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耀,炫耀自己的幸福,有多好的事业,多大的成就这些都不值得炫耀,唯独爱情,可遇不可求,它值得,爱一个人,就是想告诉所有人,甚至整个世界,我爱你。”他认真的说。
他曾经也是个情场浪子,谁曾想过,有这么一天他也会变成情圣。世间的人,不要感叹爱情易逝,只不过没有遇到那个自己想要的人罢了,在寻找的路上,才会生出许多情路,才会伤了许多人,才会在失去中懂得可贵。
“我答应你。”面对如此动人的话语,她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对着镜子,动手化起妆容,很久,都未如此,不小心挂到手指上的戒指,她轻微的转动它,和沈弦歌在一起的日子,她终究舍不得摘下它,他也不勉强,对于她的事情他从不追问,他始终相信,有一天,她会自愿的和盘托出。
喧闹的酒会,她挽着他,郎才女貌,很是登对,对于这样的场景,她始终在笑,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安静的坐在角落里,看着沈弦歌与他们交谈。有时候,她很怀疑,这个重新的开始完全是一种错误,她宁愿在怀念张杭的世界里生活下去,反复思量,她终究舍不得忘记他。
“张太太,好久不见了。”当她听到这个称谓的时候,全身颤抖,三年了,自从张杭离去之后,再也没有人如此称呼过她。
“你是?”她瞪着眼前的人,想了半天实在没有认出来。
“以前张总生意上的伙伴,那时候你总是陪着张总出席各样的酒会,我见过你很多次,只是你贵人多忘事,记不起我来了。”他絮絮叨叨的说出这么大堆话。
“不好意思。”她尴尬的笑了笑。
“不要太难过了,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他突然的话语,惹乱了她的妆容,眼泪拼命的往下掉,在这么多人面前,她知道有多丢人。沈弦歌刚刚看见那个人走近了以颜,不知道和她说了什么,惹得她如此不可遏制。
“颜颜,怎么了?”他越过人群走过去,握住她的手。
“张太太,不好意思,我过去有点事。”他找借口离开,看见这样的情景,他难为情的道歉,他意识到自己犯了很大的错误,她现在有了新的生活,她根本就不想提及往事,而他突如其来的一句安慰,惹得她如此伤心。
沈弦歌为他的那句称谓深深的震撼,他向他的助手使了个眼色,他会意的跟着那人走了过去。
“我去趟洗手间。”以颜见很多人都望着她,找个借口离开。
“我在外面等你。”他不放心的看着她。
“好。”她进去对着镜子抹去泪痕,补好装,对着镜子,努力的做出一个微笑,却发现这个笑比哭还要难看,她尽量的放松自己,努力的深呼吸,她发现无法抵挡脑海里的记忆,那些她和张杭在一起的记忆,她决定宴会结束后,跟沈弦歌说分手,她宁愿在怀念着张杭的疼痛中过日子,至少,她还是属于张杭的,只单属于他,她不愿自己一天天的和他远离,没有他,只要有爱,一个人也能荒年。
“我没事了。”她对着站在门口的沈弦歌淡淡的说。她的语气,她的神情,让他感觉他们之间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又远离了。
她拿着酒杯,一杯的喝酒,他极力阻止。“今晚就让我任性一回。”她迷离的看着他,他感觉她整个人像抽空了一样,只剩下一个躯体。
“打探到了,他称她张太太的缘故,是因为她曾是蓝宇集团总裁的未婚妻。”他的助手把打探来的告诉他。
“你说什么,那就是张杭?”他不可置信的问。
“是的,是三年前溺水身亡的张杭。”他特意把张杭的身亡这两个字加重了音。
沈弦歌隔着人群呆呆的看着一杯接一杯喝酒的以颜,其实他从未走进过她的心里,她心里的苦楚始终不愿让他一起承担。他终于知道这些年为什么找不到她,原来她远走它国,成为了张太太,而不是蒋小姐。他终于知道她眼神里隐含的哀伤,他开始明白她的反复无常,他终于知道她的那句:“一切都太迟了。”真的一切都太迟了,如今,他能为她分担什么,什么也不能,就让她今夜任性一回,酒醉后或许会暂时的忘记所有的伤痛。
他心痛的把她拥入怀里,任由她发着酒疯,捶打着自己的身体,挣扎过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软软的躺在她的怀里,沉沉的睡去,看着她熟睡的面孔,平淡的神情之下,完全看不出她心里隐藏的伤痕。
沈弦歌小心的把她放到床上,拿着温热的毛巾给她擦去脸上的妆容。她紧紧的攥住他的手,喃喃的说:“不要走,不要撇弃我。”
他底下头,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我那儿都不去,就在这里,永不撇弃你。”她闻到熟悉的气息,温和的声音,熟悉的感觉,她半睁着眼睛,在迷糊之中竟然看见张杭,看见他对着自己微笑,那是她朝思暮想的面孔,她开心的笑着索取他的吻。
被强烈的光线刺激过来,混混沉沉的醒来,头痛得厉害,她努力的让自己睁开眼睛,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昨夜她仿佛看见了张杭,当清醒过来之后,才发现只不过是一场幻觉。
她觉得口渴,却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下面压着一种便签。
“颜,醒来之后,一定会觉得渴,头也很痛吧!水里我加了蜂蜜,你喝了之后就不会那么难受。早餐,我买好了,放在餐桌上,醒来了就吃些吧!我走的时候,见你睡得正香,不忍心叫醒你,等我处理好事情后马上回来。爱你。弦歌。”
她忽然百感交集,不知道怎么面对沈弦歌,昨夜来过的人不是张杭,而是她错把沈弦歌当成了张杭。她什么都不敢去想,她只想尽快逃离这里,收拾简单的行李,拦下一辆出租车,开往机场,这一刻,她脑海里只显示一个地方,伊比利亚半岛,那个她三年来不敢提及的岛国,此一刻,却是如此期盼快点抵达。
抵达苏黎士的时候,她无力的拖着行力去转机,准备登机的时候,她忽然意识到手指上的戒指不见了,她发了疯的原路寻找着,她几乎寻遍了她走过的每一个角落,一切都是徒劳,她不明白好好的戒指为什么会突然没了。她丢掉张杭留给她的唯一遗物。指环的里面刻着他的名字,即使笔画繁琐,仍然工整漂亮。张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