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早膳吃得沉闷,胤祥根本没有出现。玉纤又很是不满,臭着脸嘟嘟囔囔地说:“生了孩子有什么了不起?”
沅沅一向淡得让人觉不出她的存在。吃饭也是低头默默的,没有事情绝对不开口。
我这才深刻觉得“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这话竟是如此贴切,突然闪过当时胤祥笑意盈盈的眸子,容惠格格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眼泪差点要落下来,勉强撑着吃完了饭,我去了匀芷的房间,平日里走惯了的曲径院落,此刻却觉得脚如灌铅。
匀芷挣扎着想要起身,我连忙止住了她,“你这下也该安心了,是个小阿哥。”
她脸上带了笑,半晌又若有所思地低了头,“爷似乎不是很高兴呢,对了,我听说福晋在屋外站了大半夜,辛苦您了。”
我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就笑了笑,“你没事就好。”又说了几句,看了看小阿哥就出来了。他还太小,紧闭着眼看不出来长得与他阿玛额娘有多像,这生命太柔弱了。
胤祥他不在,昨天折腾了一天,晚上又是一宿,今早天还灰着就去早朝了,手还伤着,我紧抓着胸口,胃里的酸水一阵阵地泛上来,绞得难受极了。我又朝书房里走去,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这里,有一位仆役站在门口,见了我给问了好。我不放心地问:“昨晚爷怎么睡的觉?”
他道:“回福晋的话,爷就回来歇了一刻钟就匆匆换衣服走了。”
我再问他:“爷的药谁给换的?”
他纳闷,答:“奴才不曾见爷换过药啊。”
我离开了书房,漫无目的地走着,心都快疼厥过去了。好容易等到张严回来,我急忙问他:“怎么就你回来了?你主子呢?”
他有些惊讶地看着失态的我说:“爷去四爷府里了,福晋脸色不好,差人给看看吧。”
我忙摆手,“不用,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道:“爷没说,奴才不知道。”
我挥了挥手让他下去了。胤祥没有回来吃晚饭,回府也没有来我屋里。我让杏儿把药仔细包好了给张严送去,再生气也不能把手给废了。
杏儿回来,我问她爷在哪?她支支吾吾地说在书房。我一看她的表情就明白了七八分,也好等他想见我了自然会过来。想起九阿哥的事,心又揪紧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难怪胤祥会生气,在那么多人面前,他以那样的姿态出现,别人会怎么想?转了个念头,九阿哥若知道我这样想又情何以堪?
府里又开始议论纷纷。福晋失宠了,爷都三天不去她房里了,这在以前哪有这样的时候?杏儿一脸不自在,可照顾我的情绪,终是没说出来。晚膳的时候,终于看见了胤祥,脸色苍白憔悴,看到手上的纱布换了新的,我才稍稍安了心。