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七年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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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那个称谓(1)

吃完饭后,沿着外滩散步,搬来的第三年,她都未曾涉足过这里,每次都是匆匆的路过,不敢回过头去张望。如今,她可以坦然的沿着它一步步的行走,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敢于面对的表现,她心里清楚的明白,在她越来越放下一些事情的时候,和张杭离得也越来越遥远。

意外的看到手机显示屏上显示着沈弦歌的名字,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她联络了,电话响过很久之后,她还是按了接听键,习惯的沉默,她能听见他那边夹杂着汽车飞道而过留下的余音。手机里传来嘟嘟的收线声,她懂,这是他问候的方式,就如多年前,他从各地寄给她的明信片那般,只有简单的签名。

走出电梯,低下头去寻找包里的钥匙,抬头的瞬间,却发现沈弦歌站在她家的门口,愕然了一下,快步的走过去,相对无言,他轻轻的搂住她,紧紧的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她也不挣扎,闭上眼睛,感受这个怀抱的温暖,她和沈弦歌延续的是十二年前留下的遗憾。

“松开我。”她被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轻轻的抗议。“我开门,不要站在这里。”

他不舍的松开她,对于她,他深感自己言语贫乏,或者,他们之间根本就不用过多的言辞。

“什么时候走?”她问。

“可以不走吗?”他试探的问。

“你说呢?”她回过头来问他,他会意的笑了,将近三年的时间,以颜从不留自己在这里过夜,不管聊得有多晚,不管他有多疲倦,就连他睡熟在客厅沙发上,都会被她唤醒,送他出门。

“好吧!我走了,早点休息。”他轻轻的在她额头一吻,把她推进屋内。她关上门,心里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其实她从未拥有他又何来失去,又何言重新得到。

躲在阳台的黑暗处,看着沈弦歌走到对面的街头,仰起头来看向这处,她赶紧缩回张望的脑袋,良久,探出头来,发现那里空无一人,他早已离去。

“到哪里了?”她还是忍不住拨通他的电话。

“怎么了?”他很好奇她会给自己打电话。

“忽然想你了,信吗?”她淡然的问。

“我在你家对面的咖啡馆。”他告诉他自己的所在地。

“哦。”她只是这般简单回答。他等了很久,忽然笑了,她只是问自己在那里,只是问而已,并不是说会来,她没有说出口的事情,永远不要自作聪明的去以为。拿上外套,预备离开,转过头去,隔着大大的玻璃窗,她静静的站在那里,当她发现他看见自己的时候,对着他露出孩子般的笑容。

她陪着他走了很远,谁都找不到适合的话题。

“哥哥,买朵花吧!”一个稚嫩的童音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宁静。

沈弦歌看着以颜,尴尬的笑了笑。“不用了。”他温和的回绝卖花的小女孩。

“哥哥,你就买一朵送给你女朋友吧!”她乞求到。

沈弦歌没有说话,看着以颜,见她没有任何反应。“你误会了,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小女孩失望的走开了,以颜注视望着远处的沈弦歌,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些迷离,他的嘴角还是那般微微上扬的弧度,让她深深的着迷,她踮起脚尖在他的唇边轻轻一吻,这一吻让他很为惊讶。

“玫瑰代表爱情。”她说。

“你不喜欢妖艳的东西。”他自以为很了解她。

“玫瑰不是妖艳,而是娇美。”她解释。听到这句话,沈弦歌越过以颜往远处那抹小小的身影跑去,气喘喘的抱着一篮子玫瑰跑了回来。

“一朵就够了。”她还是那般淡然。

“如果它们代表爱情,这满满的一篮都不能代表我对你的爱意。”他是个不擅长说情话的人,只是情到浓处,真心所至。她微笑着把它们全部拥入怀里,轻细抚摸。

“刚刚的那个吻是否依然是你的一时兴起?”他问。

“我想我迷恋你嘴角的弧度。”她坦然的答。

“只是这样?”他有些不甘心。

“你想怎样?”她偏过头去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失落的垂下眼帘,得失,只在这一瞬间,她就让他深深体会。

她用冰凉的手指触摸到他手指,扣住他。“我不知道我们携手能走多远,我想告诉,我愿意去试,那怕只有一天,这一刻,我愿意去尝试。”

“不会,会是一生。”他许她这样的诺言。

“一生太远,不要许我这样的诺言,我难以承受它的失效。”她轻轻的回绝,她不想要一生,一生对于已过三十的人而言还是太长,长到她无法计算。

“好,我不许你这样的诺言,我们用一生来见证。”他把她拥入怀中。

泪就那么流了下来,望着天空中的闪亮的星星,以颜无法抑制的快乐与心疼在狠狠交织。

“张杭,原谅我的自私,那样的生活太痛太痛,我决定远离你的生活,真的要忘记你了。”她对着天空默念。

“你可以守着你的故事,我要的并不多。”沈弦歌何尝看不出来,他是个如此睿智的男子,一句话胜过十句,简单明了的说出本质,他越是这样,她越是内疚,她无法再找出一个如此隐忍她的男人。

和沈弦歌始终保留着距离,她无法坦诚的交出自己,在他们之间,始终横着一个张杭,沈弦歌总是内疚的责备自己不够温柔,不能温暖以颜。她内疚的看着张杭,她知,这只是她自己的缘故,与沈弦歌毫无关系。

沈弦歌高兴的来,递给她一个漂亮的礼盒,她开心的打开,一件宝石蓝的礼服,她不解的看着他。

“今晚有个重要的晚会,需要带舞伴。”他的解释简单明了,可是,她怎么又会不知,他想给她确立的名分。

“你知道,我不喜欢这些。”她拒绝。

“一个男人最得意的不是事业,而是带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到处招摇。”他说。

“为什么?爱情从来就是两个人的事。”她很不明白,当年张杭也是那般带着她到处招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