的表妹,你这做表姐夫的替她着什么急!”字字句句直指二人关系暧昧。
即墨馨雅也不走了,愣愣地看着眼前外貌似曾相识、心地却完全改变的白秋吟,不明白曾经温婉、敢于追求爱情的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有人藏在背后嘀咕了一句:“可不就是心虚了么!要不怎么会一言不发地就想溜走,被王妃您问得哑口无言!”
“那是因为和你这种不知好歹、不懂自爱的人无话可说。”即墨馨雅冷冷地丢下一句继续转身就走,你可以不要脸撒泼,我岂能也这样掉份儿!
白秋吟嗤之以鼻:“自爱?你倒是会自爱呀,自爱得生出了一个野种,自爱得成天和男人眉来眼去,表姐倒是有些羡慕你这么厉害,能够将众多男人玩得成天围着你团团转,表姐我是家里就一个都只留得住人,留不住心。如今倒好,只怕连人也留不住了!”想起这些年来与东阳晨曦同床异梦,尤其是听到睡梦中的夫君竟然唤的是即墨馨雅的名字,气就不打一处来,口不择言地攻击即墨馨雅。谁让自己总是逮不到机会呢,今儿个这个机会可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反正无论自己怎么努力,也抓不住夫君的心,境况再也不可能比现在更糟了,事后夫君要怎样处罚自己都无所谓了,表面光鲜,实则凄惨的日子再也不想过下去了!
“你说得太过分了!”东阳晨曦怒极,抬手给了白秋吟一记。
“啪!”
白秋吟挨了一记重重的耳光,半边脸当即红肿,回过头怒视着东阳晨曦:“你既然做得出,就不要怕我说!怎么,心疼了?她是你什么人,啊?竟然为了这么一个贱女人打自己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