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打你会脏了朕的手,朕也会给你一耳光!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听听你说过的那些话,哪里有半点明德王妃的姿态,真替大哥不值!”东阳晨星怒气冲天地走进来,还未进殿就听到有人对即墨馨雅说三道四,三步并作两步就冲了进来:居然敢骂逸儿是野种,骂雅儿是贱女人!
皇上?还有跟在他身后的一群!白秋吟惊呆了,王爷没有骗自己,真的是陪皇上来的,只是好巧不巧地,刚才正好只有自己的夫君一个人和即墨馨雅同在殿中!自己的脾气发得太不是时候了,今天的耳光算是白挨了!王爷有愧于自己,即使自己做得有些过分,也不会将自己怎么样。可是皇上就不同了,迷即墨馨雅迷得后宫都没有一个妃子,只要皇上一声令下,自己的小命就没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白秋吟连同身后的女人一起行礼参拜。
东阳晨星也不放话让她们起来,转而问即墨馨雅:“雅儿,她辱骂于你,你想怎么处置?”
即墨馨雅撇撇嘴:“你要是被一条疯狗咬了,你还能咬回去不成?她说我的那些话,我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不过,关于逸儿的那些话,你这当爹爹的就自己看着办吧,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好了!”包括当事人在内,许多人都已经知晓即墨潇逸即东阳潇逸的事实,自己再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可不能凭白让逸儿小小年纪就背上野种之名,那是自己绝对不能容忍的!
即墨馨雅说完第一句话,当即就有人笑出声来,这个比喻——虽然有失身份,却不得不承认——太形象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女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佛慈悲!”一个慈眉善目、须发皆白的和尚双手合十,向即墨馨雅微微颔首。
这应该就是今天的目标人物吉真大师了吧,即墨馨雅当即还礼:“不敢当,让大师见笑了。久仰吉真大师大名,今日得见,幸何如哉!”一般闻名天下的大师级人物不都是要过五关斩六将才能见到么,这个吉真大师好像有些与众不同,难道是因为东阳晨星的关系?
东阳晨星不再理会白秋吟等人,恭敬地询问吉真大师:“吉真大师,现在真人已见到,不知有何见教?”吉真大师与师傅了痕大师私交颇深,将自己当作师侄般看待,毫不见外。自己也深深钦佩吉真大师对佛法的精辟见解,和毕生为弘扬佛法所作的不懈努力,对他恭敬有加。
“昨日夜观天象,便已知今日有贵客盈门,果不其然,而且不只一位,呵呵呵呵。”
吉真大师如同弥勒佛般笑起来,完全不同于即墨馨雅曾经在小说中无数次看到的高僧般讳忌外人,反而十分亲和,很容易与人打成一片,也许就是这种人格魅力,是他能够如此快速广泛地推广佛教的原因所在。
“此处不宜详谈,还请各位移步后殿。”吉真大师没有替白秋吟等还在跪着的人说一句好话,却不着痕迹、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大雄宝殿剑拔驽张的紧张局面。
“好,吉真大师,请!”东阳晨星也没有再纠缠前事,现在不是整治那个丑恶女人的时候,难得见到吉真大师,只想请他为雅儿看看手相,还是雅儿的事最为紧要。自己枉为了痕大师的高徒,却怎么也看不透雅儿手相的内涵。
即墨馨雅一行人跟在吉真大师和东阳晨星的身后,一路无话,来到后殿禅房。纵使一路行来,风景如画,亦无人有心观赏。
即墨馨雅正想在众人身后落坐,却被东阳晨星微一用力,直拽到吉真大师跟前:“吉真大师,就是这位夫人,请看。”东阳晨星说话的同时,执起即墨馨雅的右手,放到吉真大师面前。
吉真大师微笑着看向即墨馨雅的手,看着看着,就逐渐收敛起笑容,变得诧异、严肃、谨慎,让大家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
吉真大师抬眸看了看眼前众人脸上流露出的关切、紧张,沉吟半晌,方道:“女施主,你确认你想知道老衲之所见?”
“是,但请吉真大师直言相告。”即墨馨雅连连点头,白的话言犹在耳,什么雷人的话都不会雷到自己了。
吉真大师再一次发问:“你确认你允许与你同行的人都能听老衲所说的话?”
即墨馨雅毫不犹豫地回答:“是,他们都是我可以交付生命的好兄弟。”
不用回头,即墨馨雅也知道自己的话定是让大家既高兴又遗憾。可是,自己对白的话确实一直排斥,根本不能也不愿接受,尽管其实心里已经有了自己不愿承认的感情,也因此有些鄙视自己:还曾经当众宣告自己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呢,现在居然不止对一人动了心!
“老衲后面的话,与在座的各位也有关,且听老衲一一道来。”听了即墨馨雅的话,吉真大师竟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这个女子果如她的面相一般坦率而又固执、别扭,“女施主既是女施主,又不是女施主。”
听了吉真大师的话,即墨馨雅当即点头称是:“是,大师所言极是。请问我还能回去么?”这个吉真大师果然有些道道,连这也能看出来,那响亮的名头绝不是空穴来风,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指明自己回去的路。
吉真大师没有直接回答能或不能:“你的家在这里,你的责任也在这里。”
即墨馨雅默然:果然,只是自己痴心妄想。
大家也因此更加好奇吉真大师尚未说完的话,比刚才更加正襟危坐,洗耳恭听。除了东阳晨星,其他人都没有明白吉真大师禅语的真义,而东阳晨曦则有所触动,然后马上回想起来,自己力劝“之越”出山的时候听到过“之越”同样的问题。
“老衲所言,皆来自女施主手纹所见,信与不信,全在女施主了。”
即墨馨雅不由得开始有些紧张,却有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紧紧握住自己的左手,一个温暖宽阔的胸膛让自己依靠,让自己仿似打了强心针一般,顿时又有了力量——东阳晨星,谢谢你——即墨馨雅在心里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